第四十五章 認識原老前輩

  還沒等到她出門，806的門鈴先讓人按響。

  裘曉亞跳起來，一開門，就見到門外站著的正是今晚她應該保護的顧客趙姨。趙姨身旁還跟了一個白鬍子的老頭，年紀可能比趙姨大一些，但精神很好，也很硬朗，站如松柏，氣質沉著。

  「曉亞，我聽說那個變態抓住了？」趙姨見沙發上坐著丁政，站在門口沒進去。

  「對！」雖然人不是自己親手抓的，裘曉亞還是打心眼裡高興，回答的聲音都十分響亮。

  「喔，我記得你們公司下單的安保是按天算的？」趙姨拿著手機，翻出自己的訂單界面，沖她亮了亮屏幕，「那我今天就先把款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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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趙姨。」裘曉亞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您也不用跑一趟啊，在手機上完成就可以了。」

  「不是我想見你，是他想見你。」趙姨往旁邊指了指，眼睛也往那個老頭那裡瞟了瞟，「你就叫他原老頭就行了。」

  「您好，原前輩。」裘曉亞一聽，馬上雙手沖老頭抱拳。

  「哎，好，好，我聽說那個暴露狂是你最先發現的？」原老頭笑容慈詳，一雙神采奕奕的雙眼上下先是打量了她一陣，又道：「我也關注那個壞人好些天了，卻是連他的一點蹤跡也沒有發現過。」

  「他會輕功，一般人發現不了他。」

  「喔？」原老頭一聽，馬上來了興致似的，朝屋裡望過去，「方便進去聊一會兒嗎？實不相瞞，老朽其實也稍會點功夫。」

  裘曉亞早知道三個人站在門口聊天太失禮，可房子畢竟不是她的，她不好擅自做主，便朝沙發上看過去。

  此時政爺橫躺在沙發上，一雙大長腿有些無處安放地微微曲起，發現三個人的目光，也十分淡然地回望過來，沒有起身的意思。

  看樣子是不歡迎他們進去，裘曉亞抿了下唇，「我們能換個地方聊嗎？」

  「那去我家吧。」趙姨早就料到裡面的人不會這麼好打交道，本來是想把裘曉亞叫過去的，是原老頭說一定要上來看看，才跑到這裡來。

  「去我家也行。」原老頭道：「我家就在樓下，更方便。」

  「你也住東華？」趙姨一聽，馬上驚了，臉上帶著濃濃的不悅，「我怎麼前面沒聽你提過？」

  「我也沒想到這麼巧嘛。」原老頭笑了兩下，睿智的雙眼裡看不出任何心虛的痕跡，「我還以為你會是騙子咧。」

  趙姨一聽，不樂意了，「你一個糟老頭，怕什麼？」

  「騙錢倒不怕，反正我錢不多，我怕是騙情，騙心。」原老頭一本正經地捋了下雪白的鬍鬚，「我的心只有一顆，被騙了就沒了。」

  裘曉亞覺得兩個老人間的氛圍有些奇怪，特別是趙姨，此時橫了原老頭一眼，居然還帶上了嬌嗔的意思。

  這時，沙發上傳一聲不明顯的低笑，丁政半閉著眼睛，聽到門口的對話，心想，樓下的原老頭，壞的很。快六十了，騷話還能信手摘來，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那，政爺，我下去一趟，可以嗎？」裘曉亞現在還沒正式住這裡來，想到丁政的手腕，有些不放心，特意轉身進來蹲到沙發前，向他請示，「我等下忙完就上來，可以嗎？」

  丁政這才慢條斯理地睜開眼，一雙似深井般的眸光投在她臉上，看得裘曉亞又不由自主地將頭一低，看地板。

  「哎，手還有些疼呢。」他連戲也懶得演，睜著眼睛說瞎話，見她緊張地把頭一抬，杏眼就在他剛剛接骨的手腕上打轉，莫名得到了一些成就感，「下去吧，別整理太晚，爺爺睡得早。」

  「是，您放心。」裘曉亞幾乎是畢恭畢敬地垂首應下，才朝趙姨和原老頭比了個「OK」的手勢。

  趙姨怎麼看都覺得丁政對裘曉亞的態度有些奇怪，還沒進電梯便開始打探，「你和他真是爺孫關係？」

  「是啊。」裘曉亞點頭，認真解釋，「他是我師兄的爺爺，也就是我的爺爺呀。」

  「可你們這年紀差不太多。」

  「正常。」一旁的原老頭搭過話，「楊過與小龍女也是姑侄關係。」

  「是嗎？」趙姨對武俠小說不熟，武俠電視劇也看得少，還有些疑問，但見裘曉亞已經低頭快步從電梯裡走出去了，便沒有再追問。

  腳下步子邁得飛快，裘曉亞的臉快燒起來了，她心想，她和政爺怎麼能拿來同楊過和小龍女比。

  人家是楊大俠，小龍女又是何等傳奇的人物。

  再說，人家楊大俠和小龍女最後是成了神仙眷侶，她和政爺，怎麼想，好像都不可能呀。

  政爺對她又凶又冷，還壞，又是爺爺輩的，她才不會和他在一起呢。

  「哎，曉亞，你等等。」趙姨見她一個勁兒往前沖，趕忙喊住她，「到了。」

  原老頭的家就在樓下一層，但戶型不一樣，是個三房兩廳的大戶型，進去一個大的客廳，擺了沙發與電視，餐廳的位置卻布了一個拳樁。

  裘曉亞的心思馬上便讓拳樁給吸引了過去，馬上站在前面揮著手臂試了幾下，幾拳虎虎生風，打完收工時，聽得原老頭道：「好！」

  趙阿姨也是第一次來原老頭家，站在客廳里四下張望，一點也不忸怩地打量著。

  房子裝修有些年頭，但保養得好，整個屋裡很整齊，陽台上種滿了一排植物，客廳的牆上掛了水墨山水畫。

  原老頭先她們倆個自行參觀，趙姨便拉著裘曉亞去開房門，一間是簡潔的臥室，一間是書房，書桌上還鋪著一幅毛筆字。

  「怎麼樣？」趙姨將裘曉亞拉進書房，微微合上房門，低聲問身邊唯一可以聽到參考消息的小丫頭

  裘曉亞見趙姨一臉期待，很認真的道：「字寫得很好，比您的字要好。」

  趙姨一聽，跺了下腳，「誰問你這個了，我問你，原老頭人怎麼樣？」

  「不知道。」裘曉亞搖了搖頭，她能一眼看出何小仙是個好人，因為仙姐是女警，只要能從事為人民服務的工作的人，最起碼初心不是壞的。她能知道丁政是好人，是因為丁政雖然脾氣差，可願意在車站耐心地找她，還幫她拎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