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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皇室秘戀20

2024-09-02 10:29:33 作者: 公子謠言

  司徒庭蘭估摸著就謝庭玉這木頭腦袋,裴子騫起碼得向他說上洋洋灑灑半刻鐘的話,他才聽得進去。

  於是,她要了一碟花生,很是悠哉地坐在門檻上,一顆接一顆地往嘴裡塞,甚至還動了煮點茶喝喝的心思。

  沒想到,下一秒,一道熟悉的身影唰的一下就從面前閃過去了,快到讓司徒庭蘭有些不敢置信。

  她忙不迭探著腦袋看向那往外沖的背影,瞠目結舌道:「我沒看錯吧,那是謝庭玉?」

  「你沒看錯,那是謝庭玉。」

  裴子騫從裡屋走出,淡定地在司徒庭蘭身旁坐下,十分自然地從她碗中拿了花生吃。

  司徒庭蘭滿臉都是震撼,轉頭一臉驚奇地看著裴子騫:「你和他說了什麼,這也太厲害了吧,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木頭開竅,他以前遇上再焦急的事,也從來沒這個樣子過。」

  

  「我也沒說什麼,是他自己開竅要去趁人之危的。」裴子騫說到這裡,又拿了幾粒花生送進嘴裡,繼續道,「看來他是真的喜歡周小姐。」

  司徒庭蘭重重點頭,有些擔憂地嘆了口氣:「若是那日和韻竹最先相識的人是他就好了,這樣一來,就沒這麼多糟心事了。」

  裴子騫聞言不語,只是一顆接一顆的吃著花生,腦子裡閃過幾本爛帳,他故作不經意地開口:「你前陣子和寥莊走的很近啊,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小秘密嗎?」

  說到寥莊,司徒庭蘭的心口下意識漏跳了一拍,那天暗道之中的事情再一次浮現在腦中,她登時臉色一變,垂眸起身道:「能有什麼秘密。」

  裴子騫見她說著起身就要走,忙跟上去,語重心長道:「雖然之前已經提醒你很多次,寥莊並非善類,可今日我還是不得不再提醒你一回……」

  司徒庭蘭始終覺得寥莊雖然人冷手段狠,可是心地還是善良的,畢竟他從未害過自己,反而處處幫著自己,並且沒有索取任何東西。

  若他真是一個眾人眼中的壞人,那她司徒庭蘭也是沒有資格說他半句不好的,哪有承了別人恩情還要反過來去說別人不好的道理?

  想到這裡,司徒庭蘭很是為難地回頭:「可我已經把他當做朋友了,哪有故意捨棄朋友的道理?」

  裴子騫對上司徒庭蘭這極為為難的目光,頓了好一會,才默默吐出來一句話:「周小姐弟弟出事的那個賭坊,背後的靠山是寥莊。」

  這一句話,仿佛晴天霹靂,猝不及防地劈在司徒庭蘭的心口,她萬萬沒想到堂堂錦衣衛指揮使,居然和市井痞子牽扯在一處。

  不必細想也知曉,賭坊敢這麼肆無忌憚,必然是給了靠山無數的金銀財寶,若非如此,又如何敢做出當街行兇的事?

  金錢的泥潭是會吃人的,但凡寥莊踏進去一隻腳,很快就會整個人都沉下去,也就是說,除了賭坊,他必然還同其他商賈勾結在一處,甚至將貪慾的手伸進了朝堂。

  往小了說,是第二個睿書淵,往大了說,司徒庭蘭不敢想。

  裴子騫見司徒庭蘭沉默許久都未開口,也不催促她,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小聲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他走的太近,難保你沾染上一些洗不掉的東西,若是欠下這種豺狼的人情,往後若非割肉放血如何還得起?你回去後好好想想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說完這話,裴子騫轉身離開,司徒庭蘭站在原地細細想了一陣,咬咬牙更堅定了和寥莊做朋友的念頭。

  他這樣長袖善舞的人,只怕手中的消息和秘密非尋常人所能收集,若是能窺探到十五年前父母慘死的案子,那便值了!

  更何況,只要自己堅守初心,不肯伸手入泥潭,寥莊還能強逼自己下去不成?

  想通這一切後,司徒庭蘭鬆了口氣,正準備抬腳往家去,卻被刑部的兄弟喊住,催促著要交這個月的案件盤點。

  司徒庭蘭急急忙忙回了刑部,連夜點燈寫文章,往前寫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案件,司徒庭蘭心中只有煩躁,可這個月遇上的都是大案,她便寫的十分順心專注,連天亮了都未察覺。

  一整夜,她都沉浸在對案件的回憶之中,也是這一夜,讓她驚人的發現,自己和裴子騫之間的關係竟然這般親密,案件中的互動寫在這文章之中,看起來讓人怪害羞的。

  司徒庭蘭細細讀了幾遍案件盤點的文章,越來越覺得自己和裴子騫的關係很是曖昧,這文章很是不好意思交出去。

  「庭蘭,你寫好了嗎?趁著崔老還沒醒,我偷偷把你的文章和其他人交上去的文章放在一起。」

  刑部的兄弟隔著門傳來催促的聲音,這時候重新寫一篇是絕對來不及的,若是交不上文章,只怕崔老又要念叨好一陣。

  司徒庭蘭一咬牙一心狠,便將文章交了出去。

  大功告成後,她伸伸懶腰,在院子裡舒展了一會筋骨,舒展的這會功夫,便聽到刑部的兄弟議論了起來。

  「你們聽說了嗎,玥安公主昨日忽然生病了,聽說要養好一陣。」

  「昨日不是吳國的使臣來迎親的日子嗎?」

  「是啊,你們說這事多怪,早不生晚不生,吳國的人來了,忽然就生病了,該不會是這玥安公主不想嫁過去吧?」

  「應該不會吧,她這病養養總會好的,就算多拖延幾日,到最後少不得還得嫁過去,這是避免不了的事。」

  「沒錯,她可是公主,她不嫁過去誰嫁過去?若是為了逃避和親故意裝病,便十分自私惡劣了。」

  「我有個在太醫院的表弟,知道一些消息,這玥安公主絕對不是裝病,是真病,昨夜莫名吐了好些血,今早便讓整個太醫院的人都去準備名貴的草藥了。」

  「竟是如此,那未免太過倒霉。」

  司徒庭蘭聽到他們的議論聲,不免暗自神傷,那太醫院的御醫們是如何的聰穎,想要瞞騙過他們,少不得真中上幾分毒。

  玥安公主為了王衡出當真是費盡了心思,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不在意,可惜最後還是淪落成這樣的結局,實在讓人唏噓。

  「近日可有什麼案子?」

  司徒庭蘭聽不下去他們的爭論,忍不住開口打斷眾人。

  「有的,昨日西村王二狗家的牛跑到隔壁陳阿婆家的玉米地去了,把剛栽下的玉米苗都給踩死了,陳阿婆不依不饒,要宰了對方的牛償還玉米,那王二狗家裡只有幾畝地,全靠這牛來耕地,哪裡願意?陳阿婆卻不管不顧,拿菜刀把牛砍死了,王二狗一氣之下又把陳阿婆家的玉米地給燒了,陳阿婆見玉米地被燒了,氣地拿了火把就把王二狗家的茅草屋給燒了,王二狗也不善罷甘休,把陳阿婆家的房子也燒了,現如今兩人還坐在田邊對罵呢!」

  聽了這話,司徒庭蘭不由得腦袋都大了,揉揉太陽穴頭疼道:「這兩人的脾氣未免也太沖了,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演化成這副無法收場的樣子,實在震驚!」

  「我們也想不通,那陳阿婆如今已經八十三了,佝僂著背,路都走不動了,還有力氣和王二狗吵架嘞,我們勸過幾次,他們根本不聽,也不接受調解……」

  司徒庭蘭聽到這話,更頭疼了,忙追問:「除了這個案子還有其他的嗎?」

  「沒了。」

  簡潔二字,讓司徒庭蘭一下就死了心,只得點頭道:「行吧,那我去瞅瞅。」

  司徒庭蘭瞅了一眼這暗沉沉的天,擔心此行路遠,回來的路上會被淋成落湯雞,便拿了油紙傘,踩著匆忙的腳步急急出了門。

  這西村的路比司徒庭蘭想的要遠不少,她也是頭一回來著,若是早知道路這般遠,她必定要騎馬出行,而不是用這筷子般細的腿硬生生走上這麼遠。

  西村外,司徒庭蘭便看到了兩處燒焦的屋子,想也不用想,這一定就是那陳阿婆和王二狗的家了。

  兩處燒焦的屋子對立著,看他們這陳舊的院子,想來應該是多年的鄰居,司徒庭蘭忍不住搖搖頭,想來這兩人平日裡的關係並不怎麼和睦,不然何至於走到今日的地步?

  不等她往村子裡,高聲對罵的聲音從不遠處的田邊傳來。

  「你個小赤佬,人模狗樣的,這種話也說得出來?你可不要忘了,當初你家窮成那樣,你母親連奶水都沒有,是我小妹心地善良,主動分了奶水給你喝!本來我小妹的女兒可以長得白白胖胖的,就是因為分了你一半的奶水,那孩子從此就面黃肌瘦,三天兩頭生病,七歲那年甚至還發燒燒壞了腦子,要不是她燒壞了腦子,又怎麼會死在湖裡?!」

  「呸,芳姨人好,和你這死老太婆有什麼關係,不能因為你這死老太婆是人家的姐姐,就把這麼大的功勞都往自己老臉上貼!我家是受了芳姨的恩惠,這些年一直都是把芳姨當自己親娘養的,有什麼新鮮的菜我都送一份一樣的給芳姨,芳姨病的那幾年,可是我和我媳婦照顧的芳姨,你這死老太婆當時可什麼錢都沒出,連買藥的錢都是我和媳婦去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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