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皇室秘戀13

  司徒庭蘭哪裡想到兩家長輩已經把事情想得這樣深了，若是這東西當做回禮送了出去，那才叫有口難言呢！

  司徒庭蘭趁著葉嬌嬌不注意，將東西往地上輕輕一放，拔腳邊跑。

  葉嬌嬌懊惱的聲音頓時從身後傳來：「寶如！寶如！你這個臭丫頭，快回來！」

  「小娘娘，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悄悄的去，不讓裴夫人發現的。」

  司徒庭蘭丟下這句話，一下就跑出了葉嬌嬌的視線之外，卻在拐角處撞上一個柔軟的胸膛，面前的人身嬌體弱，沒能抵擋這忽然的衝擊，便直直地朝後倒去。

  「韻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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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庭蘭看清來人是周韻竹，忙不迭伸手攬過她的腰，將她穩穩地抱住，對上周韻竹一臉錯愕驚慌的神情，不免笑道：「是我沒長眼睛，看也不看就沖了出來，嚇到你了吧？」

  周韻竹聞言表情依舊錯愕，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司徒庭蘭，司徒庭蘭有些詫異地打量了她兩眼，連連追問：「韻竹，你可是哪裡受傷了？」

  周韻竹搖搖頭，往後退了一步，避開司徒庭蘭的手，顫抖著聲音開口：「你、你竟是女子……」

  司徒庭蘭聞言低頭一瞧，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今日醒轉之時，從前的那些男裝都被葉嬌嬌收了去，只留下一些女裝，叫她不得不穿上，這一轉頭的功夫，她便將自己穿著女裝的事給拋到腦後了。

  司徒庭蘭自然是有想過和周韻竹解釋的場面，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場面，她忙不迭開口道歉：「抱歉，韻竹，我並無刻意隱瞞之意，只是我之前在刑部做事，不得不扮成男裝……」

  周韻竹不等司徒庭蘭說完，便咬著牙打斷她的話：「難怪你處處避著我，不肯見我，你不但要費盡心思瞞著我，還要為我和你哥哥牽紅線，真是為難你了！」

  說完這話，周韻竹將手中的幾個驅蟲荷包朝司徒庭蘭身上狠狠一丟，轉身便走。

  司徒庭蘭忙彎腰將荷包撿起，見人快走沒人影了，這才趕緊追上去，想要解釋一二，裴子騫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傳來：「庭蘭，有急案，快過來。」

  司徒庭蘭抬眼看去，見裴子騫和王衡出站在小河的對話向自己招手，她有些猶豫地看向越走越快的周韻竹，見周韻竹並無停下腳步的意思。

  司徒庭蘭咬了咬牙，決定還是到時候挑個充足的時間和她好好解釋解釋，想到這裡，她轉身疾步走上拱橋，腳步飛快地沖向裴子騫和王衡出。

  拐角處的周韻竹也聽到了裴子騫的聲音，她從牆後探出一個腦袋，見司徒庭蘭果真沒有來追自己，而是去找了裴子騫，心中不免更是痛楚，當即灑淚轉身而去。

  司徒庭蘭走到兩人面前後，一雙眼睛前不敢去看裴子騫，只好對著王衡出追問：「出什麼大事了？」

  王衡出臉色並不妙，聽到司徒庭蘭追問，不免垂眸，她正詫異著，一旁的裴子騫忙開口了：「是玥安公主，眼看這吳國迎親使團就要到了，公主忽然身中奇毒，百名御醫都束手無策，聖人口諭要我們三人查個究竟！」

  司徒庭蘭連連點頭，見裴子騫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依舊來親近自己，不免鬆了口氣。

  「走吧。」

  裴子騫見王衡出一言不發已經抬腳往前，忙拍拍司徒庭蘭的肩膀，示意多照拂王衡出的心情。

  司徒庭蘭點點頭，跟在裴子騫身後，聲音比蚊子還小：「昨日的事對不住啊。」

  「你說什麼？」

  裴子騫側頭看她，微微弓著身子，湊過來一隻耳朵，司徒庭蘭頗為不好意思地停頓了一回，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昨天的事對不住啊！」

  「昨日什麼事？」裴子騫不解地望著司徒庭蘭，司徒庭蘭也詫異地望著他，「你也不記得了？」

  「也？」裴子騫明白過來這是什麼意思，有些好笑地對司徒庭蘭道，「不會是謝庭玉和你胡編亂造了什麼事情，你相信了吧？」

  司徒庭蘭見裴子騫不像是裝的，不由得鬆了口氣：「我就說嘛，我怎麼可能做出那麼荒誕的事，果然是謝庭玉騙我！」

  「什麼荒誕的事？」裴子騫湊過來追問。

  司徒庭蘭紅著一張臉，避開他的炙熱強烈的目光，裴子騫不依，依舊湊過來，司徒庭蘭避無可避，抬起一張臉無奈道：「謝庭玉說我從毛毛嘴裡扒拉出東西餵你吃，你吃的可開心了，滿意了嗎？」

  裴子騫聞言，登時一臉嫌棄地皺眉走開了，走了兩步又糾結地回頭看她：「我昨日喝斷片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依你看，謝庭玉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那可說不好，我看著像是認真的，要不我怎麼會當真了，還特意來同你道歉？」司徒庭蘭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著。

  這一句話登時說的裴子騫整個人都鬱悶了，一言不發地抬腳追上王衡出的腳步，司徒庭蘭則都兩人身後偷偷舒了口氣。

  她才不管謝庭玉說的是真是假呢，只要裴子騫斷片了就是好事，看來酒這個東西是真不適合自己，以後決計不能再喝了。

  三人拿著特賜的腰牌，大大方方進了皇宮，在月亮殿外，王衡出忽然停住腳步，語調沉重：「你們進去問吧，我就不進去了。」

  司徒庭蘭和裴子騫對視了一眼，並沒有強求的意思，默契地點點頭，抬腳就往裡走。

  王衡出在這時又出聲喊住他們：「誒，等等……」

  司徒庭蘭和裴子騫聞言轉頭看他，見他一臉為難的模樣，司徒庭蘭忙開口安撫他：「王大人只管放心，我們一定會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把前後經過都問出來，絕不會放過一個小細節！」

  說完這話，兩人再度轉身準備往裡走，王衡出無奈嘆息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你們怎麼不勸勸我一塊進去呢？」

  司徒庭蘭萬萬沒想到王衡出是這個意思，正想回身裝模作樣邀請王衡出一道入內，一道黑影從身邊一閃，原是王衡出腳步飛快地一人往裡走了。

  「看不出來，王大人還挺彆扭的。」司徒庭蘭忍不住向裴子騫打趣了一句，裴子騫笑著糾正，「是傲嬌。」

  見裡頭已有動靜，兩人便不再嬉笑，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走進月亮殿。

  內殿之中，人頭攢動，乍眼一看，約莫有二十來個白鬍子御醫，扎堆湊成好幾團，細細梭梭地商量著對策，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一籌莫展。

  「看來這公主的毒不好解啊。」

  司徒庭蘭看著王衡出不安踱步的樣子，忍不住也皺起眉頭，一旁的裴子騫小聲道：「下毒之人必然有解藥，若是我們能儘快查到下毒之人，想來公主殿下必然能脫險。」

  司徒庭蘭點點頭，看向一旁一位年紀最大的老嬤嬤，沖她招招手，等她到面前後才小聲道：「這位是大理寺少卿，那位是北鎮撫使，我是刑部司最出色年輕的主事，我們三人是奉聖人之命來查案的，公主殿下是什麼時辰中毒，如何中毒，中毒前後都去過什麼地方，又有什麼人來過，你都詳細地說來。」

  老嬤嬤不急不緩地對著兩人行禮：「老奴見過三位大人，三位大人有所不知，公主殿下是半夜裡忽然中的毒，那時候月亮殿的宮女都睡了，只有一兩個值夜的，卻也整夜都站在殿門外。」

  老嬤嬤說的這裡一頓，嘆了口氣：「公主殿下一向不喜歡有人在殿內看著她入睡的，所以當晚殿內發生了什麼事情，公主殿下又是如何中的毒，老奴是真不知啊。只知道翌日公主殿下起床之時忽然嘔出大口鮮血，請了御醫來看，才推測說是前日夜裡中的毒，但具體是什麼時辰，御醫也說不準，只說是半夜。」

  王衡出聞言忍不住快口追問：「御醫的推測就一定對嗎？有沒有可能這毒並非半夜中的，而是白日裡或者是前幾日？」

  老嬤嬤垂下腦袋，一臉茫然地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司徒庭蘭覺得公主中毒的事太過奇怪，但聽了老嬤嬤這話，忽然明白過來為何聖人非要他們三人秘密地來查案，這要是往大了說，這事事關公主清白，事關皇家尊嚴，怎能大肆查案？

  她抬眼往層層鵝黃色的帷帳內看去，那是玥安公主就寢的床榻，此刻她人便躺在床榻之上，一動不動，仿佛死人一般。

  而床尾站著一個身形單薄的宮女，她一雙眼睛趁著大家不注意，骨碌碌地亂轉，一不留神對上司徒庭蘭的目光，她忙受驚般地移開目光。

  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幾乎讓司徒庭蘭第一時間認定她心中有鬼。

  司徒庭蘭正準備抬腳朝她走去，老嬤嬤忽然搶在她前頭對著那宮女開口了：「不是讓你給公主煎藥嗎，跑到這裡來做什麼，還不快去看著藥？」

  那宮女如獲大赦，弓著腰連連點頭：「是是是，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