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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皇室秘戀11

2024-09-01 12:38:31 作者: 公子謠言

  謝庭玉上前試圖拉開兩人,卻被兩人一把推開,依舊親的難捨難分。

  謝庭玉只覺心口氣血倒涌,仿佛自己辛苦養大的白菜被豬拱了,忙不迭爬起來,惡狠狠將司徒庭蘭往身後一拉,揚手給了裴子騫一個耳光。

  啪——

  清脆又響亮,裴子騫還在這酒的後勁之中沒回過神來,他捂著紅通通的臉,抬手指著謝庭玉身後的人笑:「是她親的我,你為何打我?」

  司徒庭蘭也嘿嘿的傻笑著,倚著謝庭玉的背探出半個腦袋來:「是我親的他,你為何要打他?」

  裴子騫聞言,踩著迷離的腳步往前,一雙眼睛全然落在司徒庭蘭的臉上:「庭蘭,你得補償我。」

  「好啊,我補償你,我再親親你……」

  司徒庭蘭說著伸出手,試圖去拉裴子騫,謝庭玉氣地七竅生煙,一把將裴子騫推倒在地,聲調沉重道:「豈有此理!裴子騫,你怎麼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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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不要打他!」司徒庭蘭見裴子騫摔倒,忙伸手去拍謝庭玉的肩膀,連連道,「不許你打他,不許你打他!」

  謝庭玉扼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桌子另一邊,不由分說地給她灌了一碗茶:「司徒庭蘭,你給我好好清醒清醒,別到時候酒醒了,在我面前哭著喊著沒臉見人。」

  「唔……」

  司徒庭蘭推開謝庭玉遞過來的茶,往桌上一趴,便呼呼大睡,再也沒了動靜。

  謝庭玉見這三人是安逸了,倒地便睡,只是苦了這一桌的佳肴被司徒庭蘭打翻了,他可都沒來得及吃上幾口。

  全便宜狗子了,全程趴在地上撿漏。

  飢腸轆轆的謝庭玉見方才最想吃的醬香牛肉打翻在地,還有幾片乾淨沒碰到地面,便伸出手準備去撿。

  正在啃雞腿的狗子見狀,唰地抬起狗頭來,謝庭玉的手離醬香牛肉近一寸,它的頭便歪一點,再進一寸,再歪一點,直到最後完完全全歪著狗腦袋看謝庭玉。

  謝庭玉注意到狗子的視線後,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狗子的表情有些輕蔑,仿佛在說:你堂堂一個人要和我一條狗搶吃的?

  他到底是沒能逃過心中障礙,悻悻收回手,抬腳走出了房間,對著不遠處的小廝連連揮手,等小廝走近之後,才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醒酒藥。

  小廝搖搖頭,表示沒有。

  謝庭玉有些苦惱地撓撓頭,又寫上幾個字:能幫我找幾個人把房間裡的人抬到馬車上嗎?

  小廝這回看了之後,點了點頭,忙轉身去找人了。

  不一會,便來了三個小廝,其中兩個是身強體壯的男子,還有一個戴著鬼神的面具,讓人看不見面具背後的臉,但從此人的身高和寬大的鞋靴來看,也是個男子無疑,只是不知為何要戴著面具。

  小廝指了指面前的房間,三個人當即走入房間,那兩男子分別扛著裴子騫和王衡出,腳步穩健地朝馬車走去,而那個戴著面具的人,明明是個跛子,抱著司徒庭蘭走起路來倒也穩健,每一步都顯得格外謹慎小心翼翼。

  謝庭玉牽著狗子跟在面具男身後,莫名其妙地覺得這人的身影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走到馬車旁,謝庭玉才想起飯錢這事,下意識喊住準備折返的三人。

  「等一下,我還沒給錢。」

  其中兩人置若罔聞,抬腳繼續往前走,只有那個面具男腳步略微一頓,繼而又往前走,雖然只是短暫的一頓,可謝庭玉還是注意到了。

  他往前追了兩步,將錢袋子放到面具男手中,詫異道:「你能聽到,為什麼假裝聽不到?」

  不等面具男開口回答,他又追問:「你看看,這些錢夠嗎?」

  面具男將錢袋子遞迴到謝庭玉手中,擺擺手,謝庭玉見狀不由得擰眉:「不夠啊,那如何是好,我今日出門就帶了這些。」

  面具男頓了一頓,壓著聲音開口:「不、要、錢。」

  謝庭玉撓撓頭,不解地追問:「不要錢,那要什麼?你們這裡不收錢怎麼不早說明呢,這樣可不好。」

  面具男又頓了一頓,語氣比方才急了一些:「你簡直愚不可及,我的意思是今日這餐不收你們的錢,走吧。」

  被面具男這麼一罵,謝庭玉整個人都傻住了,他已經很多年很多年都沒有被人這麼罵了。

  上一次用這樣口氣罵他的,是司徒庭蘭的堂哥司徒安,那時候的司徒安也不過十六七歲,卻開口閉口皆是大人語氣,教訓起人來一套一套的,直說的謝庭玉抬不起臉來。

  謝庭玉想到這裡不免緊張起來,雖然司徒安和司徒庭蘭的父母一道死於那場意外,距今死了已有十多年,可謝庭玉的心中竟然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他抬起一雙顫顫的眼睛,開口追問面前的人:「我們非親非故,你為何不收我的錢?冒犯問一句,閣下為何帶著面具,難道是怕見到什麼故人?」

  面具人沉默了許久,才抬起一雙滿是刀疤的手,解開了自己面具,面具之後是一張遍布疤痕的臉,甚至連眼皮上都沒能逃過,那一雙眼睛雖然受傷,可這麼看著卻仿佛遍布刀槍傷痕,讓人不忍心對視。

  面具人沙啞著聲音,十分有耐心地解釋:「我天性醜陋,怕嚇到各位客官,故而終日帶著面具示人。」

  這樣一張臉,這樣一雙眼睛,不會是司徒安的,謝庭玉有些失落地低下眼,隨後又自嘲一笑,連忙道歉:「或許是酒的後勁來的遲了些,我現在才有些醉意,竟然將閣下當成了已逝的故人,簡直是荒謬,對不住對不住!」

  面具人聽到這話,目光一顫,表情大變,只是隔著這層層疤痕,無人能看出他的神情,他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忙不迭轉身,一腳深一腳淺地離開了。

  謝庭玉直到人走遠了,才回過神來,剛才竟沒追問面具人為何不收錢的原因,這會卻也無興趣再追過去問了,一心顧著這一車的醉鬼,忙跳上馬車朝城內趕去。

  馬車的顛簸絲毫不影響車裡人呼呼大睡的心情,謝庭玉也不敢將馬車的人來到謝宅和裴宅去,於是便帶著這一車的人去了北鎮撫司。

  典伏掀開車簾,看見這三人腳搭著腳,胳膊搭著腦袋的混亂睡姿,不由得皺眉:「起初,我還以為裴少卿是個斷袖,只覺得裴少卿和司徒老弟的關係夠亂的,沒想到司徒老弟變成姑娘後,這三個人的關係更亂了!」

  謝庭玉聞言忍不住笑著打趣:「你可別污衊王大人,王大人心中所愛另有他人,切莫將今日的事胡編亂造傳出去。」

  典伏聞言不免瞪大了眼睛,忙不迭湊過來,小聲討好著追問:「謝大人此言何意啊?我家大人心中所愛是……」

  謝庭玉自然不上典伏的當,冷笑一聲道:「你想知道,自己去問王大人就是了。」

  「謝大人,我們都這麼熟了……」典伏試圖追問,卻被謝庭玉著急的聲音打斷了,「我不跟你說,你快些叫人把裴少卿和你家大人抬下來,好生照料著,我還得帶我妹妹回家去。」

  典伏瞧了一眼爛醉如泥的裴子騫,撇撇嘴:「我家大人自然要抬下來,裴少卿可不能留在這裡……」

  不等謝庭玉問何故,典伏忽然嘴角一咧,沒皮沒臉地笑著追問:「除非,大人您告訴我,我家大人心中所系是哪家姑娘?」

  「哪家姑娘?那當屬洛陽城內最雍容華貴的那家了。」謝庭玉說著親自將裴子騫從車裡拉出來,往典伏身上一丟,利索地跳上馬車,揚起馬鞭就準備離開。

  典伏吃力抱著爛醉如泥站不住腳後跟的裴子騫,連連喊道:「大人,大人!你還沒說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呢,你要是不說,這裴少卿我可收不了啊。」

  「那就丟在你們北鎮撫司的門口!任其凍死!」

  謝庭玉丟下這句話,便揮起馬鞭駕著馬車快速離開了,他才不信典伏有那個膽子將人丟在門口不管不顧。

  到了謝宅門口,謝庭玉拍拍狗子的腦袋,一本正經道:「狗兄,哦不,城安大人,你今日可算吃好喝好了吧?一會可得幫幫我,決不能讓我母親發現我和庭蘭回來了。」

  狗子也不知道聽懂沒聽懂,只顧著汪汪汪叫起來,謝庭玉忙超它做了個噓的手勢,抱過司徒庭蘭便做賊似的往院子裡走。

  「我瞧那裴夫人也是個急性子,今日差人送來這麼好的東西,往後兩個孩子若是不對付,這可如何收場?」

  「嬌嬌,你別想太多了,就算最後沒在一起,那也是天意,寶如性格灑脫,不會在意別人言語的。」

  「我知道的,我只是心疼寶如呀,一點委屈都不能讓她吃啊。」

  葉嬌嬌的聲音從長廊處傳來,謝庭玉嚇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忙繞開長廊,悄悄地從偏院繞過去。

  咣當——

  彭!

  一個不留神,司徒庭蘭的腳踹在花瓶上,花瓶倒地後發生清脆又猛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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