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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天煞孤星9

2024-09-01 12:37:18 作者: 公子謠言

  司徒庭蘭拾起地上的竹籃,遞到周韻竹面前,見她臉色發白似乎有些驚魂未定,忙遞上一塊帕子,語氣柔和:「嚇到你了吧?」

  周韻竹點點頭,接過司徒庭蘭的帕子,輕輕擦了擦臉頰:「真沒想到之前的那些傳聞竟然都是真的,看來王公子的命格和算命先生說的一樣,命裡帶煞。」

  「命格這東西,我是不信的,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不過你放心,我和裴少卿都在這裡,一定會護你周全的。」

  司徒庭蘭自信一笑,臉上洋溢濃烈的陽光,周韻竹剎那間心口一動,低頭小聲道:「有庭蘭公子在,韻竹不怕。」

  司徒庭蘭點點頭,彎腰拉著繩子另一頭,將木板拽了出來,將木板狠狠插進鬆動的泥土中,用火點燃燒了木炭,在木板上寫上大大的一行字:此處有深坑,請避讓。

  周韻竹在一旁見了,忙上前用方才司徒庭蘭遞給自己的手帕幫司徒庭蘭擦拭滿頭的汗水,語氣中滿是崇拜感:「庭蘭公子好細緻的心,如此一來,便不會再有人不幸掉入這坑中。」

  「干我們這行,不細緻點怎麼行呢?」

  司徒庭蘭笑呵呵地抓過一把草,用力擦擦了擦滿是碳灰的雙手,一邊擦,一邊用目光打量四周:「裴子騫怎麼回事,去了那麼就還不回來,追不上就不要追了唄。」

  「興許是少卿大人發現了什麼線索,這才遲遲未歸。」周韻竹見司徒庭蘭抬腳往前走了兩步,忙跟上去,試圖繼續幫她擦汗。

  沒想到,司徒庭蘭忽然又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兩人猝不及防地一撞,不小的衝擊力差點將周韻竹撞翻在地,好在司徒庭蘭十分靈巧地握住了她的腰。

  

  周韻竹的臉驀地一下紅了,她忙低下頭整理衣襟,生怕被面前的人發現自己的小心思。

  「韻竹,這王公子你還是要嫁嗎?」司徒庭蘭看著低頭整理衣襟的人,忍不住開口追問。

  周韻竹整理衣襟的手當即一頓,就在她準備回答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司徒庭蘭第一反應以為是裴子騫,便絲毫沒有防備,等到周韻竹瞪大了眼睛驚呼出聲的時候,司徒庭蘭才察覺不妙,忙使出一招平沙落雁,右腿朝著後頭的人高高抬起就是一腳。

  彭——

  身後的人倒在地上和利劍落地的聲音同時傳入耳中,司徒庭蘭轉身看去,見是一個蒙著臉的黑衣人,忙將周韻竹推向城門的方向:「你先回城去。」

  周韻竹哪裡肯走,一臉焦急不知所措地來回頓步:「不,庭蘭公子,我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裡。」

  司徒庭蘭聞言有些哭笑不得,她一個人對付黑衣人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再多一個需要保護的拖油瓶,幾乎是沒有勝望了。

  不等司徒庭蘭回答周韻竹,黑衣人已一躍而起,掉在地上的長劍也穩穩落在手上,司徒庭蘭一邊暗暗取過胸口的匕首,一邊伸手調停:「這位殺手大哥,咱兩無仇無怨的,我能問問你為什麼要殺我嗎?」

  黑衣人目光如鷹,卻沒有落在司徒庭蘭臉上,而是落在她身後的周韻竹臉上:「誰要殺你,我要殺的人是她!」

  「韻竹快跑!」司徒庭蘭聞言忙開口,餘光一閃,發現周韻竹早已轉身跑了。

  面前的黑衣人見狀一腳蹬在粗壯的竹條上,借著竹條的力,從司徒庭蘭頭頂躍了過去,手中的劍直直衝著周韻竹砍去。

  司徒庭蘭取下腰間的繩索,用盡全力朝前一揮,繩索勾住黑衣人的腿脖子,一下將人從半空之中拽下。

  黑衣人重重摔落在地,手中的長劍也隨之脫手,他用力一怔,伸手去夠長劍,司徒庭蘭忙將繩索往自己的方向大力拽動,黑衣人登時被拖拽到她面前,只能眼睜睜看著周韻竹跑離了自己的視線。

  他忙不迭跑起來,一身殺氣瞪著司徒庭蘭,從鞋靴的夾層中取出一柄匕首來,司徒庭蘭忙也從懷中取出裴子騫贈予自己的匕首。

  她清晰地感受到,在自己拿出匕首的那一瞬間,黑衣人的目光驀地一亮,似乎是被匕首上鑲嵌的東西給吸引了視線。

  「你殺人不就是為財嗎?雇你行兇的人給你多少錢,我給你兩倍,總行吧?」司徒庭蘭試探著開口,果然看到黑衣人那雙眼睛多了幾分動容。

  黑衣人捏緊手中的匕首,上前一步,出言道:「臭小子,你這是在侮辱我,我可是正經殺手。」

  「三倍!」

  黑衣人聞言繼續上前。

  「五倍!」

  「十倍!」

  「再送你一把更精美的匕首,這總行了吧?」

  司徒庭蘭連連後退,不斷加價,黑衣人終於停下了腳步,目光中迸發出濃烈的貪婪:「我勉強考慮一下吧。」

  司徒庭蘭見對方終於鬆口,忙不迭追問:「那行,就這麼說定了,你快告訴我是誰出錢讓你去殺周韻竹。」

  「臭小子,你這麼問就很沒有誠意,怎麼也得把匕首先給我,作為交換,我才告訴你。」

  黑衣人的目光始終落在匕首上,沒有移開,司徒庭蘭咬咬牙,將匕首放在地上,開始討價還價:「這樣吧,我沒有匕首太沒有安全感了,萬一你出手要殺我呢,我們都把匕首放在地上,交換匕首怎麼樣?」

  黑衣人聞言毫不猶豫地將匕首放下,徑直走向司徒庭蘭腳下的匕首,司徒庭蘭見狀忙小跑到對面,趕緊拿過黑衣人放下的匕首。

  黑衣人拿起匕首後,十分喜愛地手上把玩,一雙眼睛亮亮的:「真是把好匕首。」

  「現在你總該告訴我是誰讓你來殺人的了。」司徒庭蘭連忙追問。

  黑衣人頭也不抬地回答:「不知道。」

  「你!」

  司徒庭蘭被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在她忍不住翻白眼自己著了黑衣人的道時,黑衣人繼續往下說了:「你以為干我們這行的都是傻的嗎?我們從來不和僱主直接見面,都是隔著後山寒山寺東牆做的交易,裡頭的人把畫像和錢丟出來,我們照著畫像辦事就行。」

  寒山寺,是洛陽最為靈驗的寺廟,很是出名,不過由於這寺廟處在筆直陡峭的山巔之上,若非家裡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一般人都不願意上山去求香。

  司徒庭蘭聽他說殺人交易在寺廟中進行,實在是哭笑不得:「那裡可是寺廟,這麼做,也不怕菩薩不保佑你們?」

  「菩薩是個什麼東西,菩薩能保我性命,給我金銀嗎?我只信這東西。」黑衣人說著用手一彈匕首,十分享受地聽著鏗鏘聲,是一臉的滿足。

  司徒庭蘭打鐵趁熱,繼續追問:「那對方是男是女,是什麼年紀的聲音,這你總該知曉吧?」

  「女的,約莫二十多歲,聲音堅定有力量,和你差不多。」黑衣人說著抬眼一笑,對上司徒庭蘭詫異的目光後,繼續道,「你以為我的耳朵是泥巴做的?就算你偽裝再好,一開口,我就聽出來了,女扮男裝。」

  司徒庭蘭無奈聳肩,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繼續追問:「除了這些,就沒有其他可以證明她身份的蛛絲馬跡了嗎,你們殺手應該很聰明吧?」

  黑衣人收起手中的匕首,穩穩噹噹放入懷中,聲音堅定道:「話都說完了,錢我還能拿到手嗎?先把錢拿過來再說!」

  說話間,司徒庭蘭餘光一閃,只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踩著片片竹條往這邊飛來,黑衣人比司徒庭蘭察覺更快,拿著匕首回身看去,卻敵不過出手更快的裴子騫。

  他手中的碎石如長針,重重打入黑衣人的穴位,讓他雙手發軟握不住匕首,雙腳無力雙膝重重跪地。

  咔擦——

  裴子騫從竹條上落下,穩穩噹噹踩在黑衣人的脊背上,將他壓向地面。

  「沒事吧?」

  裴子騫一臉擔憂地看向司徒庭蘭,司徒庭蘭則巧笑盼兮,連連擺手:「沒事,我好的很。」

  她說著抬腳上前,拾起從黑衣人手中掉落在地的匕首,當著黑衣人痛心疾首的面拾起匕首,仔細擦了擦,放回懷中,將方才同黑衣人交換的普通匕首丟下:「還是我自己的匕首好,這匕首還你。」

  黑衣人惡狠狠地咬牙,卻只能單拳捶地,抗爭不得。

  「你快說,還有什麼線索能指向那女人的身份?」司徒庭蘭說著蹲在他面前,見黑衣人緊緊閉著嘴不言語,再度追問,「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可不敢擔保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你以為從殺手口中撬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黑衣人說話間,目光落在司徒庭蘭的懷中,大有要她拿匕首來交換消息的意思。

  司徒庭蘭不和他廢話,起身笑道:「方才不過是我隻身一人打不過你才用的計策罷了,如今你人就在我們手裡,我還需要同你周旋,用那麼好的匕首和你交換條件嗎?你愛說不說,進了刑部的大牢,看你能熬到幾時。」

  話音未落,不遠處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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