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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盲婦奇案19

2024-09-01 12:36:07 作者: 公子謠言

  他倆輕功好到飛檐走壁沒有什麼問題,可她不行啊,她的這點三腳貓功夫也只能制衡沒習過武的普通青年男子。

  這樣一來,司徒庭蘭註定要成為留守房間的人選了,有力的證據都成了裴子騫王衡出一手搜查出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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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庭蘭自認在這案子上花費精力時間最多,決計不甘心將功勞拱手讓人,於是強烈要求二人帶自己一道上屋頂。

  王衡出有些為難地看她:「司徒兄,你還是留下吧,饒是我輕功再好帶上你也會被拖累啊。」

  司徒庭蘭搖搖頭,一本正經地分析:「留下來的那個才是最難的,你想啊,一會要是送菜的人回來了,看到屋子裡沒人,我一個弱女……」

  說到這裡,司徒庭蘭忙收住聲音,轉口道:「我一個弱男子,怎麼保護自己?他們若是抓了我做人質,你們總不會見死不救吧?但若是王大人你留下就不一樣了,王大人你是我們三人中足智最多謀,武藝最高強的,隨便幾句話就能把對方唬的團團轉,殺出重圍逃出去更不是什麼難事吧?」

  王衡出被她這麼一夸,忍不住挺直脖頸,微微頷首,給予肯定的回應:「你說的,倒也是事實。」

  「那就這麼說定了!」

  司徒庭蘭忙不迭開口,生怕王衡出反悔,迫不及待地拽過裴子騫的胳膊,示意他快爬上去。

  裴子騫三兩下便爬到房梁之上,悄悄地移開幾片瓦,留下一個足夠他爬出去的洞口,待他上了屋檐後,一條繩索便出現在司徒庭蘭面前。

  司徒庭蘭忙不迭抓緊繩索,由著裴子騫用力將自己拉上去,還不忘回頭對下頭的人喊話:「王大人,我們以哨聲為暗號,聽到哨聲後不必管對方處於何種境地,只管逃了再說,若是能順利出去,則在睿書淵父親舊居外碰面……」

  「好。」

  王衡出只來得及回答一個好字,面前的屋頂洞口已經被兩人重新填補上了。

  他在屋子裡聽著屋頂傳來噼里啪啦的腳步聲,只得連連搖頭,這個動靜,怕是想要瞞天過海,難啊。

  這二人多半是要被當場抓獲,想到這裡,王衡出十分惆悵地看向空蕩蕩的屋外,幽幽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鋒芒。

  司徒庭蘭和裴子騫倒也很有自知之明,早早地便從屋頂跳下來了,小心翼翼地貼著牆面前行。

  迎面遇上朝這邊走來的藥館夥計,兩人忙不迭往旁邊躲去,萬萬沒想到竟是一扇死門。

  聽到動靜的藥館夥計,疾步朝這邊走來,還沒看到人影便先開口追問了:「誰在那裡?」

  話音剛落,藥館夥計便猝不及防地撞上兩人無奈的視線,不等他開口大喊,裴子騫和司徒庭蘭一人一拳揮在了他的腦袋上。

  藥館夥計倒下後,裴子騫打算將他拖到草叢中藏好,司徒庭蘭一面打量四周,一面用腳觸碰藥館夥計的衣服:「你把他的衣服剝下來穿上,這裡有這麼多的夥計,也許根本沒人能認出來你是假冒的。」

  裴子騫點點頭,伸手就要去剝夥計的衣服,餘光注意到一雙大眼正直勾勾地落在自己手上,忍不住抬頭道:「男女有別,你轉過去?」

  「我轉過去?」

  司徒庭蘭有些難以置信男女有別這話是從裴子騫嘴裡吐出來的,她們這些負責查案的,誰還沒見過幾具赤條條的屍體了?

  雖然嘴上疑惑著,可司徒庭蘭還是乖乖背過身去,等裴子騫換了衣服,出聲,這才回頭。

  她打量一眼裴子騫這有模有樣的藥館夥計模樣,忍不住笑著打趣:「來叫聲爺聽聽。」

  「別鬧。」裴子騫說著揮開司徒庭蘭的手,司徒庭蘭則一本正經地回應:「沒有胡鬧,你沒聽見嗎,他們這的人都稱呼來藥館的人為爺,我隱約記得他們叫這裡主事的也叫爺。」

  裴子騫十分堅決地拒絕司徒庭蘭的要求,抬腳疾步往前走去,兩人走出當前這個院子後,司徒庭蘭還是不依不休地追過來:「你就叫一次嘛,我也也是為你著想,讓你好好習慣習慣。」

  說話間,裴子騫餘光瞥見有人從左側的長廊里走出,忙不迭捂著司徒庭蘭的嘴,一把拖進假山後。

  假山後是一口人工湖,裡面養了魚,人站在水榭處往這邊觀賞極美,而假山和人工湖之間卻沒有留下什麼距離,只有寸步之地,容下裴子騫一人站下。

  司徒庭蘭則站在他漂亮精美的金絲鞋靴上,裴子騫見了,不免瞪大雙眼,卻又無法將人趕下去。

  那從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最終在身後停下,兩人屏著呼吸不敢喘氣,生怕被發現藏匿於此。

  萬幸的是,身後的人似乎並沒有發現兩人藏身於此,而是放心開口。

  「六爺,葛伯那邊傳來書信,說是近日恐有事發,要咱們低調小心行事,另外他已經親自動手,準備來幫咱們處理這些年留下的爛攤子。」

  那位被稱為六爺的人聞言開口,不爽的聲音之中卻是一片稚嫩的語氣,不像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倒像是二十出頭的少年。

  「又是葛伯,葛伯除了年紀大點,有什麼用?仗著自己從小服侍全哥,就敢把手伸到我這裡來了。」

  「六爺,也許這就是大人的意思呢?」

  「不會,全哥一直以來都很信任我的能力,從來沒有過問細枝末節的事,也就葛伯倚老賣老,非要雞蛋裡挑骨頭,等他來了,我定要給他個下馬威悄悄,讓他知道誰和全哥才是一家人!」

  「六爺說的是,到時候我們都不配合葛伯,看他怎麼辦。」

  話說到這裡,兩人都不出聲了,空氣一陣凝固,司徒庭蘭耐不住性子,試圖透過假山微小的縫隙觀察兩人。

  這才發現,一老一少對立而站,老的那位在藥館衝突之時見過,是主藥館的那位老夥計,而這位年輕的,便是老夥計口中的六爺了。

  年紀輕輕,卻極度痴迷富貴之相,手中的玉扳指看著便價值不菲,戴了一個不夠,還左右手都戴了兩個,生怕別人不知自己多有錢。

  可惜生了一張極其稚嫩的少年臉,怕是鎮不住事。

  那少年轉身看向長廊,有些惆悵地再度開口:「說來奇怪,我這幾日不知怎的,總是做夢夢見姨娘,老聽見她在夢裡向我索命,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老夥計聞言,目光不由得一震,顫著聲音開口:「六爺,還有一件事情我沒來得及告訴你,那位在洛陽的姨娘,已經死了。」

  「什麼?當真死了?!」

  六爺嚇得連連後退,手中的玉扳指掉落在地也沒多看一眼,瞪大了眼睛追問:「難道姨娘死於非命?」

  說完這話,他連連擺手,驚恐道:「不管姨娘是怎麼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在夢裡向我索命?」

  老夥計也說不出個什麼究竟來,只得沉默著。

  六爺嚇得來回踱步,嘀嘀咕咕地念叨:「我承認,姨夫的死,和我是有那麼一丁點的關係,但頂多就是小拇指的一丁點關係,主要還是全哥下的手啊,這姨娘遠在洛陽,死活更是和我沒有半點關係,為何會夜夜出現在我的夢裡?」

  老夥計見六爺到底年紀,嚇得臉都白了,忙開口出主意:「六爺不必驚慌,明日咱們去找個法師來做做法就是了,活人都不可怕,難道咱們還怕死人不成?」

  六月一把握住老夥計的手,重重點頭叮囑:「那你可一定得找一個法術高超的法師,不不不,不能等到明日,你現在就去,我今天晚上可不想再做夢夢到姨娘了,她那樣子實在可怖!」

  「好,那我現在就去。」

  老夥計說著轉身就要走,司徒庭蘭以為兩人的對話到此結束,便收回伸出去的脖頸,打算重新站穩,卻沒想到腳下一個打滑,一隻腳沒踩在裴子騫的鞋靴上,而是落空踩在了湖水中。

  啪嘰——

  是如此清脆的一聲,頓時將假山外的人吸引過來。

  「哪個孫子躲在後面,給爺滾出來!」

  司徒庭蘭覺察事情敗露,是藏不住了,急忙拿出哨子,哨聲一響,驚的屋檐處附近的鳥飛了一片。

  隨後兩人大方從假山後走出,兩人四目相對,默契地衝著對方點點頭,這一老一少,體格單薄,怕是接不住他們三招。

  趁著其他打手還沒有過來,倒不如趁機將他們挾持,好衝出重圍。

  兩人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他們腳步一閃,飛快衝上前,不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機會,就扼住了兩人的脖頸。

  「走,帶我們去你書房。」

  被扼住脖子的六爺嚇得渾身打顫,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好好好,去去去。」

  司徒庭蘭則有些擔憂地追問:「這時候去書房會不會節外生枝?」

  「人在我們手上,沒有什麼可怕的,先把東西拿到再說。」

  聽到裴子騫的回答後,老夥計連連開口:「不知兩位爺想要什麼,我們不缺錢,不管你們想要多少錢都可以給你們,只要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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