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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盲婦奇案17

2024-09-01 12:36:00 作者: 公子謠言

  司徒庭蘭聞言心裡有些不舒服,發起牢騷來:「虧我之前還以為裴少卿是位清流,沒想到竟然也是如此勢利之人……」

  裴子騫聽到她這麼說,忍不住想要開口為自己解釋幾句,一旁的王衡出則笑著搶先開口了:「司徒兄不必介懷,你與裴兄關係這般親密,裴兄不過是同你開開玩笑罷了,怎會拜高踩低呢?」

  司徒庭蘭微微挑眉,看向裴子騫:「是嗎?也不知道誰口口聲聲說的要做知己好友,我怎麼覺著你更喜歡和王大人做朋友啊?」

  王衡出見司徒庭蘭又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忙擺手:「不不,司徒兄切莫多想,裴兄自然是更喜歡你的,怎麼會喜歡王某人呢……」

  說到這裡,王衡出在兩人目光直視下,一本正經地攏攏袖子:「畢竟王某人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沒有斷袖之癖。」

  裴子騫聽出他拐著彎說自己是斷袖,卻沒聽出他這是誤會了自己和司徒庭蘭的關係,忙挺直脊背,看向司徒庭蘭,語氣堅定地證明自己:「裴某也是鐵骨錚錚的漢子。」

  司徒庭蘭不以為意地聳聳肩:「行,你們都是,就我不是唄。」

  說完這話,她利索地翻身上馬,揚起馬鞭看向身後兩人:「還不走,等到太陽落山嗎?」

  裴子騫王衡出這才一前一後地翻身上馬,同時揚起手中馬鞭,朝城門處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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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路前行趕路,手下的馬鞭時起時落,不給馬兒一口喘息的機會,好不容易隔著老遠看到了在林子裡歇腳的睿府老頭。

  許是年紀大了,這才顛簸趕路一會,便受不住了,停下馬車在一旁喝水歇息。

  司徒庭蘭瞅了一眼那馬車,忍不住彎起嘴角看向裴子騫:「你說,我們悄悄卸了那車軲轆如何?」

  裴子騫聞言哈哈哈大笑,朝司徒庭蘭豎起拇指:「夠毒!」

  王衡出眯著眼睛觀察了一眼那精緻高價的車軲轆,搖頭道:「不行,車軲轆不好卸,容易被發現,不如直接給馬下點昏睡的草藥。」

  司徒庭蘭覺得王衡出的計謀非常妥帖,一邊點頭一邊追問:「但是,上哪去搞昏睡的藥?」

  王衡出臉上揚起得意的神情,他動作輕柔地從懷裡取出一包東西,司徒庭蘭的目光一頓,登時笑了起來:「這不是睿府的那包蒙汗散嗎?王大人你可太有遠見了!」

  「客氣客氣。」

  王衡出說著將蒙汗散灑在隨身攜帶的果餅中,用力揉搓成團,趁著馬夫和睿府老頭不備,丟在了馬兒腳下。

  馬聞到香味,忙不迭低頭去尋,十分歡樂地將團團一口吞下。

  三人見了,默契地伸手擊掌,這才悄悄地退了出來,重新翻身上馬,朝襄城的方向趕去。

  三人都是策馬的好手,因此這半道上也沒有歇息,只顧著策馬往前趕,直到馬兒受不住放慢了速度,三人才決議找個地方稍作休息,等馬休息好了接著前行。

  今日的月亮格外大格外圓,將整個林子都照的通透明亮,三人背對著一棵粗壯的樹幹圍坐著,這樣一來,便能看清任意一個方向所發生的動靜。

  「明日便是十五了吧?」

  司徒庭蘭望著高掛枝頭的月亮,幽幽開口。

  同樣抬眼望著月亮的裴子騫搖搖頭,糾正:「今日已是十五,中元節。」

  裴子騫說完這話,樹林中便傳來嗚咽的風聲,像是哭泣的女人,也像是發狂的猛獸。

  司徒庭蘭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哆嗦,用力抱緊自己:「什麼啊,今晚就是鬼節啊,早知道今晚就是鬼節,我怎麼也不會留在這林子裡過夜的!」

  「司徒兄,你還怕這些嗎?」

  王衡出聽到司徒庭蘭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下一秒,一條冰涼的小蛇猝不及防從樹枝上掉落,正正好掉落在他的脖子上,嚇得他登時跳起來,一邊大幅度扭動著身姿,一邊驚呼出聲。

  司徒庭蘭被王衡出這動靜給嚇到了,一骨碌爬起來,十分自然地抓過裴子騫的手臂,哆嗦著聲音追問:「王大人這是怎麼了,不會是被什麼邪物上身了吧?」

  裴子騫餘光瞥了一眼司徒庭蘭抓著自己的手臂的手,很是淡定地笑著輕拍她的手背,語氣溫柔:「別怕,我保護你。」

  司徒庭蘭點點頭,腳步又朝裴子騫挪了一步。

  王衡出見這兩人膩膩歪歪,沒有上前幫助自己的意思,忙扭跳著到司徒庭蘭面前,一把抓過她的衣襟,急急開口:「別愣著了,我後背里鑽進一條小蛇,你快幫我拿出來。」

  司徒庭蘭這才反應過來王衡出不是抽風,也不是邪物上身,而是進了小蛇,這才鬆了口氣,毫不猶豫地將手伸進王衡出的後背。

  一旁的裴子騫眼疾手快,扼住司徒庭蘭的手腕,笑道:「我來。」

  「下面下面,左邊!」王衡出著急地催促裴子騫,裴子騫忙不迭將小蛇揪了出來,低頭一瞧,是五毒的小青蛇,便朝草叢中隨意一丟,「沒事,無毒。」

  聽到裴子騫下結論,王衡出急眼了:「你又不識百蛇,怎麼知道它有沒有毒?越是鮮艷的蛇,毒性越大,剛才那條蛇這麼綠,一定有毒!」

  他說著一把脫掉自己的衣服,露出寬厚的肩膀:「剛才慌亂之中被那畜生咬了一口肩頭,若是當真有毒,只怕我活不過明日太陽升起,還勞煩裴兄幫我將毒吸出來。」

  裴子騫聽到這話,登時皺起眉頭,十分嫌棄地擺手:「沒毒,那蛇那么小一條,牙都沒長齊,怎麼會有毒性呢,你想太多了!」

  王衡出見裴子騫不肯為自己吸毒,便將視線落在司徒庭蘭臉上,以一臉真摯又誠懇的表情開口:「司徒兄,能否勞煩你幫我吸毒?」

  司徒庭蘭也不知道這蛇到底有沒有毒,但不管有毒沒毒,吸了總比不吸好,萬一真有毒,王衡出暴斃在此,也是錦衣衛一大憾事。

  想到這裡,她便重重點頭:「大家都是朋友,也不說什麼勞煩不勞煩的了,王大人,你轉過去一些,我幫你將毒吸出來。」

  裴子騫聽到司徒庭蘭這話,一臉震撼,忙攔住她,言辭懇懇,就差舉手發誓了:「真沒毒,用不著……」

  「保險起見,還是……」司徒庭蘭說著試圖推開裴子騫,裴子騫只得無奈轉身,一把掰過王衡出的肩膀,對著傷口用力吸上兩口。

  「呸。」

  他將鮮血吐出,一把拽過王衡出的衣袍,緊緊裹住,才爽快地擦了一把嘴:「王大人這回放心了吧?」

  王衡出點點頭,十分感激地看向裴子騫:「今日之恩,王某人無以為報,若是下回裴兄被蛇咬傷,王某人必報之。」

  裴子騫一臉的不以為意,他拉過司徒庭蘭重新倚著樹幹坐下,語氣飄飄然:「對,這可是救命之恩,王大人必須報,這樣吧,若是此案能浮出水面,功勞我大理寺占六成,如何?」

  王衡出登時沉默了,宛若啞巴,不動聲色地坐下。

  司徒庭蘭不甘心地搶口回應:「憑什麼啊,王大人欠你的人情,又不是我欠的,憑什麼你大理寺的能占六成?!刑部怎麼也得占四成啊!」

  裴子騫聞言有些為難地嘖了一聲,艱難開口:「好吧,那便分你四成,我大理寺占五成……」

  話音未落,王衡出便大聲反駁了:「我可沒有同意你們這樣的分法,你們一個刑部占四成,一個大理寺占五成,那我北鎮撫司只有一成?像話嗎?救命之恩當另算,不能算在這案子裡。」

  是夜,三人一夜無眠,為這功勞的分法爭辯個不依不休,三個人說到後來,都面紅耳赤,唾沫星子滿天飛,硬生生將這話題爭辯到日出時分。

  司徒庭蘭沙啞著嗓子起身:「不管,這件事是我先發現的,我付出的心力最大,我要占四成,名字也要寫在最前面,剩下的,你們自己分。」

  不給兩人爭辯的機會,司徒庭蘭翻身上馬,用力揮下馬鞭,隻身朝遠處奔去。

  裴子騫見狀,顧不上和王衡出繼續爭辯,忙也跟著翻身上馬,努力追上司徒庭蘭的蹤影。

  三人不間歇地趕路,直到晌午時分,才趕到襄城,來不及坐下堂食,買了幾個肉包,便滿大街地打聽襄城最厲害的藥館。

  很快,他們從大家的口中都得到了同一個回答——

  天豐藥館。

  三人疾步朝天豐藥館走去,見這鋪子比尋常藥鋪大上約莫五倍,門口是密密麻麻地站了一排夥計,排面大到連金陵城內的藥鋪都比不上。

  三人才走到門口,便有夥計高聲開口:「三位爺,裡面請!」

  這喜滋滋又親切的吆喝聲,有那麼一瞬間讓人誤以為是在青樓門口,而不是尋常人買藥治病的藥館門口。

  三人帶著彆扭的表情,在一群人的簇擁中走入藥館。

  「這位爺,看你臉色有點發青,想必是腎虛,不如看看這個大寶丸,但凡吃了沒有一個說不好,保證讓你啊,一夜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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