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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盲婦奇案14

2024-09-01 12:35:49 作者: 公子謠言

  這是一封睿書淵同朝中其他官員來往的信件,信件主要對睿書淵的慷慨表示了千恩萬謝,末了還不忘威脅索要多一份的錢。

  信件里沒有說具體的交易是什麼,也沒有落款人的名字,但從言語之中能看出來是同為在朝的官員,並且握有睿書淵的把柄。

  司徒庭蘭目光一滯,想要偷偷將信件帶走,腳步聲便在這時候從門外傳來了,她急忙將信件放回原處,躲進了書架後的桌底。

  「這裡有人嗎?」

  「沒有。」

  「看看東西少沒少。」

  「應該沒有少。」

  「應該?都給我好好查查,那姑娘來歷不明,看上去不像是蠢笨之人,還不知她此行是何用意,你們幾個速速去大人臥房查看。」

  「是。」

  

  腳步聲從門口傳出去之後,司徒庭蘭悄悄從桌下探出一個腦袋,餘光瞥見一雙腳,忙又縮回了頭。

  這屋內似乎只留下了一人,看那熟悉的鞋靴,多半是方才那位老者。

  老者翻翻找找,似乎在查找缺失了什麼,司徒庭蘭清晰地聽到有機關轉動的聲音,聲音就貼著書架傳來,多半是書架某處有個暗格,存放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很快,機關再次轉動起來,老者鬆氣的聲音同時傳來,隨即,他轉身走出書房,將房門帶上。

  好不容易等外頭沒了動靜,司徒庭蘭才一骨碌爬出桌底,急急朝門口走去,一推門,愕然發現,門外頭加了一把鎖。

  而外面的動靜聲也逐漸熱鬧起來。

  「人不見了?這麼大個活人怎麼就不見了?四處都找過了嗎?」

  「回大人,都找過了,連書房臥房都找過了,都沒有見到。」

  「這就奇怪了,這狗都找回了,人去哪了呢?」

  睿書淵和家丁的對話聲,清晰地傳入司徒庭蘭的耳朵里,她小心翼翼地蹲下來,扒著門縫往外看。

  這才看到正前方的院子裡,站著一堆人,其中便有睿書淵和裴子騫,還有剛才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狗子。

  裴子騫不似他們這般凝重,而是帶著輕鬆的腔調開口:「她平日裡就十分調皮頑劣,許是直接出門去了也說不準,不必管她,就是個管不住的斷線紙鳶。」

  睿書淵有些擔憂地皺眉:「當真不管她了?可若是出了什麼意外,這可如何是好?」

  「我已經習慣了她這般神出鬼沒的動靜,本以為今日她會乖乖聽話,沒想到還是這麼頑劣調皮,在大人府上都這般不老實,子騫向大人賠不是了。」

  裴子騫說著對面前的人恭恭敬敬地行禮,睿書淵虛扶他的手腕:「子騫,你客氣了。」

  「那今日便冒昧打擾了,子騫告辭了。」

  外頭的人似乎有離開的趨勢,司徒庭蘭不再繼續往下看,而是抓緊時間走到書架前,仔細研究剛才那位老者所做的手腳。

  這書架之中擺放的大多是珍貴的典籍,花瓶一類的裝飾物卻十分少,司徒庭蘭的手在觸碰到第二個花瓶的時候,嘴角便彎起了笑容。

  她輕輕轉動花瓶,書架內部登時發出機關的聲音,暗格隨之出現在面前,暗格之中有不少書信,全然沒有署名。

  一看便是見不得人的東西。

  司徒庭蘭急忙將信件一股腦從格子裡取出,仔仔細細放入懷中,轉身在屋內轉了一圈,試圖從北面的窗子逃跑。

  吱呀——

  就在司徒庭蘭打開窗子的同時,放在窗子外的花瓶重重落地,是清脆可聞的碎裂聲。

  而窗子外頭並不是什麼能逃離的平地,不過一塘種滿了荷花的水池,不知水深就從這裡跳下去,實在太過冒險。

  「書房怎麼了,不會是進了貓吧,走,去看看。」

  睿書淵焦急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司徒庭蘭又驚又亂,隨手取了一雙睿書淵的鞋靴和衣袍,匆匆忙忙丟入窗後,偽裝有人落水的樣子。

  咚的水聲傳來同時,門被人打開,司徒庭蘭忙躲在床欄後,眼睜睜看著所有人一股腦沖向北邊的窗子。

  她小心翼翼地將石子丟向一同走向窗子的裴子騫,裴子騫餘光一頓,對上躲在床欄後的人,目光猛地一震。

  他忙不迭擠進人群,指著水塘大喊:「有人有人,我看到了,在那!」

  「哪哪?」

  聽到他這聲音,一群人頓時探著腦袋往窗外張望。

  司徒庭蘭趁機悄悄轉身溜出書房,趴在門口的狗子見到司徒庭蘭,一下便搖著尾巴站了起來。

  「嗷嗷嗷——」

  狗子看到司徒庭蘭很是親昵地嚎叫起來,司徒庭蘭忙從袖子裡掏出一枚石子,狠狠丟向遠方,趁著狗子去追石頭,轉身趕緊溜了。

  就在司徒庭蘭跑出院子的下一秒,幾個家丁聽著狗叫聲從書房門口探出腦袋,查探了一番,才搖搖頭:「沒人,這狗可真鬧騰,一點都不安分。」

  「而且叫起來也太難聽了,鬼哭狼嚎似的,瘮得慌。」

  裴子騫將兩人的嘀咕聲收入耳中,得知司徒庭蘭已經離開了,這才嘖了一聲道:「是我看錯了,好像是另一隻鞋靴,不是人。」

  睿書淵顯然也看出來那不是人了,對身後的家丁們揮揮手:「下去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裴子騫故作擔心地將目光落在水塘之中:「該不會落水之人已經溺水了吧?也不知道青天白日的,一個男子潛入大人房中是何故?」

  睿書淵眉頭緊鎖,心中有鬼的他,此刻心裡也是打鼓一般慌亂,他轉頭對裴子騫道:「子騫還有事吧?我送你,今日府上發生這等事,實在是讓子騫你見笑了,下回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大人客氣了,這是說的哪裡話。」裴子騫微微點頭,躬身行禮,「是我今日叨擾了,大人留步,留步,子騫告辭。」

  睿書淵顯然也沒真的要送人的意思,只不過是客套一番,微微點頭,抬手示意老者親自去送。

  裴子騫便揮手招過狗子,在老者的親自監視下走出了睿府的大門。

  出了大門,沒走幾步,一個人影便從拐角處沖了出來,不由分說地將他一把拽入隱蔽的角落。

  裴子騫看清人臉後,忍不住嘆了口氣:「你行事未免也太過魯莽了,剛才若不是……」

  他這話還沒說完,司徒庭蘭便從懷裡掏出一把信件,在他面前使勁晃了一晃,大有得意炫耀之意。

  裴子騫只得將剩下的話語都咽下,換了一番臉色,連連誇讚道:「司徒姑娘好生厲害,連信件都偷來了,看來離破案只有一步之遙了。」

  「還魯莽不?」司徒庭蘭不依不饒地追問。

  裴子騫重重搖頭,笑道:「不魯莽不魯莽,實乃洛陽第一奇探也!」

  司徒庭蘭將信件重新放入懷中,這才得意地揚起下巴:「走,去北鎮撫司找王衡出,我們一道看看這書信的內容。」

  裴子騫點頭,同意她的提議,正準備抬腳往前走之時,司徒庭蘭餘光注意到狗子望著對麵包子鋪留著口水的嘴,忍不住重重拍拍它的腦瓜:「饞死你了!」

  司徒庭蘭說著,抬眼看向裴子騫,裴子騫接住她投來的這一眼,急忙點頭:「我去買。」

  聽到裴子騫這般殷勤,這般有眼色,司徒庭蘭得意極了,果然大功臣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就連平日裡高傲的從不低頭看人的裴子騫,也得百般討好自己。

  裴子騫買來一籠包子,一個個堆在手上,召喚狗子快來吃,早已按耐不急的狗子留著哈喇子就要衝上去,司徒庭蘭眼疾手快,按住狗子的腦袋,自己先拿了一個。

  她在裴子騫震驚的目光中,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口,一邊點頭,一邊抓起一個包子遞到裴子騫嘴邊:「好吃。」

  「嗷嗷嗷——」

  被司徒庭蘭按著腦袋的狗子氣壞了,嗷嗷嗷的大叫起來,聞到包子香味口水都流了一地。

  司徒庭蘭又拿了兩個包子,這才鬆手,狗子猛地撲在裴子騫身上,急不可耐地吃著剩下的兩個包子。

  它連什麼味道都沒嘗出來,包子已經下了肚子,只得用一雙眼巴巴的眼睛望著司徒庭蘭,司徒庭蘭對上它的目光,津津有味地嘗著,並沒有分享給它的意思。

  狗子坐了下來,白絨絨的爪子輕輕扒拉著司徒庭蘭的裙擺,像小孩一樣晃著裙子撒嬌,哈喇子從它的下巴直接淌到裙擺上。

  司徒庭蘭忙後退了一步,將最後一個包子遞到它嘴邊:「差點忘了,你今天還幫我在佛堂里找到一包東西,這個包子就算是獎勵你的了。」

  裴子騫聞言,急忙追問:「什麼東西?」

  司徒庭蘭拍拍手,從袖口裡取出手掌大的一包東西,遞向裴子騫:「不知道啊,毛毛叼來的,我就藏起來了。」

  裴子騫接過東西,當即打開,低頭一聞,斬釘截鐵地說:「蒙汗散。」

  司徒庭蘭湊過來瞧了一眼:「還真是,看來這東西就是迷倒老人家的關鍵證據了,若是能查出這東西的來源,便好了。」

  「去城中各大藥鋪查,這麼大的量,總能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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