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磋磨時日
2024-09-02 10:26:52
作者: 半傘輕橋雨
見狀,阮子墨笑了起來:「趙兄別誤會,我只是替你感到高興,你和宛昭兩情相悅,我為你高興,真的,真的......」
趙寒沉默片刻後才說道:「阮公子,我和阿昭......」
「不用說了,我知道趙公子之前曾在上元節招親,還當眾求娶阿昭,我是真心祝福你們的......阿昭是個苦命的孩子,若能得一心人,趙公子也是上上之選。」阮子墨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扭過頭來看向趙寒:「對了,我給你帶了點禮物,你要不要看看?」
說完,把手中提著的包裹遞給他。
趙寒接過,打開一看是一副畫卷。
趙寒愣住了。
那畫中的美女是......宛昭?
阮子墨笑著說道:「趙兄,這是在梁縣的時候,阿昭那年才十歲,我就照著她的樣子,一筆筆勾勒下來的。後來,我就每年都給她畫一幅畫像,這些她都不知道,我本是想等她及笄的時候就送給她,誰知道我根本趕不上......」
趙寒沉默不語,他緊握著手中的畫卷,目光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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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公子,我還有點急事先告辭了。再會。」
阮子墨笑著拱手道別,大踏步離去。
直至他徹底消失,趙寒才緩緩地將畫卷放在懷中,神色複雜,有難受,有糾結......
......
宛昭醒來的時候,天空剛蒙蒙亮。
她睜開眼睛,看向屋頂的雕花木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肯定不短。
她想動一動,但身體酸軟無力。過了許久才有力氣慢慢撐起上半身,坐起身來,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突然,她看見床榻有紅色的血跡。
她愣住了。
血?
不對,不是葵水。
忽而肩胛骨前一陣尖銳的刺痛,額頭瞬間布滿密密麻麻汗珠,她痛呼出聲。
宛昭捂住疼痛的肩胛,臉色蒼白,冷汗淋漓傷痕血跡染透紗衣。
「嘶......」
宛昭痛得倒抽一口涼氣,怎麼睡了 一覺起來就傷成這樣了。
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宛昭心跳加速,屏氣凝神,努力平靜心情。
「二小姐,您醒了嗎?」一名婢女推門進低聲詢問道,眼神閃爍,看樣子很慌張。
「嗯,我醒了。」宛昭儘量平靜地回答,「什麼事情?」
「是夫人命奴婢來跟二小姐知會一聲,王妃聽聞二小姐受傷,想中午來看看,邀二小姐去前廳一同用飯。」
好生奇怪,鍾氏和臨湘王妃之前不是鬧得不可開交嗎,怎麼會因為她受傷兩人就放下仇怨,親臨梁家,來坐到一張桌上用
不過這並不關她的事,她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養傷。
宛昭想了想,說道:「你替我謝過鍾氏,讓她和臨湘王妃費心了。我現在沒法出門......就不去了。」
那丫鬟卻說道,「夫人擔心二小姐餓壞肚吩咐奴婢一定要請您去前廳用飯......二小姐,您就不要為難奴婢了吧......」
宛昭皺眉,瞧著這女婢實在為難,是只好勉強答應。她收拾好肩膀上的傷,穿戴整齊梳妝妥帖之後,才隨著丫鬟前往前廳。
一路上,宛昭看見有人端著食盒在府邸四處走動,心裡頓時明白了什麼,不動聲色。
「女公子,這是夫人讓廚房特地做給您的補品。」一個小女婢走上前來低著頭對宛昭道。
宛昭笑了笑,道:「多謝。」
而後,她沒有多理會那小丫鬟,徑直走向前廳。
來到大廳,臨湘王妃和鍾氏早已在此,見到宛昭過來,鍾氏笑著滿臉假意,招手道,「昭昭來了,過來給王妃見安。」
許久不見鍾鸞清,她仍是那高不可一世的模樣,鍾氏眼底顯而易見的嫉恨,面上卻能不動聲色曲迎,宛昭也不拆穿,順勢走上前。
「給王妃見安,許久不見,王妃還是這樣好看。」
鍾鸞清不禁露出欣慰的笑,眉梢還挑釁的向著鍾氏示威。她拉過宛昭的手,溫聲道,「你是越長越漂亮了。」
「王妃謬讚。」宛昭低垂著眼眸,唇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王妃,我身子不適,想去休息,今日就不能陪王妃用午飯了。」
「宛昭,你這是什麼意思?不願意與王妃用飯?」鍾氏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的語氣變得有些冷厲,眼神銳利地望著宛昭。
「鍾夫人說笑了。阿昭是真的身體有些不舒服,肩膀上的傷......」
宛昭半拔下肩膀頭的衣衫,給鍾鸞清相眼看。
「這麼重的傷?可有去找醫師?」鍾鸞清立刻關切地問道。
宛昭搖搖頭:「只是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並無大礙的......」
鍾鸞清神情有些許鬆動,大抵是理解她的:「既如此,那便去休息吧!」
聽到王妃這麼說,鍾氏有點急了,這不是她預期的效果,這主角要是走了,她這齣戲還如何演的下去?
「昭昭,你就算是身體不舒服,也要吃些東西啊!不能餓壞了身子。」鍾氏裝作一臉擔憂的表情。
宛昭未曾理會,轉身欲走,卻聽見背後鍾氏說了一句話,「昭昭,我聽聞你以前最喜歡吃桂花糕了,相爺聽說你今日回來特地派人去城郊買了一些新鮮的桂花糕,這可是相爺一片心意啊!」
聽見鍾氏說這話,宛昭心裡咯噔一下。
「我不餓,不勞煩鍾夫人費心了。」宛昭說道,頭也不回快步往出走去。
待宛昭走後,鍾鸞清冷不丁嗆聲道:「妹妹,既然沒有戲搭子,又何必要硬演這齣戲呢?」
鍾夫人唇角的笑意凝結在那裡,弧度卻一點也沒敢放下來:「......這丫頭從回來的時候就是這麼倔,不論我和相爺怎麼說她都不聽......這樣的孩子我是教導不好的,還得靠姐姐把她再送回宮裡去。」
鍾鸞清眼底滿是輕蔑,她今日來梁家也不是為了別的事情,就是聽說宛昭受傷了,在宮外養傷,自己對這孩子稍微有點愧疚想來看看,並不打算給這家母女幾人當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