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我不能死
2024-09-02 10:21:32
作者: 半傘輕橋雨
陳帝興許不願因為這事兒處罰鍾夫人,畢竟那是自家親戚,當年為了將鍾氏和梁周撮合,不少白費苦心。
他沉思良久道:「言玊,你說這些都是婧兒和卿瑤做的,只有他們幾個,做不得數啊。」
言玊預料到陳帝會這麼說,又讓長林帶上來幾人——是梁家大房夫人、梁家富和宛霜。
梁老太沒有被綁,她顫顫巍巍跟在眾人後頭,高呼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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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俺孫兒,俺孫兒沒犯錯......」
長林親自押著身懷六甲的宛霜,押跪在梁卿瑤和鍾夫人面前。
六目相對,三個人都恐慌至極。
「舅父......舅父!瑤兒不認識她,瑤兒不認識她,舅父明鑑!」
「梁三小姐,如此就不要抵賴了吧。」
陳帝身體微微前傾:「這人是......」
「是宛老太公的嫡親孫女,前梁縣縣令宛屠維獨女宛霜......也是京城病疫的元兇!」
鍾鸞清捏著嗓子高笑幾聲:「哎呀哎呀,好久沒有看見這麼大的熱鬧,早知如此就把太后請來一同看戲!」
梁大夫人早就看鐘氏和宛霜不順眼,今天是千載難逢的宣洩口,不吐為快:「小賤蹄子,反了你!你勾搭我兒也罷,你還包藏禍心,鬧得滿城風雨雞犬不寧!你安的是什麼心!」
宛霜滿眼都是恨意,看向言玊時恨不能抽他的筋剝他的皮喝他的血!
「堂下何人,如此放肆!」
「回聖上,那是梁家大房媳婦邱氏。」沒什麼存在感的邢內侍如實回稟道。
而後邢內侍對梁大夫人責令:「宮規有令,大殿之上,不的喧譁!」
梁大夫人偃旗息鼓,梁老太原地暈厥,梁家富傻不愣登不明所以,他還敢拉著宛霜的衣袖道:「夫人他們要是敢欺負你,為夫跟他沒完!」
宛霜甩開長林的手,陰森道:「原來是你啊......你就是送我去莊子上的車夫!早知是你,我就該先殺了你!」
長林聳聳肩,沒有異議。
梁家富詫異道:「霜兒,你認識他們?」
「何止是認識呢。」言玊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宛霜想殺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所有人都看出端倪,開始覺得剛才言玊說的都是真話。
「梁大夫人,您知道您兒子的新婦是從哪裡來的嗎?」
「她?她說她是宛老太公的嫡親孫女!哄騙我兒子將她娶進門,還在京城安置了一個大寨子!」
梁老太意識尚在,掙扎道:「......大郎媳婦,你可別胡說,她還懷著俺的重孫子呢......」
宛霜嫌惡唾棄道:「誰願意給你家傳宗接代!我呸!若非我實在無路可走,就算讓我選一百次都不會去你梁家!」
梁家富十分震驚:「霜兒......你,你當真的......」
「是,我就是認識梁三小姐,就是見過她!她說那個沒娘養的姐妹在梁府有多麼令人生惡,我就知道她的身份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可恨我來京邑前沒有把後山義莊上毒性最烈的屍首一併搬過來!我阿爹阿娘都沒了,你們也別想活命!」
宛霜此舉,做實她們三人相識。
鍾氏在梁府如條伺機而動的毒蛇,面上看著溫和可親,不理俗事,實則時時刻刻都在謀算要她討厭的人的性命。
她利用梁卿瑤在莊子上受罰的時間,從中周旋讓人將帶了病的巾帕送到宛霜那,又用銀兩和一些手段處理了中間經手此事,有之情的下人。
宛霜報復心切,根本顧不上那麼多的一二三四,只要能除掉她恨的人,叫她做什麼都行。
就在大家都以為,有梁周勤懇的治理,疫病這件事就能翻篇而過,不會有人知道。就算沒能除掉宛昭,也能讓她大傷元氣。
三個人算來算去,始終都沒算得過言玊護犢子心切。
宛霜自知兵敗,不多糾結:「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想死?想的太簡單了,死才是最簡單的事情,活著才難!」
「不想死!我不能死!」鍾夫人突然捏起尖銳的嗓子高喊,她辛苦籌劃多年,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梁卿瑤也道:「......我,我也不想死,舅父,您幫瑤兒和母親說說情,讓言大人放我們一馬吧,瑤兒再也不敢了......」
宛霜笑的滲人:「你們梁家不過是這種貨色......我要是生在你們家,我連皇后之位都做得!」
古往今來,像她這種敢當著君王的面,大放厥詞說自己可當皇后的,宛霜可稱第一人。
鍾鸞清這熱鬧看不下去了,嘴角笑容漸漸消失,鳳眉尾稍上挑,是要發怒的預兆。
她起身來拖起火紅色的鳳尾裙擺,上面奢靡用金線繡著大朵大朵牡丹,是鍾氏窮極一生的奢望。
「宛......霜?嗯,你和那丫頭差了一個字不同,性格倒是天差地別。」
宛霜倔強別過頭,下巴抬高滿是傲氣:「賤種如何與我比擬!」
「呵。」鍾鸞清的輕蔑似火烙在幾人心頭,說不上滋味難受。
梁卿瑤見陳帝久久無回應,轉向鍾鸞清:「姨母,你是瑤兒的親姨母,您不能 見死不救啊......」
「這就是你母親教你的規矩?」
「姨母......王妃......臨湘王妃,求您救救瑤兒,瑤兒知錯了!」
「哈哈哈,小丫頭,你求錯人呢,言大人都敢把我家拆了,我如何為你求情?求人不如求己,問心無愧自然好。」
言玊不再多言,叫禁軍侍衛們待命,「押下去地牢。」
鍾氏將要死到臨頭,仍是一臉不服氣,宛霜倒是傲氣的很,成了階下囚連頭都不肯低下。
梁家富傻呆呆的看著幾人被帶走,才反應過來,他倒是痴情的很,口中心心念念還喊著「霜兒」。
梁老太死去又活來,有生之年見重孫無望又暈了過去。
梁大夫人恨鐵不成鋼,蹲坐在地上全無半點當家夫人的模樣:「我家這是造了哪門子的孽啊!早知如此就不來京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