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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你這樣追不到老婆的

2024-08-31 07:22:50 作者: 噗爪

  邢望歌不明所以,走進去一看,桓宴正冷著個臉,給謝垂珠餵藥。

  啊不,應該是,給假的謝輕舟餵藥。

  邢望歌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桓大將軍什麼時候跟「謝輕舟」這麼親密了?

  她沒敢出聲,默默地搬了個小杌子,坐在後面等。謝垂珠也是一臉複雜情緒,艱難地張嘴吞咽藥湯,一勺又一勺。

  

  沒多久,謝垂珠忍不住了。

  「將軍啊。」

  她誠懇提意見,「把碗放下吧,我自己喝。」

  桓宴面無表情:「不行,你手沒力氣,我來。」

  謝垂珠嘆氣。

  「我可以就著碗沿喝。」她說,「你放心,我不會讓阿珠來餵藥的。」

  這便是桓宴親自餵藥的原因。

  他不願看著阿珠姑娘給謝輕舟餵這些湯湯水水,寧願自己上陣代為效勞。

  就……怎麼說呢……

  感覺聞到了隱隱約約的醋味兒。

  剛剛謝輕舟在這裡,桓宴端著藥碗進來,眼睛直勾勾的對著謝輕舟,根本把床上的病患忘了個一乾二淨。謝垂珠躺在床榻間,眼睜睜看著桓宴這廝對謝輕舟獻殷勤,先問晚上睡得好不好,再問早點想要吃什麼。

  總而言之,渾身散發著求偶的氣息。

  可憐謝輕舟只是個假女人,避都避不及,哪裡敢回他的話。天大亮了,和昨晚不一樣,謝輕舟說多錯多,極有可能被桓宴拆穿身份。

  沒辦法,謝輕舟捏了個藉口,尿遁了。

  而桓宴面色如常地坐下來,主動承擔了餵藥一職。他大概還不曉得,去如廁的阿珠姑娘,已經逃離了秘書監,乘車回家去也。

  「讓我自個兒喝吧。」謝垂珠苦大仇深地盯著那藥,「別一勺勺的餵了,我喝不下。」

  這么喝實在太苦了,簡直是漫長的煎熬。

  桓宴猶疑著沒有放下藥碗。

  此時此刻,邢望歌總算瞧明白狀況了,噗嗤笑出聲來:「將軍給我吧,我來餵。」

  桓宴面色稍緩,毫不猶豫地將溫熱的瓷碗遞到邢望歌手中。

  仿佛遞出了一塊燙手洋芋。

  謝垂珠感覺更複雜了。

  將軍啊……你知不知道躺在床上的這個才是真正的阿珠?

  你這樣,是討不到老婆的。真的。

  ***

  有邢望歌幫忙,謝垂珠順利喝完了剩下的藥湯。

  她今天氣色比昨晚好了許多,甚至還能墊著靠墊,稍微坐起來看書。

  桓宴在屋裡待著尷尬,打算出去,又想起件事來:「我記得阿珠姑娘有個弟弟,比她小一歲。為何一直沒見到人?」

  謝垂珠和邢望歌心中皆是咯噔一聲。

  「阿槐……」謝垂珠念到一半,及時改了話頭,「啊,他沒和我們一起住,去別處闖蕩了。大丈夫志在四方嘛。」

  桓宴擰著眉心看她。

  大概是理不清「阿珠姑娘」周圍的親屬關係。

  謝垂珠也不敢再編,故事編太多,容易邏輯滑坡。現在許多人掌握的信息都不一致,她應對的時候腦子很不夠用。

  好在桓宴沒有執意追問。

  他點點頭,只道:「若想做出一番事業來,要麼入仕,要麼從軍。建康這爛攤子,不摻和的好。去別的州郡,的確更能施展。」

  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想從軍,便來我榮北軍罷。」

  聽這語氣,仿佛在說,「來榮北軍我罩你」。

  妥妥的大佬話術。

  可惜司懷的身體根本不適合呆在軍營。而且,司懷怎樣……和謝垂珠也沒多大關係了。

  她靠著床柱,微笑回應道:「多謝將軍關懷。各人有各人的福分,由他去吧。」

  說這件事的時候,謝垂珠沒能掩飾住眉眼的落寞。

  她垂著眸子,食指有意無意地摩挲著被角的刺繡花紋。

  桓宴看得出神。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謝輕舟很熟悉。很像……另一個阿珠。

  好不容易等桓宴離開,謝垂珠可可憐憐拽住邢望歌的手指。

  「望歌,我想回家。」

  她哀聲埋怨,「這地方根本睡不好,晚上做噩夢,深夜還冷得打哆嗦。有桓宴在,我也沒法放鬆,得一直扮成男子模樣……太難受啦。」

  為了不被桓宴瞧出破綻,她堅持裹胸。

  明明是個病人,躺著休息的時候,胸肺竟然還得不到充分的休息!

  太慘了。

  邢望歌又心疼又好笑,捏捏謝垂珠的臉,哄道:「再休息一天,我們接你回去。現在不方便挪動,仔細傷口又鬧得疼。」

  謝垂珠眼巴巴地瞅著邢望歌。

  邢望歌俯身過去,輕輕抱了抱她。

  「阿珠,你再忍忍。」

  這麼溫柔的語氣,任謝垂珠有多少小委屈,都消失無蹤了。

  「……嗯。」

  她用下巴蹭了蹭望歌的肩膀,「回家我要吃豬腳米線。」

  ***

  謝予臻下朝後,沒去尚書台。

  他直接往秘書監來,中途還讓侍衛去商鋪買了些新鮮糕點。

  拎著糕點探望傷患時,謝垂珠恰巧在睡覺。她喝了藥,身體睏倦,便睡過去了,哪曉得國相大人會這個時候登門拜訪。

  邢望歌已經知道謝予臻的身份了,見狀緊張起身,想行禮,被謝予臻制止住。

  「不必如此。」

  謝予臻看向沉睡的謝垂珠,見她面容平靜沒有痛苦之色,微微鬆了口氣。

  診治的女醫官早已將傷情稟告給謝予臻,事無巨細,絕不疏漏。謝予臻過來,一是想要親眼看看謝垂珠的情況,二是打算詢問她這幾年的經歷。

  然而謝垂珠睡著了。

  人睡著,謝予臻不便打攪,只將買來的糕點放在桌上,告辭離開。

  出去時,沒看見桓宴,便問奉夷:「人呢?」

  奉夷搖頭:「一刻前走了。」

  走去哪裡?

  問柳巷。

  謝輕舟尿遁回家,桓宴在秘書監硬是等了小半個時辰,才知曉自己被丟下了。

  丟下便丟下吧,也不是什麼大事。

  桓宴還記得「阿珠姑娘」昨晚說過的話。如今愈挫愈勇,胸腔燃著滾燙的火,完全不覺得氣餒。

  策馬走在青石街面上,他甚至有種輕鬆歡愉的情緒。

  一點冰涼的水珠落在了臉上,桓宴抬頭,恍然察覺天空落了雪。

  如今已是春天。氣溫回暖,本不該下雪。路人抬手接著雪花,紛紛發出細微的驚嘆。沒多久,冷風驟起,雪粒子也變得粗了些,冷冰冰地擊打著桓宴的臉。

  某種蕭瑟的寒意,落進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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