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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舊事陰影(2)

2024-08-31 06:24:51 作者: 李小晚

  白回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安然卻回答了。

  「當然,這對於一個資深的心理專家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他也許讓易如意外對王海鴻做了一件什麼讓他誤會的事情,比如一個微笑、或者是幫助過他。而王海鴻這樣的人,對感情敏感過度,並且暴躁、占有欲強,他無法忍受易如與周強相愛,所以用這種方式占有了他。」安然說到這兒,轉頭看向了白回深,「我說的對嗎?白教授?」

  白回深沒有回答,他反問安然:「你怎麼知道,王海鴻是邊緣型人格障礙患者?」

  安然聽到這個問題,覺得有些好笑。

  「你一直在學校,難道不知道,從K市回來之後,我就一直在研究這樁案子?」安然輕笑了一聲,「起初我的確沒有發現這些,我一直對王海鴻強姦易如的事情抱著疑問,加上對王海鴻性格的分析,我覺得他越來越傾向於這樣的人,後來我又專門去了一趟K市,對王珏等人做了一次走訪,你沒發現,王珏這是這種類型的人嗎?當然,我說的只是這種類型,他有些暴躁易怒,但還沒到這麼嚴重地地步。不過,如果不是這次遊輪案件,我可能還想不到,這件事情會跟你有關。」

  白回深但笑不語,對於安然的分析,他似乎挺滿意的,畢竟是他親手帶出來的學生,哪怕已經成了對立的仇敵,看到她優秀,白回深依舊從內心覺得驕傲自豪。

  「可是,這和周強有什麼關係?」喬安不明白,「他的研究對象不應該是我父親嗎?」

  

  「當然不是!」安然一字一句的說,「你父親的異常特徵明顯,容易被激怒,病症典型到還沒有施加刺激之前就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反應,這並不符合他想做的實驗。」

  「那……周強……」

  「周強是一個偏執型人格障礙患者,」安然慢慢地坐了下來,死死盯著白回深,似乎想要講給他聽一樣,「從我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看出他不對勁兒了,但同一般的患者不一樣,他應該接受過一些治療,他心懷怨恨,卻並不衝動,他隱忍而擅長表演,這麼多年,誰都沒看出來他從沒放棄過殺死你和你父親的想法,大家都以為他是萬念俱灰就準備這麼過了,而實際上,怨恨早就在他心裡埋下了種子,隱忍數十年的怨恨一旦爆發,比起王海鴻的強姦行為更值得關注。只可惜,後來發生的事情誰也控制不了,王海鴻死了,你回來了,並且還在文笙的參與之下救助了周強,從某方面來說,你化解了這一切。」

  喬安搖了搖頭,他看了看文笙,皺起了眉頭:「但是因為我,文笙才殺人的。」

  「雖然起因都是因為當年的舊事,但這並不能一概而論,」安然安慰般的看了喬安一眼,又轉過來冷冰冰地盯著白回深,「因為這樁案子是我在查,所以你並不好介入,儘管你自信我手上沒有你的把柄,但你還是不敢隨意參與我辦的案子,你怕我真正的抓住把柄。而事後,這樁案子的資料都在我手中。你很難再查探這樁案子,同時,你又在計劃遊輪案件,文笙算是附帶,你想了解的就是當年那件事情,其實你也發現了,相比最後被感化了的周強,文笙似乎更有研究價值,對嗎?」

  安然突然站了起來,她的聲音也從一直保持的平淡變成了暴躁的怒吼:「你到底對文笙做了什麼!」

  白回深看著她,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他一直看著安然笑,哪怕安然的雙眼都已經發紅,寫滿了憤怒,他還是在笑,他笑的彎起了腰,保持著這個狀態足足有兩分鐘。

  最後,是林釗開了口:「安然,這個問題,你早就該問了。」

  安然一下子沒明白他的意思,但她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葉安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和安然對視了一眼,有些懊惱的搖了搖頭。

  「監獄?」安然起初確實忽略了這一點兒,在那時候,白回深還是第一警校的教授,他完全有權利對文笙進行測試觀察,也就是說,從那個時候起,他就已經在對文笙進行某種暗示了。

  安然也覺得有些懊惱,她和葉安當時都沒有想到阻止白回深見文笙,主要的是,他們那時候誰也沒想到這樁案子也會和白回深的實驗有關係,她以為那四樁案件的兇犯就是當年那個實驗的研究對象了,可想而知,當年的那樁實驗害了多少的人,直接的,間接的……影響至今都還沒完全消除。

  「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喬安半蹲下來,揪著他的衣領,「你還想把文笙怎麼樣?」

  白回深含笑看著他,似乎有些打量和欣賞的味道,他嘴角的笑意漸漸地加深:「小心,說不定,你會遺傳你父親的心理疾病。」

  喬安一下子把他甩開了:「你少跟我廢話!」

  「喬安,你冷靜點,」葉安拉了他一下,「放平心態,你不覺得,你有些暴躁了嗎?」

  喬安閉了一下眼睛,他的確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有些煩躁,他睜開眼睛有些不解的看著葉安:「我只是擔心文笙。」

  「密閉的空間,加上無盡的殺戮,還有一群不正常的人,讓人震驚的往事……」安然看著白回深,「你果然很厲害,白教授,即便你現在已經被我們控制了,你依舊沒有放棄,你還想通過暗示的方式讓我們情緒受到影響,說說吧,你還有什麼後招兒?我相信,你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

  「這條船要返回碼頭,至少也需要一天的時間,」白回深笑著回答,「急什麼?安然,時間還長著呢。」

  安然沒有說話,她在思考白回深這句話的意思,或許他只是故意說這麼一句話出來,擾亂她的心智,但安然不得不做好更壞的打算,他也許真的留了什麼餘地,一天的時間,在這艘遊輪上,並不算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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