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詢問

  「那一天……」喬安思考了一下，這短短几秒鐘地思考讓他看起來更加可疑，但他接下來說的話卻很有說服力，「那天我剛到L縣，所以我整天都在不同的地方，從安市、到L縣，這一路上會經過很多地方，哦……我大概下午五點多到的L縣，我先在縣城吃了飯，那家過橋米線，聽說是特色，我就去吃了。然後我就在附近轉了轉，L縣雖然不太發達，不過很有中國復古特色，最後我在附近的酒店入住了，那家酒店的名字好像是……哦對，名豪大酒店，算是這裡最好的酒店了，整晚我一直在酒店裡。」

  王珏有些狐疑地盯著他：「那你怎麼會七月十三日一早出現在九龍瀑布群？」

  「我一大早去的啊！」喬安似乎對他問這個問題感到非常奇怪，「我聽說九龍瀑布一大早的時候非常美，會有朝陽映著瀑布，我自己開的車，開過去也就一個小時左右，我七點出發的，這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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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問題，」王珏點了點頭，「我會去核實。」

  「七月十三號晚上你在哪裡？」

  「七月十三號？」喬安依舊想了一下，「白天我一直和安然、陳瀟在一起，晚上，我出去吃東西了，後來接到了文笙的電話……哦，你應該還不認識文笙，他是我的一個朋友，他當時在離多依河不遠的地方，那裡有一個釀酒的農戶，我就過去找他了，然後一直跟他在一起，直到發現了多依河的屍體，我們就去了派出所，那位嚴警官知道。」

  「七月十八號晚上？」王珏特意沒有提這天發生的事情，也就是秦路失蹤的日子，他觀察了一下喬安，喬安似乎有些奇怪他問這個日子，然後又在思考，王珏不知道他在思考什麼，但看起來毫不慌亂，應該只是思考他那天在哪兒，做了些什麼。

  喬安想了一會兒，才大呼一聲：「那不就是昨天嗎？你幹嘛不直接說昨天，我想了半天才想到，昨天我去了紅土地，幾乎一整天都在那裡，你知道，K市到紅土地還是需要不少的時間，來回就得用半天了，所以我在那裡留了很久，直到很晚……大概九點多才往回走，到K市的時候就已經十一點多了，我就回酒店睡覺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九點多，收拾一下吃了飯就中午了，我準備離開，就到這邊來了。」

  毫無破綻的口供，王珏根本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盯了喬安一會兒，他也只能說：「好的，我們會儘快核實，非常感謝你的配合。」

  「不用感謝我……」喬安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怪異，「不過，能不能給我一杯水？我有些渴了。」

  王珏忘了這件事，乾咳了一聲，示意旁邊的警察給他端了一杯水。

  王珏出來的時候，安然她們也走了出來，對喬安的詢問結果在安然的意料之內，不管是刻意準備了口供還是他本來就不是兇手，他都一定會說出一套近似完美的口供。

  陳瀟一直都皺著眉頭：「我還是有些難以相信，喬安會是兇手，這怎麼可能呢？」

  安然看了她一眼：「等一切核實了就知道了，陳瀟，你說你回了老家？我聽王珏說，那個地方很偏僻，又在施工……」

  陳瀟覺得她有些轉移話題，無奈的撇了她一眼：「我只是有些不相信，沒有其他的意思，」她轉過頭來看著安然，非常認真地對她說，「不管怎麼樣，安然，我一直是很相信你的，從在學校的時候就是這樣。這次也是……我相信你做出的判斷。」

  陳瀟說的都是真心話，用不太好聽的話說，她一直都覺得安然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她與犯罪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無法消除的聯繫，這種聯繫讓她對犯罪極其敏感，好像天生就能感知一樣。

  就像白回深說過的那句話，如果犯罪是犯人的囈語，那麼能傾聽這一切的，只有安然。

  那時候，安然並不覺得這句話是誇獎，這個時候，她更這麼覺得，她甚至希望是自己錯了，喬安不是殺死柏暖她們的人，孫楚不是製造地獄之門的人，白回深不是做這個實驗的人……

  但這一切都不可能了。

  「哎對了……」陳瀟突然又想到了在老家發生的事情，雖然已經跟嚴溪說了，她還是很想跟安然說一說，也想用這件事轉移一下安然的注意力。

  聽了這件事，安然覺得有些震驚。

  「這麼久了，他還記著這仇？」安然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這也算是終身未娶了吧？」

  「他看起來五十多歲了……」陳瀟扯著嘴角笑了笑，「也算的上吧，這都半輩子了，說真的，我好想見見那個姑娘，我都有些後悔，怎麼當年我就不知道這事兒，那得是多美的女人，才值得一個男人為他做這一切啊！」

  「愛情和美有什麼必然聯繫嗎？」安然卻有些不認同，「當然，一個美的女人，譬如柏暖，或者蘇琪，都會讓人不自覺地對她產生欽慕，但這種欽慕不足以讓一個男人這樣瘋狂吧？中國古代典籍中有不少這樣的故事，衝冠一怒為紅顏？禍水覆國？我倒覺得這只是為了把那個女人寫的更傳奇，一個國家的覆滅，怎麼可能是一個很美的女人可以左右的？除非這個女人是個特工，她本來就是為了讓這個國家覆滅而出現的。」

  「我的天……」陳瀟有些頭大，「我只是覺得那個女人很傳奇而已，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活在故事中的人，本來就容易讓人產生想要了解的欲望，你怎麼扯到這麼高深的話題中去了？你想跟我聊歷史和政治嗎？我可聽不下去……不過，對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你遇見的那個男人……哦，老周？他身體裡有犯罪因子，而且非常危險，一旦他找到了老王，他一定會犯罪，他一生都在為這件事而活著……」安然說著說著，突然覺得有些可怕，「他有沒有可能，已經犯罪了？」

  ps：你們能不能從喬安的中文名中想到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