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護士

  黎易揚正準備把安然的偵查方案跟局長商量一下，還沒出辦公室呢，葉安和安然就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護士！」安然氣喘吁吁的看著黎易揚，臉上帶著恍然大悟般的表情，「是護士！」

  「護士？」黎易揚沒有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打開門讓她和葉安進來，「別著急，喝口水慢慢說。」

  安然點了點頭，跑進來在沙發上坐下了，黎易揚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水，看安然喘的沒那麼厲害了才開口：「說說吧，你有什麼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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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一直在調查可能接近馮慶生和樂光的人，」安然拿起一支筆慢慢地敲著，「但是卻忽略了那些理所應當接近他們的人。」

  聽了她這句話，黎易揚就差不多明白了她剛才的意思：「你是說那些護士？」

  「沒錯，」安然點了點頭，「你們一直在從他們的家人、親戚等探望者入手，卻發現最接近的就是他們的妻子，而他們的妻子，同樣也是本案中的一顆棋子，同樣受到了心理暗示。你想，還有誰，能夠輕而易舉的接近兩名死者，以及兩名死者的妻子？」

  「那還真是那些護士啊……主治醫師是衛天放，而他是受害者，所以不可能是他，」黎易揚一下子站了起來，「那還等什麼，抓人啊！」

  「不行！」安然立刻阻止了他，「兇手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你現在就算把所有的護士都抓起來，也無法指證，錢愉和林玉受到心理暗示後，完全記不起暗示者的樣子，也無法指證，你抓誰去啊？」

  黎易揚瞪著眼睛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有些暴躁的抓了抓頭髮：「那怎麼辦？現在根本沒有任何的證據啊！」

  「那就製造證據。」安然站了起來，「黎隊，我們需要演一齣戲。」

  十月三號，在全市鬧的沸沸揚揚的中醫院謀殺案終於告破，經警方調查，兇手系中醫院腦科主治醫師衛天放，因其在手術之前對病人情況檢查不徹底，造成開顱手術失敗，導致病人慘死。死者共有二人，均系中醫院主治醫師衛天放治療的腦瘤患者，均死於衛天放因疏忽而失誤的手術當中。

  消息一出，各大媒體爭相報導，「無良醫生」的名號剎那間在整個安市流傳，中醫院也對市民進行了道歉，並保證以後招收醫生會嚴加考核，經此過後，中醫院才漸漸回歸正軌。

  一直喜歡衛天放的護士竇婷卻辭了職，以前留在這兒覺得是懷念，現在只覺得傷心，她去請求過探監，還是被市局拒絕了，衛天放的判決還沒有下來，她只能在外面等著。

  即便這樣，她還是覺得自己放棄不了衛天放，她愛他，愛的十分深刻。

  葉安和安然看著竇婷的樣子，忽然覺得這樣的做法有些殘忍了，但他們只能沉著臉，對她說一聲抱歉。

  「這件事，可千萬不能讓衛天放知道，」安然靠在葉安身邊，想起了衛天放，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這麼在乎名聲的一個人，一定沒想到會有這一天吧？」

  「這一天……總會過去的，」葉安笑了笑，拉住她站了起來，「跟白教授說好了嗎？」

  「嗯，」安然點了點頭，「走吧，等會路過我家的時候，我去跟我爸媽說一聲，這一去，不知道得多少天。」

  她看著手中那張去往青市的機票，心情萬分複雜。

  安然的媽媽是不想她參與這些事情的，當她決定讀研的時候，媽媽還非常高興，以為她終於可以擺脫這些了，誰知道躲不過的終究躲不過，即便是一直在學校，安然還是和這些事情摻和上了。

  媽媽知道她躲不過，也勸不住，也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勸她別逞能，自己要小心，說多了，連自己都覺得這些話蒼白無力。

  「媽媽，我知道的，」安然抱了抱她，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我會照顧好自己，葉安也會保護我。」

  身後的葉安連連點頭，是他將安然重新帶到這條路上來的，現在看到安然媽媽的樣子，卻覺得自己做的似乎有些殘忍了。

  他到底應不應該讓安然走出來？讓她重新面對這些犯罪現場？她本來應該天天和朋友、同學一起逛街、聚會、學習，現在，卻要跟他一起面對最殘忍的案發現場。

  從安市到青市坐飛機需要兩個小時，到達青市機場的時候，時間還不算太晚，他們打了一輛車，直奔青市市局。

  在來之前黎易揚已經跟青市警方打了招呼，他們本來還準備來接的，被葉安和安然婉拒了，本來這就是安市的案子，本來就覺得夠麻煩了。

  葉安和安然到青市市局的時候，陶其的父母和他的姐姐也到了。

  對於市局的突然調查和傳喚，陶其的家人覺得十分詫異，青市市局的警察也沒有跟她們多說，一切都等葉安和安然來了再說。

  接待他們的警察叫王傑，也是之前幫忙調查陶其的人，第一次見到葉安和安然，他還挺驚訝的，尤其是對安然。

  安然看到他不住打量自己，忍不住開了口：「你別看了，我不是警察，我就是來幫忙的。」

  「哦哦……」王傑看著葉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位兄弟也挺年輕的。」

  「才入職不久，」葉安笑了笑，「陶其的家人呢？」

  「就在休息室，」王傑立刻在前面帶路，「我帶你們過去。」

  安然見到陶其的家人時，除了震驚，就覺得同情，自己的兒子慘死這麼多年，他們連真實的原因都不知道，若不是這次衛天放的事情，他們恐怕要被蒙在鼓裡一輩子。

  「這兩位是安市來的警官，」王傑還是還是稱呼安然為警官，「關於陶其的事情，他們會跟你們詳說。」

  陶其的父母點了點頭，滿臉的疑惑，還有擔憂。

  「警官，我兒子……到底怎麼了？」陶其的母親似乎有些慌張，一直緊緊盯著葉安，「他……他的死，是不是還有什麼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