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完美的人?
2024-08-31 06:17:29
作者: 李小晚
人不可能是完美的,就算你表面看起來非常的完美。
如果仔細想一想,衛天放真的算的上是一個完美的男人,年少有為,長相帥氣,待人接物彬彬有禮,無論是智商還是情商都非常高,既成熟,又不缺少年輕人該有的拼勁兒。感情上也潔身自愛,從來沒有跟哪個女孩子傳出過什麼緋聞,而且至今未婚,似乎男人應該有的好品質,在他身上全部都找得到。
至少在外人、在媒體看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典型的完美好男人。
在這樣的狀態下,人們往往只會看見他的好,也下意識的認為他身上從來沒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甚至是普通人都會有的一些欲望、貪心……都好像跟他毫不沾邊。
人的眼睛是很容易被蒙蔽的,尤其衛天放還是一個善於偽裝自己的人。
或許偽裝這個詞用的有些過分,但他一定對自己進行過比較細緻的包裝,比如一個成熟的腦科專家應該是什麼樣子的,一個青年才俊應該以一種什麼姿態出現在大眾視野當中。
「去跟衛天放談談吧,」安然建議,「明白的說,這個兇手就像是一個謎,她和衛天放之間有著不為人知的仇怨,而我們只能通過衛天放了解,如果衛天放不配合,那我們也無能為力。或者,你們可以查查衛天放的過去,一個人就算偽裝的再好,他的過去,總會留下一些痕跡的。」
黎易揚看了安然一會兒,突然嘿嘿一笑:「安然,不如你去跟他談談吧。」
「我去?」安然抬起頭愣了一下,又轉頭看向了葉安,誰知葉安也對著她點了點頭。
「不瞞你說,」黎易揚開始唉聲嘆氣,「這幾天我們也沒少跟錢愉和林玉談話,但什麼消息也沒得出來,還被她倆氣的夠嗆,你看你一來,立刻就有了新的線索不是?」
安然聽後,覺得哭笑不得:「你們不是沒有得到線索,你不是也說了,她們神神叨叨的說了一些話,只是你們沒有往這個方向想而已,自然也不會在意她們說的那些話。現在我都告訴你們偵查方向了,你怎麼可能得不到線索……」
安然說到後面語氣有些抱怨,頗有一種好像受了欺負的感覺,葉安忍不住微微一笑,看到黎易揚一直跟他使著眼色,故意吊了他一會兒,才走到安然旁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是也說了嗎?像衛天放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把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公之於眾的,甚至在他必須作為兇手的情況下,他都不願意承認馮慶生和樂光的死是因為他手術失誤造成的。我想要讓他開口,還需要一些適當的刺激,或者……暗示?」
安然轉頭看了看他,其實葉安想到的問題她全部都想到了,她知道要讓衛天放開口沒那麼容易,即便是她去也一樣,不過葉安就這麼把她的心思全部說出來了,倒讓安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也不保證他會對我說,」安然已經起了身,「我試著問出一些信息吧,將這些信息作為線索進行調查,雖然可能慢了點,但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好,」葉安笑著點了點頭,「我帶你過去。」
安然去詢問衛天放的同時,黎易揚又派人去醫院進行了調查,如果按安然所說的,兇手對錢愉、林玉、馮慶生以及樂光都進行過心理暗示,那就勢必會跟他們接觸,手術前一段時間,馮慶生和樂光一直住在中醫院,錢愉和林玉也一直在他們身邊照顧,那麼兇手一定在中醫院出現過,並且與她們有過較長時間的接觸。
醫院的人來來往往,就算病人之間偶爾也會串門,這麼找無異於是大海撈針,更何況現在調查,也只能從那些醫生、護士和病人的記憶中找線索,並不容易,但不管怎麼說也是條線索,在幾乎走到窮途末路的情況下有了迴轉,黎易揚當然不會放過任何一條有用的線索。
衛天放的情況依舊算不上好,像他這樣在乎名聲的人,這兩件命案對他而言無異於致命的打擊,他身體狀況是好了一些,但精神依舊萎靡不振。
安然看了一些關於他的報導,現在見到真人的時候,幾乎無法將眼前這個看似不修邊幅的男人和報紙、電視上那個滿臉自信、一舉一動都仿佛標杆的男人聯繫在一起。
或許是因為這個房間太過安靜,或許是因為這裡除了警察不會有任何人看見他,同行,或者媒體,都不會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
安然甚至在想,是不是這樣的他,才是最真實的。
安然坐在了他對面,微笑著跟他打招呼:「你好,衛醫生,我是安然。」
這句「衛醫生」,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了,衛天放一直垂著的頭緩緩抬了起來,安然看得出他的憔悴,平常一絲不苟的男人,現在滿臉的胡茬,臉上還泛著油光。或許是這句衛醫生,讓他的眼中有了一絲亮光。
他盯著安然看了很久,才自嘲的笑了笑:「衛醫生……我現在哪兒還算得上什麼醫生啊。」
「馮慶生和樂光並不是你有意殺死的,當然,也不是真的手術失誤,」安然絲毫沒有看不起他的意思,連同情也沒有,「你心裡清楚的,不是嗎?」
衛天放像是看到了希望,微微向前探了探身體,似乎感覺不妥,又縮回去了一些,但還是伸長了脖子滿含希望的看著安然:「你相信我?」
「我只相信證據,」安然微微一笑,「根據調查,馮慶生和樂光的死存在很多疑點,你現在只是嫌疑人,不是兇手。而且,不管別人怎麼想,真相是怎麼樣的,你自己心裡有想法,對嗎?」
衛天放似乎聽出了她話中有話,他微微皺了皺眉,垂下眼瞼,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安然向前探了探身體,將兩隻手臂交疊著放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盯著他:「衛醫生,你到底得罪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