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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叛徒?忠勇?

2024-08-31 04:55:45 作者: 玄暉

  可是話還沒說出口,杜明卻打斷她,他指縫中碧綠色光芒一閃。

  「上次在桃花林,是你救的我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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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奴兒看著那顆珠子,正是自己從杜明那裡拿走的那一顆。

  那珠子是西域來的,最大的功效,就是清神養身。

  價值千金,換句話說,若是記憶有缺失之人,日日佩戴,助於修復記憶。

  方才動手時,不小心掉在地上。

  「你還給我。」依奴兒連嗓音都顫抖。

  她不能叫杜明想起那些沒所謂的事,她上手去拿。

  卻被杜明輕鬆躲過。

  杜明目光沉沉:「這珠子我看著頗為蹊蹺,我拿著,腦子裡總是會出現陌生的畫面。」

  「童清。」

  杜明擰眉看她,依奴兒那瞬間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杜明面上更為猶疑,事實上,他腦中混沌,女子面容模糊不清,只有這名字記得真切。

  可是他篤定,就是她。

  「你就是童清是嗎?」

  見依奴兒垂著頭,避而不答的樣子。

  杜明急得手搭在她肩頭:「你說話啊,我是不是忘了什麼?我忘了什麼?」

  依奴兒心頭百感交集,猶如岩漿到了爆發的邊緣。

  「對!」她猛地掙開杜明。

  「杜明,我們從前見過,我們好過。」

  杜明神情凝固住了,眼瞪得極大,好像白日見鬼一般。

  依奴兒見狀,心理扭曲地笑了。

  杜明:「……然後呢?」

  「然後你忘了,我們就玩完了。」

  「我忘了?」杜明指向自己,難以置信問道。

  「對。」

  「我怎麼可……」杜明的話戛然而止。

  依奴兒:「我是不是信王的人都於你無關,杜明,既然已經忘了,不如就此一別兩寬。」

  「我為什麼會忘?」杜明還是沒辦法接受。

  依奴兒眼都不眨:「因為你愛上了別人,我和你大吵一架,隨後你說。」

  「此生都不想再遇見我了,我生氣,拿起花瓶砸向你的頭,你昏了,隨後就失憶了。」

  「我愛上了別人??」杜明幾乎破音。

  依奴兒只靜靜看著他,杜明竟莫名感到些許心虛。

  二人如此關係擱置下來,隔天杜明還是不顧臉皮地將依奴兒綁上馬車,隨自己一齊去遼東。

  他在她耳邊道陰險道:「我知道,你武功不在我之下,但這裡這麼多人,你定是不敢動手的。」

  杜明咧嘴一笑:「所以認命吧。」

  依奴兒:「……」

  「我不管我之前做了什麼,就算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向你道歉,童清,但我杜明發誓,我肯定肯定以後會對你好的。」

  杜明眼睛亮亮的,叫依奴兒竟有些難言

  到了遼東後,遼東巡撫唐灼親自出來迎接。

  遼東局勢危急,杜明到任便被拉去研討局勢,只剩依奴兒一人坐在大帳里。

  她索性閉目養神,卻能明顯聽到大帳外來往腳步繁密,不時傳來惡意的笑聲。

  很快,大帳被掀開,幾顆鬼鬼祟祟的腦袋探進來,待他們看清依奴兒長相後,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由於擠在門口的人愈來愈多,喧鬧到依奴兒無法再裝睡的程度。

  她沒辦法抬眼看了眼,只見最前面那人,顴骨高聳,眼露飢光,見依奴兒看自己,他露出一口不整齊的大黃牙,沖依奴兒吹了個口哨。

  「心術不正。」這是依奴兒對其的第一印象。

  她皺皺眉頭,卻沒做多的干涉,畢竟噁心的男人她早就看多了,現下杜明的毒更令她操心。

  來遼東的路上,儘管杜明在竭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她卻瞥見他偷偷背著自己,疼得整宿睡不著覺。

  杜明此次前往遼東,動作之突然,不僅叫董徹驚訝,也叫依奴兒感到悲哀,她知道,杜明已沒多少求生之念。

  他一輩子輕賤自己,只希望臨死前,多做些事情來洗清罪孽。

  依奴兒了解他,甚於了解自己。

  「怎麼辦?」她喃喃。

  「幹什麼幹什麼。」參將黃興趕走眾人,他面露厭煩,嘟囔著,「平時打仗不見蹤影,現在倒都來了。」

  「參將。」那人恬著臉問,眼瞄向大帳里,笑嘻嘻,「這個,是送來給您玩的嗎?您要是爽完了,可別忘了兄弟啊。」

  黃興瞪起眼,厲聲道:「王二!你最好收回那些骯髒念頭,這是杜參將帶來的人,你別耍什麼鬼心思,當心你的腦袋!」

  王二撇撇嘴,當即拉了臉,故意高聲喊著:「什麼參將,不參將,俺老王就認銀子,不給俺們發晌就算了,現在連個女人也遮遮掩掩……」

  「你說什麼,你回來!」黃興罵。

  王二卻像沒聽見般,腳底抹油溜了。

  剩下的人,多戀戀不捨瞥依奴兒一眼,隨著王二拖拉著腳步走了。

  「這些兵油子!」黃興望著眾人佝僂的背影罵道。

  杜明去尋唐灼,他方才便覺得唐灼神色不對,他們相識這麼久,多少有點惺惺相惜情感。

  唐灼此時面黃肌瘦,滿嘴胡茬,眼中閃著渾濁的光。

  杜明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怎麼回事?你的身體?」

  「你怎麼了?」

  二人竟一同出聲,原來唐灼也看出杜明的不對勁。

  二人對視苦笑。

  「你先說。」唐灼正色。

  杜明搖搖頭:「中了小人奸計罷了,你呢?」

  唐灼嘴角抽搐,連帶著臉上的皮都跟著顫,倒顯得有幾分可笑。

  「我?」唐灼低下頭,「杜明。」

  他復而抬起頭,眼底竟滿是淚光,他指著自己:「我是個畜牲,是個叛徒!」

  唐灼似乎被這兩個詞壓碎,他開始發瘋般打自己巴掌。

  杜明懶得去攔他,卻在他揪拼命自己衣領時,感受到唐灼的失控,以及情緒的暴走。

  他心覺不妙,手握住唐灼手腕。沉聲道:「出什麼事了,你告訴我。」

  「你這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別讓自己像個懦夫。」

  唐灼咬牙切齒:「我就是個懦夫,杜明我對不起我的老師,我不配做崔明光老師的學生……」

  「半月前,後金軍隊突然來襲,圍住大凌河,你知道,那是遼東最要緊的邊關,常年打仗,地都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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