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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求饒

2024-08-31 04:54:34 作者: 玄暉

  「杜明。」依奴兒輕聲喚他,眼神似帶著鉤子,叫杜明心神一盪。

  「你放開我。」

  依奴兒冷冷道。

  

  杜明怔愣片刻,他忽然笑了,只是笑得比黃連還要苦。

  依奴兒瞥見他放在浴桶上的手縮緊,血從指尖一滴滴流下。

  但杜明還是聽話地放開她。

  他的頭髮濕了一縷,粘在瘦削的臉側。

  依奴兒抬起手臂,水珠順著線條滑下,她主動環住杜明的脖子。

  「杜明。」

  她輕輕喚了一聲。

  杜明心緒澎湃,惴惴不安等著她下一步。

  是幹嘛,是更加徹底地拒絕自己嗎?

  依奴兒湊近他,輕輕在他鼻尖吻了一下,隨後是唇角。

  杜明呆愣住,心跳得飛快,澎湃的情愫叫他來不及思考太多,只是憑著本能吻住她。

  他的唇逐漸下移,埋首在她修長脖頸處,依奴兒周身水波蕩漾。

  杜明手撫上依奴兒光滑的後背,遊走在蝴蝶骨處。

  他觸及之處酥麻異常,吻頸的姿勢使依奴兒鎖骨愈加突出,淋灕水光下,鎖骨里像盛了一汪清泉。

  房間內溫度升高,旖旎纏綿水汽,打濕杜明睫毛,沉沉墜著。

  依奴兒的主動叫杜明失去理智,他手臂環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儘可能得貼近自己。

  惹得杜明衣衫濕噠噠得也往下滴水。

  「我冷,杜明。」

  雙手環抱住他腰身的依奴兒,忽而抬頭輕聲道。

  臉上委屈神色若隱若現,煞是動人。

  杜明睜眼,欲將她橫打抱起。

  依奴兒卻自己起身,瑩白身體好似百合花。

  杜明看直了眼,呼吸粗重幾分,依奴兒自取來浴袍裹住身體,春光暫時被鎖住。

  他從後背抱住她,慢慢收緊手臂,欲求不滿地吻著她側頸。

  依奴兒主動握住他的手,往床的方向走去。

  杜明好似個傻子,只顧呆愣愣瞧著她,好像就算依奴兒領他去龍潭虎穴,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依奴兒叫他坐下,他真的挺直後背,半分都不敢亂動。

  她轉身走開,杜明目光黏在她身上,隨著她走動。

  「上衣脫了。」

  依奴兒頭也不回命令道。

  杜明盯著她,伸手解扯去腰帶。

  正是午後,陽光清透飛揚,杜明的上身雪白,結實肌肉閃著玉般光澤,只是身上傷痕深淺不一,尤其左臂新鮮的傷口,猙獰如惡犬。

  杜明抬眼看她,依奴兒取來藥品,坐在他身旁,細細給他擦拭去血跡。

  依奴兒專注地處理傷口,杜明專注地看她,

  以至於給傷口塗上消毒殺菌的藥物時,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別瞧我。」

  依奴兒眉尖微蹙。

  饒是她,也無法完全抵抗杜明火一般的目光。

  傷口還沒完全處理好,杜明就開始黏黏糊糊往她這邊湊。

  目的達到的依奴兒,登時變得冷淡下來。

  強忍著幫他包紮好,便頭也不回地去換衣服。

  待杜明盼到她回來,除了她頭髮還是半干,昭示著方才的一切不是夢境。

  杜明悄悄彎了嘴角。

  依奴兒心累,她瞧杜明良久,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許是蠱蟲發作最難捱的時候已經過去,杜明添了幾分精力。

  「我愛你。」

  杜明開口便是最動聽的情話。

  反正自己就這麼幾天了,杜明抱著破罐子破摔心態。

  「我要娶你,以後我的就是你的,我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我可以將所有財產都過繼到你的名下,那你願意……嫁給我嗎?」

  杜明好像對這個問題很執著。

  依奴兒眉毛都沒挑一下。

  她沉吟許久:

  「你中毒了是嗎?還是蠱?」

  看著杜明瞬間僵硬的神情,依奴兒知曉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她心尖似乎都跟著顫了一下。

  「你不告訴我,我自會去問鶯哥兒,但是杜明。」

  依奴兒神情專註:「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子母蠱,就是發作時疼了點,其他都還好。」

  杜明脫口而出。

  話音未落,他就後悔,何苦叫她為自己擔心。

  「你走吧。」

  依奴兒沒再看他。

  被她一系列行為整的暈乎乎的杜明,被推出門外,自然沒注意到依奴兒發顫的指尖,

  「你……」杜明不願走。

  依奴兒冷著臉半個眼神都沒施捨給他,變臉速度叫杜明瞬間從萬里驕陽落到冰天雪地之中。

  確定杜明走後,依奴兒將面前桌子上的一起全都橫掃在地。

  她美眸中閃著喋血的恨意。

  「別讓我知道,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喃喃低聲,消散在冰冷的空氣中。

  杜明這邊遲遲不回家,家中奴僕全都倚門而盼,唯有鶯哥兒這個正牌夫人,端坐家中,就著燭光懶懶地打了個哈切。

  等等。

  鶯哥兒眼角瞥見一抹翠綠色。

  這不是劉子庸給杜明的藥嗎?

  鶯哥兒心提起,抓起藥就往外迎。

  正遇上僕人扶著踉踉蹌蹌的杜明進來,杜明坐在桌邊,滿身血腥味,臉色灰白得嚇人,偏還不住傻笑著。

  鶯哥兒站在原地,認真思考了一下——劉子庸有說過這子母蠱還會傷害人的腦子嗎?

  「你沒事吧?」鶯哥兒誠心求問。

  「死不了的。」杜明淡漠回答。

  「鶯哥兒,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杜明沒有急著吃藥,反而仰臉問她。

  鶯哥兒一呆。

  是有的,自己畢生所求,不過自由二字,若是能不被人束縛,便是做天地之間的一抹清風也好。

  「我活得好生無聊,若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死而無憾了。」杜明沒有問她她到底想要什麼,反而呆呆道。

  再說尹賢芳這邊日日提心弔膽,新帝董徹很有手段,頭腦一流,絕非先帝能比。

  想著他招呼來心腹,問母蠱怎樣了。

  心腹:「啟稟廠公,母蠱奄奄一息,要不行了,待母蠱一死,子蠱所在的軀體也必死無疑。」

  尹賢芳哼了一聲,杜明這小子可真真忠於信王,就這樣也不服軟求饒嗎!

  尹賢芳牙根都要咬碎。

  「廠公!杜明他從後門進來,求著見您!」下人匆匆來報。

  尹賢芳驚奇抬頭。

  半晌他定住心神。

  「不急,先叫他等著。」

  尹賢芳拾了塊糕點慢悠悠抿著,褶皺里的笑意藏不住。

  「廠公,那小子果然受不住來找您了!」

  「我還當他是什麼英雄好漢,還不是一樣的可惜自己的小命。」

  「他這人可狡詐非常,廠公可得仔細了!」

  尹賢芳:「用你提醒?」

  「他此番前來定是來求饒的。」尹賢芳志得意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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