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還是要開始雌竟
2024-08-31 04:51:56
作者: 玄暉
「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你何必將自己看得那麼重,到頭來還是自討苦吃。」
鶯哥兒臉色冷若冰霜,指著門口:「出去!」
最後,青荷戲謔地看她,隨後垂下眼。又恢復成那不起眼的婢女模樣,恭謹地退下了。
接下來的一天,鶯哥兒不太有記憶,只是腦海里時常響起湘婷的笑聲。
原來之前自己不是大度,而是有恃無恐,不屑於與他們比,而何宴卻身體力行地告訴她,鶯哥兒你和她們沒差沒別,都是下賤伺候人的玩應。
枯坐一天,鶯哥兒從家門口的桂花樹想到王琨府中那口傳言鬧鬼的枯井,再到許逸死後的慘狀,想到他的墳包上長滿的青草,比一般地方的都要綠些。
最後鶯哥兒望著天邊沉甸甸的紅霞,心頭忽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感覺。
她意識到不能再如此頹廢下去,得開始爭寵了,做妾,做細作,就要有點樣子,整天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傍晚,何宴前腳回來,後腳就起了風,混著渾濁夜色,尤為淒涼。
「林姨娘怎麼樣?」何宴問管家。
今晨,他醒來看見赤裸著睡在身旁的湘婷,頭又昏沉,明白那杯茶被人做了手腳,第一感覺是厭煩,但畢竟她是義父的人,派她過來是幹嘛,大家都心知肚明,對她的所作所為,何宴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想到昨夜鶯哥兒的話,和她那古怪脾氣,最後一絲不適也煙消雲散了。
「大人可會煩我?」湘婷攀到他胸口,仰著臉看他,被子滑落到她肩胛處,露出曖昧痕跡,可她的眼神純真如同孩童。
「不,」何宴撫著她的秀髮,漫不經心道,「我還要好好對你呢。」
隨後果然賞了她些金銀細軟,遷廣居。
要是說何宴對鶯哥兒沒真感情,那屬實冤枉他,但什么女人寄予什麼樣的地位,何宴心裡門清,既然是侍妾,那將來就算不是湘婷,最起碼也會有他的正妻同她一同侍奉自己。
他明白,鶯哥兒也應當擺正自己位置。
何宴心裡暗暗想著。
這時,管家卻眼神閃躲,語氣猶豫:「林姨娘她不太好呢。」
何宴很想去看看她,又擔心她再次恃寵而驕,在原地猶豫掙扎一會,認命般往西苑走。
西苑,鶯哥兒蜷縮成一小團,好像睡著了,何宴悄悄走近,卻發現她面色灰敗,碎發黏在臉側,嘴裡輕輕「嘶」著氣。
何宴心頭拗動,扶起鶯哥兒,動情喚道:「皎意,皎意你怎麼樣?」
「你來了,」鶯哥兒眼中似是爆出點點光亮,但又轉瞬即逝,她側過身子,哀聲道,「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管我的死活,乾脆讓我自生自滅去罷。」
何宴:「哪裡有什麼事,是你自己和我不對勁。」
「你那天為何要突然說出那樣的話?」何宴心中還是有疙瘩。
繼續道:「成婚這二年,我待你如何,連瞎子都能清楚,那樣把我往別人那裡推,你卻不難受?」
「我難受,阿宴,我難過的要死了。」鶯哥兒哀哀道,她動了動腳,何宴掀開被子,發現她雙腳裹滿紗布,顯得很可憐。
「我也不知道我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但我一看到湘婷早桂我就氣,我……」鶯哥兒掩面哭起來,「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
「我愛你,阿宴。」只一一雙眼淚光琳琳望著他的鶯哥兒,輕聲道。
「不。」何宴卻搖頭。
看得鶯哥兒心裡一驚,差點忘了哭。
「你只愛你自己,自己想什麼就說出來,全然不顧及他人感受。」何宴瞅著他,目光沉沉。
「我錯了阿宴,」鶯哥兒攥住他的手,往自己心口帶,「我今天方發覺,沒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說什麼我聽什麼,以後我也不去醫館了,乖乖在家等著你好不好。」
「你愛吃什麼我就給你做什麼,阿宴,好不好?」
何宴手撫上鶯哥兒面頰,鶯哥兒主動往上貼。
「她是真的離不開我。」何宴心道。
一縷酸楚卻自何宴心中戛然而生,他心道:「鶯哥兒,若是那樣,你是否會難過,我既不想放開你,又不想叫你不開心,這種糾結反覆,怕是你一輩子也無法曉得。」
「你去吧,」何宴盯著她許久,終是道,「我說過,你開心就好。」
「阿宴,你真好,我何其有幸能嫁給你。」
「別亂動,」何宴被她摟著,一絲微笑自嘴角不經意傾瀉,正色道,「當心腳,以後不許這樣做了!」
「我就是不小心踩上打碎的盤子,很快就會好的。」鶯哥兒嬌聲道。
「瞎說,我竟不知,你倒是很能吃苦。」何宴擰著眉看了看,嘲諷道。
鶯哥兒聞言俏臉微紅,伸手去掩他的嘴,言語神態竟像是對昨夜的事一無所知一般。
「湘婷我遷到西苑來了,離你是遠的,一般不會碰見。」何宴試探道。
「我都知道,夫君你喜歡就好,昨夜我想了一夜,我即為侍妾,自當恪守本分,哪裡該有些不該有的奢望,夫君,終不會是我一人的夫君。」
不知為何,看著鶯哥兒眉間的落寞,何宴又難受起來。
「我是不是有病。」何宴很深刻地反思了下自己。
「我以後不會和她起衝突,我……」鶯哥兒還欲說。
「那倒也不必,」何宴欲言又止,最後只道,「若真有什麼,我會為你做主。」
月光華華,灑在兩人肩頭,何宴俯身吻了吻鶯哥兒的額頭,只道:「睡罷,我在呢。」
不出半月,何宴在尹賢芳的認可下,擢為錦衣衛事督指揮同知,從三品升為從二品,依舊兼管北鎮撫司。
而自從杜明遷為指揮同知,韓風明里暗裡與他作對,不是派他的人截胡自己辛苦調查來的罪證,就是隱瞞調查來的信息,仗著臉熟,越過杜明直接稟告何宴。
杜明不生氣……才怪。
就在兩人暗暗較勁,拉幫結派,身世一清二白的杜明慢慢處於下風之時,卻發生了一件轟動京城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