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魔界軍師
2024-08-31 04:45:29
作者: 墨染成書
這是梁宸第一次以修仙者的身份來到魔界,以往他是戰神隱藍時來到魔界,都是直接打擊魔人老巢,不曾有一次如今日一般走進來,雖然也是腳步匆匆。
領路的黑貓終於在山頂處停下,這是魔界第二高的山。黑貓站在門口前,只是瞧了一眼虛掩著的門縫身子就忍不住顫抖,那是來自深淵的魔氣,對於生長在魔界的魔修來說,就魔氣只會帶來恐懼和臣服。
黑貓輕輕一晃變成了梁宸最初見到的藍衣小廝,微笑著低頭彎腰,畢恭畢敬的對梁宸說道:「我們的軍師就住在裡面,梁公子進去一直往前走就能找到他。」
近段時間,要說魔界最為高調的兩人,一個是魔尊鏡觀,另外一個便是幽蓮霧新請來的軍師。這軍師從來不透露出自己的名諱,只讓別的魔喊他軍師。
軍事上位以來,短短月余,將一直處於魔界內鬥中毫不起眼的前魔尊庶子幽蓮霧,扶到了最可能成為新魔尊的人選。可是除了幽蓮霧,從未有魔見到過軍師的面容。
梁宸沒再理會黑貓的囑咐,推門徑直快步走了進去。在烏雲下,披著黑袍的少年定定定地站在院子中,他削瘦的身子似乎比以往更加單薄,風一吹仿佛都能把他吹倒。
少年已經等待多時,在看到梁宸的那一刻,看了一眼他,便自顧自地往前走去。梁宸抿著唇,一直瞪著蕭初安,恨不得馬上把面前的他千刀萬剮,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壓著心中的怒火。
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做,他不能把時間浪費在做魔頭身上。
蕭初安走到神火宮寢殿,伸出蒼白沒有血色的手推開了沉重的深紅色木門,撲面而來的事熟悉的清香。梁宸眉頭緊皺,手攥成拳頭,緊握得泛白。他就知道,情況只會比他想像的更加嚴重。
「哼,廢物。」梁宸還是忍不住說出口,只有這樣,才能將內心無從發泄的怒火稍微有了出處。
蕭初安沒有反駁,在他眼中,此時醫治好師父才是最重要的事。
看著蕭初安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像個木頭似的,梁宸只覺得心中更加生氣了些。他轉頭便穿過屏風,當看清楚灼華的樣子時,他的心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往日裡,灼華桃花般明艷動人的臉上,如今不見一絲血色,若不是修仙者通感靈敏能感覺到她還有微弱的氣息,怕說是屍體也不為過,奄奄一息的模樣。心口處果然又是刺眼的鮮紅。
梁宸帶著慌張的步伐,快速走到床榻旁。原本安靜躺著的灼華,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費力地抬起眼皮,濃密捲曲的眼睫微微扇了扇,才將眼前的黑暗去除。
當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樣時,費力的扯動蒼白的嘴角。好像下凡以來,在她最虛弱時,每次都能看到梁宸急匆匆地趕來救她。
梁宸微動嘴唇,想說些什麼,可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巴。默不作聲的拿出儲物袋中的瓶瓶罐罐。灼華也是第一次見梁宸和自己生悶氣,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她一直知道他的心思,也明白他的苦心,可是他想要的她給不了他。
梁宸剛才抬手結陣,就聽到灼華輕咳幾聲,卻仿佛耗盡全身力氣一般,連眼角都被刺激得微微泛紅。梁宸心疼不已,下意識衝動,想把她擁進懷中,但理智又制止了他。現在的灼華傷得太重了,就連碰都不能隨意碰她。
他加快上下翻轉手指,散發著幽幽綠光的陣法飄拂在她胸口上。綠色的靈力是冰冰涼的,舒緩著她心口無盡的疼痛,斷開的脈絡在重新連接。
「乒桌球乓」梁宸迫使自己冷靜的調配著藥物,瘦長的指尖輪流握著一個個瓷瓶。少年嘆息一聲,還是忍不住開口:「少帝,你為何總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升仙在即,應當以仙界為重,天帝和帝後還在仙界等你回去。」
下凡一趟,原本沉默少言的戰神都變得愛絮叨了。灼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明白她究竟要什麼。
「因為我是他的師父,我永遠不會放棄他。」
一直以來給她發布任務的系統,在蕭初安成為魔修後,無論她逼問系統多少次,都是告訴她順其自然便好。可是就在她進入蕭初安識海的前一秒,系統突然出聲告訴她,因為劇情崩壞,他們已經做好了放棄蕭初安,重新選擇小說主角的打算。
灼華僅僅是猶豫了一下,她便想好了,只要她還活著,她便永遠是初安的師父,永遠不會放棄他。
「真的只因為是師父嗎?」 灼華對蕭初安態度的轉變,梁宸都看在眼裡。她眼底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情愫,一天比一天的明顯。
纖長的睫毛顫了顫,連忙垂下,掩飾眼中的慌亂。她自己都不知道,從哪一天起,少年的身影就住進她的心裡,視線會忍不住的隨他轉動。灼華以為,她只是習慣了這樣罷了。
可是,當從幻境出來後,體會到了愛上一個人是何滋味,灼華就在也騙不了自己。看見少年對自己笑時,心臟跳動得劇烈,喜悅之情圍繞著她。當看到他的目光,在青黛身上多停留一陣時,心中會泛酸。他受傷時,心疼得無法呼吸。
兩人之間沉默了好一會兒,灼華開口輕聲回應道:「只能是師父。」
無論仙界還是人界,他們之間都只能是師徒。
治癒法陣緩解了灼華的疼痛後,梁宸用靈力去修復灼華受傷的心口時,卻發現她的心頭血又少了一滴。可是蕭初安還是魔修,難道心頭血被忘恩負義的少年直接拿走了?
當梁宸費盡心思和大半靈力,將灼華的傷口和混亂的經絡整理好後,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寢殿的燭火亮了一夜,蕭初安就在門口站了一夜。
灼華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後,梁宸便走出了門口。剛踏出寢殿,就看到了在外頭站了一夜的黑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