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放血

2024-08-31 04:41:20 作者: 墨染成書

  御醫來得也很快,還是上次為灼華醫治的女御醫。自從灼華入住王府後,蕭初安便在太醫苑特地挑了醫術最好的女御醫,專門為灼華醫治。

  御醫靠近床邊一看到灼華,就知道她定是又碰到蝴蝶。御醫立馬轉身對蕭初安說道:「請王爺出去等候,女公子需要寬衣醫治。」

  這時的蕭初安極其聽話,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掩上寢殿門後,便坐在松院內的石桌旁,一動不動,整個人清冽如冷泉,銳利如長劍,身上散發著肅殺。

  當看到丫鬟捧著一盆裝有血水的銅盆出來時,蕭初安劍眉緊皺,手心握得泛白。她第一次碰到蝴蝶時,醫治全是喝湯藥,這次嚴重到竟然要開始放血了……

  「傳令下去,讓鞭打青黛的侍衛鞭子上都沾上鹽水,深可漏骨,但要吊著一口氣,不讓她死。」蕭初安側臉對著站在一旁的侍衛說道。

  丫鬟來來回回倒了好幾趟血水,才終於把湯藥端進寢殿。御醫剛走出寢殿要與蕭初安稟報情況,他就迫不及待的走上前,焦急地問道:「灼兒的情況如何?」

  「回稟王爺,女公子這次症狀比上次更嚴重些,所以需要放血治療。不過王爺不必擔心,女公子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靜養一個月即可。」灼華的身體底子比前幾年她第一醫治她時,好上了許多,一看就知平日裡定是用名貴補品嬌養,看來傳聞中攝政王對於女公子萬千寵愛,所言確實不假。

  「去領賞吧。」說完蕭初安便繞過了御醫疾步走進了寢殿內,一走進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他鼻尖,他感覺自己的心臟抽了一下生疼。

  他平日裡蓋的錦被對於灼華來說,太過於寬大,以至於襯得灼華的身軀更加嬌小。越靠近灼華,血腥味就愈加濃郁。他的心感覺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握住,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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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初安單膝跪在床旁邊,看著她因疼痛而布滿汗珠的眉目,他懊悔自己為何今日沒有帶她一同出門,為何自己趕回來還是太慢了些。他掏出懷裡的帕子,輕輕擦拭她的汗水。

  「蕭哥哥?」灼華舔了舔蒼白而乾裂的嘴唇,嗓子有些疼痛,聲音沙啞,「我想喝水。」

  蕭初安急忙起身倒了滿滿一杯溫水,他將她緩緩放進自己的懷裡,小心翼翼的一口一口餵著她水。她真的太輕了,在自己懷裡沒有絲毫重量。

  灼華將水飲盡後,咳嗽了幾聲,虛弱開口道:「蕭哥哥,這次我沒有喊疼哦,不過我是咬著帕子才不喊的。」

  ?     灼華平日裡是極其怕疼的,但她自己又細皮嫩肉,極易受傷。每次她不小心弄傷自己時,總會跑來和他撒嬌抱怨。只是這一次,穿針放血,她竟然都沒喊出聲來。

  蕭初安低頭貼著她的青絲,用力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柔聲哄道:「下次疼就叫出來。」

  灼華搖了搖頭,回應道:「我長大了,不想讓蕭哥哥為我操心那麼多。」

  他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輕聲說道:「在我身邊,你不需要那麼堅強,一切有我在。」

  灼華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諷刺。真是說得好聽,讓她只能做依附他的菟絲花嘛,真是可笑至極。不過依照蕭初安如今的反應,絕對不會放過青黛,這樣也省得浪費她的時間,還要處理青黛。

  當侍從送來藥粥時,蕭初安拿了枕頭給灼華靠在床頭,他一手端著碗,正想拿起勺子盛粥餵給灼華時,她抬手就要接過來瓷碗,卻因為抬手的幅度過大,牽扯到了放血的傷口,鮮紅的液體漸漸滲透白紗布。

  蕭初安趕緊用帕子壓緊傷口,喚著侍從去請御醫過來。隨後他才轉身,輕輕點了點灼華的額頭,「莫要逞強,也莫要覺得自己是什麼負擔,一切有我在。」

  再次換完紗布後,他一勺接著一勺的餵灼華吃藥粥,仿佛回到了她剛來王府的那段時光。那時的她也不愛吃東西,瘦得臉頰都有些凹陷,蕭初安也是如此耐心哄她吃東西,然後親手餵她。

  當吃了藥粥後,灼華很快就睡著了,但卻睡得極其不安穩,身子漸漸蜷縮在一起,時不時的顫一顫,柳眉微皺,嘴裡呢喃著什麼。這狀態和五年前對王府沒有絲毫安全感的她極像。

  蕭初安坐在床旁,輕輕拍著她後背,輕聲唱起曾經她唱給他聽的歌,這也是她故鄉的曲子。在熟悉的歌聲中,灼華身子漸漸放鬆下來,一動不動,陷入了沉睡。

  「你們這些低賤之人,竟敢如此對待本公主……聖上是我親胞弟,他不會放過你們的……」當蕭初安來到廷尉府的地牢時,天色微亮,他一夜未眠,都陪在灼華身邊。

  他一步步走下石階,只有輕微的腳步聲,跟在他身後的侍衛卻覺得渾身更加冰冷。

  原本辱罵著行刑侍衛的青黛,看到蕭初安緩緩走出來,立馬噤聲。如今的她早已沒有了公主高高在上的姿態,她被捆綁在木架上,身著的華服被皮鞭抽得稀碎,白皙嬌嫩的皮膚上,是一道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不過青黛的臉蛋倒是毫髮無損,面色幾乎白得透明,嘴唇乾裂,嘴角是乾涸了的血跡。她看到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蕭初安,眼眸躲閃,身子輕顫,忍不住的慌亂緊張。

  蕭初安臉色陰沉,如同要向青黛索命的厲鬼,他看著面前瑟瑟發抖的青黛,「你怎麼敢動她,平時給你面子,真的忘記你自己是什麼東西了。」

  五公主被抓後,北牧安立即傳旨詢問此事,然而蕭初安並沒有給小皇帝任何解釋,只是告訴他不要插手此事。

  「攝政王說笑了,我何時動她了。」青黛虛弱地回答道,依舊不肯承認。

  「看來將近一夜的折磨,公主還是如此倔強。」蕭初安接過侍衛呈上來的,沾了鹽水的皮鞭,眼眸掃視青黛身上的傷,似乎是在思考從何處下手,能使得她傷得更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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