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狼子野心

  「哦，灼兒知道的可不少，那你也想養面首嗎？」蕭初安低頭飲茶，掩飾住了眼裡閃過的一絲陰暗。定是她周圍的侍女在她面前談論過，想來要將她周圍的人都再篩選一番。

  「蕭哥哥怎麼扯到我身上啦，人家只想一生一世一雙人。」灼華眼眸直眨，裝作有些小委屈的表情。引得蕭初安淺淺一笑，寵溺的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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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華將蕭初安喝完的茶水滿上，眼眸與他對視的瞬間又趕緊望向一旁，輕聲問道：「為何你會應下與她定親？」

  蕭初安看著裝作若無其事，隨口一問的灼華，眼眸的笑意更深了，開口回道：「先皇的遺旨，不得不從，只有應下他，這攝政王才會是我的。更何況既然是遺旨，那便好辦多了。」

  蕭初安在她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狼子野心，畢竟他根本沒把五公主當一回事，他也一直在找個機會去退了這親。

  聽到蕭初安這般說辭，灼華瞬間明白了上個月她與蕭初安一同出席宮廷宴會後，他在回去的路上，突然告訴她與當今聖上有婚約一事。

  當年賜婚遺旨傳來的時候，她還在昏迷之中，所以從頭到尾都是蕭初安替她接旨。而五年之後，她才得知此事。在此之前，攝政王府上下統一口徑，密不透風。

  按照蕭初安此番說辭就能推測出來，先皇一方面要籠絡他當攝政王，在他生病的那幾年，各皇子自相殘殺謀害，能完好如初繼承皇位的，僅剩下最小的皇子。如若要保證皇位能做得穩，只能讓蕭初安扶持。

  另一方面，先皇對於蕭初安仍舊懼怕，畢竟因為當年之事，他在北蕭國的聲望權勢一度隻手遮天，奈何先皇年歲已高，對他無可奈何，只能以兩端婚姻作為枷鎖，企圖把他牢牢鎖在攝政王這個位置。

  但依照蕭初安目前的心思，似乎先皇的這個想法，並不可靠。

  「蕭哥哥再跟我說說朝堂紛爭吧，你是哪一方勢力？」

  「沒想到灼兒懂的真多。」蕭初安有意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所以很少與她提及。但以後她成為王妃時，總要學會這些，現在她想學他就教。

  「朝堂現在分兩股勢力，左丞相墨子淵與右丞相許子凱分別為首的背後勢力，相互紛爭。我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方勢力，我只需靜靜看著他們就好。」其實說直白點，他不屑於他們之間的紛爭，畢竟他想要的，不止是這些。

  灼華默念兩人的名字，或許將來能派得上用場。她壓低了聲音，悄悄問道：「那當今聖上呢？蕭哥哥為何不直接在先皇逝世後奪權？」

  「想不難灼兒倒是比我要狠心些。」蕭初安將她面前涼了些的花茶直接倒掉，換了一杯，「先皇在世時，曾有八個皇子，北牧安是其中最小最不受重視的一個，從小被養在冷宮中。在先皇生病的三年裡，七個皇子互相陷害，死的死，殘的殘，最後被迫無奈，只能讓北牧安繼承皇位。」

  「那蕭哥哥覺得他是怎麼樣的人？」

  「懦弱，單純，毫無自己的主見，只想著依附他人。」蕭初安看著北牧安想到的就是他的生母，優柔寡斷的郝貴妃。「若我在先皇逝世後直接奪權，名不順，言不正，現在北牧安坐不穩皇位，只是時間問題，我需要一個恰當的時機上位。灼兒你呢？奪位必定會經過一番腥風血雨，你會陪著我嗎？」

  「這是自然的，蕭哥哥無論走到何處，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灼華哄起人來，毫不費力。

  灼華陸陸續續問了許多，蕭初安耐心的一一解答，當他送她回寢殿時，冷月已經高懸於天空。

  「今夜多謝蕭哥哥，灼兒學到了許多。」月光灑在灼華身上，襯得她好似下凡的神女一般。

  蕭初安走近她身邊，抬手摘掉落在她青絲上的一片竹葉，柔聲說道：「你的琴棋書畫都是我教的，何處跟我這般客氣。」

  10歲那場大病後，她忘記了所有記憶。醒來時，因為極度不安感，她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也不肯見。後來，是蕭初安一步一步靠近她，拉著她的手，帶她走出來。教她琴棋書畫，禮儀規矩，可以說，她是他親手培養出來的。

  灼華拉著蕭初安的衣袖，又囑咐了幾句，才戀戀不捨的回房。剛關上寢殿的門，她眼裡的柔光立馬暗淡，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有時候連自己都厭惡這般虛偽的模樣。

  她是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昨夜兩人聊得太晚，蕭初安囑咐她今日不必早起。等她緩緩打開寢殿大門時，見到的是一臉慌張的丫鬟，「小姐，五，五公主請你正廳，說是有事與你商量。」

  灼華知道，定是她看自己不順眼已久，等著這日蕭初安陪同聖上去祭天來找她麻煩。她淡淡回應道：「你讓她等會兒，我要梳洗一番。」

  「什麼，還要堂堂本公主等她梳洗，荒唐真是荒唐。」青黛氣憤的吼叫著，從小被寵愛的她，早就看灼華不順眼，憑什麼她能得到攝政王的偏愛，在她面前總是裝作一副從容高傲的模樣，當真是給她臉了。

  「走，都隨本公主去瞧瞧，她這不尊重當朝公主的醜陋模樣。」她以身體抱恙為由，逃了今日的祭天儀式，為的就是來找她麻煩，給灼華一個教訓，讓她知道誰才是未來的王妃。

  「公主，王爺說過，你不能進去桂花別院，公主，公主。」王府里的小廝和丫鬟都被青黛帶來的侍衛給控制住了，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幾名暗衛消失了蹤影。

  青黛用力拍打著寢殿的大門，「出來，怎麼，害怕見我了嗎？」

  灼華揉了揉太陽穴，昨日就應該應下蕭初安一同去祭天大典的，省得大清早就那麼麻煩。

  她在叫罵聲中打開大門，柳眉微皺的看著如市井潑婦一般的五公主，開口問道：「公主一早前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