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甦醒相見
2024-08-31 04:38:02
作者: 墨染成書
灼華纖長如玉的手小心翼翼地捏著荷花酥,緩緩咬下,滿嘴的酥皮,混合棉細的豆沙餡,每一口都仿佛置身於仙境,回味無窮,無比滿足。
蕭初安在一旁看著師父一口接一口的吃下去,原本無處依靠的內心感覺有了歸處。師父在何處,何處就是他的家。
她淡定的接受著初安熾熱的目光,垂眸在吃著荷花酥,心裡想的卻是如何安排初安的三書六禮,四書五經。如今回了凌雲宗,初安的課業和修煉都不能落下。
「師父,師父?」蕭初安輕聲喚著定在原地的灼華:「可是糕點不好吃?」
她笑著搖了搖頭,「為師在想,初安長大了。」
灼華知道,自從初安知道她偏愛人間點心後,原本只會煮白粥的他,經常在師徒二人停留的地方去留意學習當地的點心。他在這方面真的毫無天賦,每次都能把自己弄生氣,他自己覺得初具其形後,才捧著熱騰騰的糕點給她,一次又一次,直到這一次他的糕點才跟色香味俱全沾了邊。
? 朝夕相處的陪伴,他小心翼翼的維持著和她的距離,雖偶爾有依賴,但卻從未有任何逾越。灼華不得不承認,幾百年來孤身一人的她,習慣了初安的陪伴,習慣他的笑容,習慣了一抬頭總能看見他。
她終於明白了,司命獨寵他的狸奴的感受,只是,她從始至終對於初安都僅是過分寵溺的師徒情。第一次收徒弟的她,沒想到這樣的寵愛,會造成初安的錯覺,錯把依賴當愛慕。如今已經回到了凌雲宗,她也該開始慢慢糾正他了。
「初安,明日起,你白日去凌雲宗學堂讀書,晚上來此處練劍。沈可安排你住在何處?」灼華緩聲問道。
「師父的書房中。」這是她院子裡僅能住人的一間屋子,書房內有一張僅能容身一人的床榻,也是離師父最近的地方。沈可覺得這是對他的下馬威,殊不知,恰巧合了他的心意。
灼華轉頭端望著窗外的景色,語氣平淡:「我命人將雲端殿收拾出來,你去那住。」
在凌雲宗三個月,記憶極好的蕭初安很快記起了這宮殿在何處。灼華住的凌雲殿在山頂,而這雲端殿卻在半山腰處,其附近不遠處是灼淺住的懸月殿。從雲端殿走到凌雲殿如果不用靈力,要半個時辰的時間。
「師父,初安不想離你太遠,想繼續住在書房中。 」就算宮殿再大又如何,師父不在的地方,對他來說都無甚差別。
聽到他主動提要求,灼華一愣,莫名有些心虛,又覺得似乎不該,畢竟自己徒弟真的很容易沒有安全感,可始終得邁出這一步。她打量了一下初安的神色,見他似乎並沒有不開心,回應道:「初安,男女有別,你身為我的徒弟的同時,也會有許多人看著的一舉一動。」
蕭初安望向師父,她眼眸中沒有不舍,神色平靜,似是這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決定罷了,他低聲回應道:「好。」如果這是你想要的。
灼華一怔,沒想到初安那麼快應了下來,原以為還得再多勸勸,畢竟在凡間時,他那麼愛黏著自己。
師徒二人神色都平淡,誰也沒有在意這件事,只是他們之間的氣氛突然冷卻了下來,灼華恍若未覺,一口一口吃著點心。
「阿姐。」屋外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還未見人,灼淺的聲音打破了他們之間怪異的氣氛。
灼華聞言便笑了起來,內心湧上一股喜悅,原本思及他便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她在收了魔氣後,便把九穗禾交給了梁宸,囑咐他要給灼淺悄悄服下。
「阿姐,你可算是醒了,擔憂死我了。」灼淺?挑秀雅的?材,穿著的?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葉花紋的雪?滾邊和他頭上的?脂?髮簪交相輝映,一副貴族世家公子的打扮,身上的病氣也都消失殆盡。
他捏訣閃現到灼華面前,伸手輕輕抱住她,灼華在他面前還是太過嬌小,身形完全被他遮掩住,周身被一股竹子的清香包圍。灼華在他耳邊溫聲開口問道:「九穗禾可有服下?」
「阿姐的未婚夫看著我把九穗禾吃下去的,阿姐可以問問他,還有,謝謝阿姐。」灼淺打趣說道,語氣中滿是笑意。
灼華伸手捏了一下少年的細腰,語氣中是她自己都意識不到的一點嬌嗔:「莫要亂說話,什麼未婚夫。」在歷劫中能體會到這神奇的血緣關係,是她意想不到的收穫。
蕭初安在一旁,神色不喜不怒。剛回凌雲宗時,他便見過這位與師父長得有幾分相似的灼淺,他一副病怏怏的模樣,臉色與失了一滴心頭血的師父差不多。
初安在照顧師父時,灼淺通常也同他一起照顧,面對這神似師父的臉,他對於也黏著師父的灼淺生不起氣來。接觸多了後,愛屋及烏,蕭初安每次蒸點心都會主動邀請他品嘗一二,因為在灼淺身上, 他總是能看到師父的影子,看著灼淺吃點心,他仿佛能看見師父吃點心的模樣。
後來,灼淺服下九穗禾後便去梁宸處調理身子,來得的次數少了許多,但每次來都能吃到蕭初安蒸的點心。
「小淺,這是我的徒兒,蕭初安。」灼華注意到了在一旁安靜注視他們倆的初安,便從他的懷裡出來,向灼淺介紹他。
灼淺對著蕭初安輕輕一笑,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開口道:「我知道,初安做點心可厲害了,他做完點心後,我每次都能嘗到。」
感受到初安與灼淺相處不同於與梁宸之間的怪異,她鬆了一口氣,都是自己在乎的兩人,能好好相處,再好不過。
「我不在和昏迷的這段時日,沈可他可有為難你們倆?」灼華讓他們都圍坐在桌子前,將荷花酥推到了灼淺面前。
蕭初安見狀眼眸暗了幾分,心中閃過一絲失落。師父昏迷的這段時間,他把灼淺
視為師父的家人,心中未有過怪異的感覺,如今師父醒來了,一切又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