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計劃出海

  辛苑讓馬車將馬車停在了一處比較顯眼的地方，司堇離和孔銘一出來果然就看到了站在馬車旁邊的辛苑。

  二人面上的神色還算好，出來的人中，有些年老的出來就面色蒼白，看起來狀態極其不好。

  二人走至身前，辛苑仔細看了一下，才舒了一口氣道：「看你們的樣子都挺好啊，考的怎麼樣了。」

  司堇離想了想回道：「應該尚可。」

  二人將視線轉到孔銘身上。

  孔銘頓時來了精神，昂首挺胸道：「我感覺我發揮的十分好，應該是穩了。」

  

  「那就好那就好。」

  考完之後稍後的一個月左右才會放榜，幾人先是去了孔先生家中，孔先生聽他們講說著考場上的策論之題，摸著長長的鬍子，笑著對司堇離道：「你這題答得不錯，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

  司堇離微微鞠躬作揖道：「是先生教得好。」

  孔銘十分期待的眼神看著孔先生，饒是許先生都感到了一絲裡邊的高興，他轉頭看向站在一邊的孔銘問道：「你是怎麼答得？」

  孔銘稍一思索就道：「論上問我們倘若高勾麗進犯該如何應對，我認為如今盛世王朝，大好年華，當然是求和，風調雨順，百信們都有大好生活，相信一定不願意打仗，祖父你認為如何？」

  孔先生點點頭，然後看向司堇離道：「你在策論上雖然寫的有進有退，但更多的是為了迎合考場主官的意思，你現在說說你自己的看法。」

  司堇離訝然，今年的主官韓大人一般都是掌管省考的，這次管理府試也很出人意料，他的確是提前摸清楚了主官的秉性，這才對症下藥，再提及自己觀點的時候，又考慮了主官的看法，二者相結合寫的策論，卻沒想到先生火眼晶晶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沉思片刻才道：「依我看來，這得考慮國情和陛下的性情。」

  「這只是我們師徒之間的交流罷了，你但說無妨。」

  「當今聖上是一代明君，有勇有謀，自從即位以來就一直與自先帝以來十分專橫的外戚作鬥爭，現在雖然表面上風平浪靜，但平靜之下暗藏玄機，加上兗城以北地區乾旱都十分嚴重，雖然近些日子下了雨，但是難以緩解旱情，前有狼後有虎。」

  孔先生摸著鬍子的手頓了一下。

  「你接著說。」

  「高麗選擇這時來犯，恰好選在了聖上最為難的時候，但是這仗不僅要打，還要打的漂亮，這就是一個問題。」

  孔先生長嘆一聲，「你說的對啊。」

  他說完然後看向旁邊的孔銘，無需多說什麼，孔銘就已經有些臉紅。

  「此次考試結束之後，你們都休息幾天吧，但是在下面都更應當努力學習，與他人探討學業，千萬不要荒廢了時間。」

  二人應聲然後退了出去。

  孔先生起身，走到一邊的長廊上背手而立。

  孔先生微微嘆氣，他這個孫子，空有學識，卻難以將它運用到實際之中，只知生活安樂，卻難以感受百姓之苦，這樣的人，是個聰明的讀書人，但卻不會有什麼建樹，如今也只能夠希望，在與司堇離接觸的過程中，也能夠有些長進。

  孔銘出了大廳就有些悶悶不樂，嘀咕道：「我還以為自己寫的十分好，卻沒想到自己鼠目寸光沒有考慮實際。」

  「哪有，你看到百姓們溫食飯飽，安居樂業，不也是考慮了百姓嗎？」

  孔銘更加鬱悶，「我還不如不這樣考慮。」

  「你以後多多想想就是了。」

  孔銘抬頭一把抓住司堇離的衣袖，十分好奇地問道：「堇離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二人每日一同上課一同學習，北地災荒他知道，但是也沒有聽說過什麼外戚專政的事情啊，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司堇離扯開孔銘的手，「你別拽著我，重死了。」

  孔銘笑嘻嘻的上前，將手直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好哥哥，你好讓人家傷心，竟然都不告訴奴家。」

  話音一落，面前就有人捂著嘴輕笑出聲。

  二人抬頭，孔銘瞬間跟觸了電一樣，迅速走開，離司堇離老遠。

  他紅著臉，乾咳幾聲道：「我跟堇離鬧著玩呢，辛姐姐你可千萬不要誤會。」

  辛苑點點頭，一副我懂，你不要多說的樣子。

  「真的，我跟堇離談論考試的策論來著。」

  辛苑帶笑點頭。

  眼看越說越不清楚，司堇離索性轉移了話題，對著孔銘道：「其實說來也簡單，只要平日裡多加留心就行，上次我們去茶館聽書你還記得嗎？」

  孔銘點點頭，「當時那個說書人說的激情四起，台下眾人都感同身受一般十分憤慨，難道！」

  司堇離微微點頭，然後道：「不錯，就是那次，當時台下人都說的什麼你記得嗎？」

  孔銘搖頭，「不過是圖個樂子罷了，我不仔細聽他們說書，聽台下眾人瞎扯算什麼。」

  「也不全是瞎扯，多聽聽稍一總結就能得出自己的看法，但是有的時候也不能只聽信自己耳中的東西，也不能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

  「那靠什麼？」

  司堇離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這。」

  孔銘不再說話，好好想著司堇離的話，看時候也差不多了，司堇離向孔銘告辭。

  馬車慢慢駛出去，良久，孔銘才恍然大悟，喃喃道：「堇離的確聰慧過人，自愧不如啊。」

  馬車上。

  司堇離將發生的事情告訴辛苑，辛苑聽了笑笑道：「難怪他那麼驚訝，你這概括的是真准。」

  「阿姐恐怕也知道這些事吧，若是阿姐科考，說不定想的比我還要深。」

  辛苑搖了搖頭。

  讀書多苦啊，她才不要吃那個苦，皇帝的脾氣變化莫測的，哪天小命丟了怎麼辦。

  「對了，過幾日我要出發去一趟海島，你要跟我一同去嗎？」

  司堇離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辛苑出海乾什麼，但是她一直說著，說了也好久了，現在提出來，倒是不驚訝，只是之前是是出海，現在怎麼要去海島了，心中疑惑，司堇離想了想還是問道：

  「阿姐要去哪個海島？」

  「我想先找幾個善水的人，也去不了幾天，幾日就會回來，你學業繁忙不如待在家裡。」

  司堇離內心懊悔剛剛跟她說先生的教誨，小臉緊繃，堅定的搖頭道：「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