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府試

  兩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主子在上，一切聽從主子吩咐！」

  辛苑讓他們起身先退下去，怎麼這麼突然，她想了想問道：「廖大哥是要離開了嗎？」

  廖林摸著鬍子點點頭，嘆道「待過了年我打算回一趟兗城，太久沒回家了，現在還有些近鄉情卻了。」

  「他們二人，用的都是你之前取的名字，一個叫文一，一個叫武一。」

  辛苑想到他送過來的訓練的方法一時間有些晃神，其中之殘酷不是常人之想像，聽到廖林要離開的消息，還一時間有些難過。

  「辛姑娘？」

  

  「恩？」辛苑回神，看向說話的林楊。

  「想什麼呢，怎麼這麼失神，我打算跟廖林一塊去兗城一趟。」

  辛苑欲言又止，還是道：「過了年就去嗎？」

  「再過幾天就去了，正好這幾日天氣轉暖，而且此去兗城將近有半個月的路途，舟車勞頓，我們二人也好有個照應。」

  除夕夜幾人一塊歡度，吃了飯之後就都歇息了，之後的幾天辛苑一直在忙著準備給各家送禮的事情以及為廖林他們準備送行的東西。

  此去兗城，天氣變化無常，一路上需要帶的東西十分繁多，廖林與林楊於她而言，就像兄長一般，除此之外，還準備了許多別的小東西，孩子玩的玩具，大人穿的衣裳，辛苑都一一在他們準備的行李上又添置了許多。

  轉眼之間就到了分別之際。

  天空冒著小雨，飄飄揚揚的小雨更是讓離別的愁緒更加明顯。

  廖林掀開馬車的帘子道：「回去吧，都已經出城了，夠遠了。」

  想到了什麼一般，他眼神一利叮囑道：「記得要細心管著，若是不聽話，寧願殺了也不要猶豫。」

  站在路邊一直看著廖林他們的隊伍走出了很遠，都快看不到人了才回去。

  陽春三月，天氣乍暖還寒。

  各處的學子都開始備考起來 。

  府試由各地的知縣管理，在考試的一個月之前就需要準備各項東西。

  孔先生為司堇離寫了認保書，他們倒是省去了查人的麻煩，也不花費心思去找靠得住的考生再寫，只是，辛苑從商，廢了勁好不容易將二人的文書分了開來，趕著時間勉強將這一切都弄好。

  馬車已經在外面候著了，辛苑看著站在院前的司堇離問道：「你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筆墨紙硯，可不要有漏的。」

  筆吉點頭替司堇離回道：「小姐放心吧，都準備好了。」

  「好。」

  這場考試一共連續考三場，分別是經詩、律賦、策論。

  並且是連著考兩天，休息吃飯都在考場裡面，越往後越難，辛苑看著司堇離單薄修長的身子，不禁有些擔心。

  她上前替司堇離攏了攏衣衫道：「考試環境不好，往後還會越來越難，不知道你身體吃不吃得消。」

  「阿姐不用擔心，我們平日的學習裡面不只是苦讀詩書，還有馬術射箭等。」

  他看著自己這些天長得更快的個子，補充道：「我沒有那麼弱不禁風。」

  不知道是營養沒跟上來還是怎麼，雖然司堇離個子長得快，骨架也好，但就是沒什麼肉，看著單薄。

  辛苑點點頭，暗暗想著等考完之後好好給他補補。

  都準備好之後，辛苑掀開丫鬟端著的籃子在檢查了一下糕點吃食，沒什麼問題後，幾人才坐上馬車去往考場。

  大街上有許多背著書簍，穿著簡陋的學子，他們都是從大顏城別的律屬縣上來的，至於在遠些的地方，就是幾大縣聯合考試，題目統一由城中出題。

  辛苑看著他們衣著單薄，臉色凍得通紅的樣子，不禁感慨。

  雖然讀書加大了各階層的流動，但是書也不是誰都能讀得起的，寒門貴子也不是那麼容易出的。

  「阿姐在想什麼？」

  辛苑放下小窗簾，車內的光線頓時暗了一些，想著司堇離在看書，又再次將帘子攏了上去，邊弄邊道：「感慨寒門難出貴子。」

  司堇離笑笑，好看的眉眼頓時鮮活起來，辛苑有些沉悶的心情瞬間好了些。

  雖然司堇離單薄，但是他骨架好啊，單單看眉眼身形可不就是一個美男子嗎，看著他白嫩的臉龐，辛苑有些手癢，連忙轉了視線接著看向窗外。

  若是以前，辛苑是一定不會相信還有這麼好看的人的，可是眼下就在自己身邊，一時不妨，她就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你這個樣子，再過兩年還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姑娘呢。」

  司堇離嘴角微動，不知想到了什麼臉頻霎時間紅了起來。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連忙低頭認真的看起書來。

  考場入口處，人群眾多，車馬亦是。

  還沒走到近處，趕馬車的車夫就看著面前時場景對著裡面道：「小姐，這邊人太多了，馬車過不去了。」

  「那就在這裡停下吧。」

  車夫趕著馬車去了去停馬車，幾人下了馬車之後就往門口走去。

  考試時間在巳時，現在不過剛到辰時，連大門都還沒有開。

  辛苑視線在周遭大致一掃，看到許多人拿著書文搖頭晃腦地背，其中竟然還有些人已經頭髮花白，不過也有看著不過八九歲的孩子。

  辛苑內心舒了一口氣，沒成想這考試的年齡跨度那麼廣，只是司堇離只要不是在其中太過招搖就可以。

  雖然平日裡外面的聲音一直再告知她司堇離十分聰明，辛苑也是這樣覺得的，但是從孔先生和林楊的表現來看，他的聰慧恐怕遠在她的意料之外。

  只是，慧極必妖。

  她現在倒是有些擔心司堇離的身子。

  司堇離被她擔憂的目光看著，目光強烈到他不看她都能感受的到，他轉頭看像辛苑，無奈道：「阿姐不必擔心，不過是場考試罷了，再者說了，就算這次不過，下年再考就是了。」

  辛苑乾咳兩聲，收回了視線，剛巧這時孔銘看到了他們二人，幾個大踏步就走了過來，引得他的書童苦著臉在後面追趕。

  「堇離，辛姐姐，你們可算是過來了，我都想著你們是不是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