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誰不離誰是狗
2024-08-31 04:18:26
作者: 辣白菜
「疼,好疼。」
她閉上眼睛,眼角的淚珠滾落得更加厲害,嗓音當中都存著哭腔。
只喊著疼,卻不說緣由。
難言地情緒洶湧在胸腔,遲宴川鬆開她的手腕:「我不碰你。」
但她的眼淚卻來得更洶湧,抬腳隔著被子狠狠踹了他一腳:「不碰最好……永遠也別碰了。」
「……」
他琢磨不透她的性子,甚至摸不清她那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
那個在家裡自詡從來沒有滴酒不沾的是她,在酒吧混的風生水起的也是她。
當初她剛來遲家之時,扎著馬尾穿著白裙素麵朝天,乖乖巧巧自我介紹,眼底里卻蘊著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張揚與野心。
拙略地掩飾著自己,遲宴川卻能一眼看出來這個在爺爺面前弄巧賣乖的女人正是當初在那棟樓里跟那對夫婦叫板的那個是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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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如願以償了,自己卻越來越看不透卿晗。
「告訴我,為什麼想離婚?」
「誰他媽的……離……」
她想說的是誰他媽的想離婚,明明就是你提的離婚,協議都送到手上來了,還惡人先告狀。
卿晗混混沌沌有好多好多話想一股腦輸出,但喝了酒,連睜開眼睛都費勁,一句完整的話都吐不出來。
她破碎且帶著髒話的字眼遲宴川眉心輕抖,將她撈起微微咬住後槽牙:「真的離?」
離就離。
誰不離誰是狗。
壓迫感讓卿晗推著遲宴川撐在他的胸膛推拒著他的動作,想重新會到柔軟的被窩當中。
「再給你一次機會。」
卿晗覺得這人很煩也很討厭,明明都已經傷過人一次了,卻還要一遍一遍地確認,原本酒已經難受的情緒滿溢出來。
原本因為酒精在胃裡火燒般的感覺已經足夠難受,而現如今更是幾乎快要滿溢出來。
「嘔……唔。」
遲宴川撐在卿晗耳際的手臂僵直,面色更加變得難看無比。
在自己問她問題的時候,她竟然又吐了。
而且將他僅剩下的西褲和襯衫吐得慘不忍睹,遲宴川隱忍著瀕臨崩潰的情緒將卿晗丟回床上,站起身打電話讓前台送換洗衣服上來。
瞥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始作俑者卻對自己做的好事沒有絲毫知覺,只覺得吐出來胃裡灼燒般的難受舒緩了不少,沾上枕頭便縮回了被子裡。
他收緊了牙根,身上的髒污讓人片刻都難以忍受,邁開修長的腿大步走向浴室。
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一直在響,不熟悉的地方,睡得也不舒服,她擰起眉心翻了個身,嘴裡還殘留著濃濃的酒味,渾身都難受得厲害。
此時外面突然響起了門鈴聲,她原本想裝死不想去開,但門外的人沒有得到回應,又按了一遍。
吵死了。
卿晗心裡不爽,連眼睛都不想睜開,滾下床摸摸索索到門邊。
開門的女人頭髮蓬亂,一開門整個人靠在門框邊上,濃密凌亂的頭髮下那張臉的妝已經花了個七七八八,眼角旁邊兩道淺淺帶著深色的淚痕,突然出現活像日本恐怖片當中的女鬼,服務員嚇了一跳,趕緊將手中全新的衣服遞過去,「您好,您需要的衣服。」
卿晗眼皮艱難地掀開一絲縫隙,手比被酒精麻痹的腦子反應快一點,在意識到手裡是什麼時已經接住對方遞來的東西。
服務員已經飛快離開,她低頭盯著手裡的東西。
一套男人的衣服。
啊,想起來了。
剛才酒吧里那個男人,說要帶她開房來著。
然後......她就來這裡了?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髮,總覺得中間有什麼對不上,但慢半拍的腦子不允許她多想,將衣服隨手一丟,摸過桌上的半杯水一飲而盡,虛浮的腳步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地上。
玩夠了,也該回去了才對。
「去哪兒?」
浴室門被推開,一隻堅韌有力的手臂按住門框,感覺到身後突如其來的熱意,卿晗覺得門合上的聲音在她耳邊放大,震得她的腦子嗡嗡作響,酒店香得人頭暈的沐浴露混雜著別的氣息直衝她的大腦。
「啪嗒」一聲細微響聲,房間內突然陷入黑暗。
外面很快響起酒店管理員的聲音:「客人,酒店停電了,我們很快就會使用供電機續上,稍安勿躁。」
外面的人沒有聽到回應,不太確定地又喊了一遍。「客人?」
「知道了。」
裡面傳來不甚明晰的嗓音,低沉。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房間內顯得靜謐,安靜得只餘下兩個人交織的呼吸聲。
懷中的女人轉過身時專注的,深沉的深色剎那間無處藏匿,對視來得太突然,兩個人都微微怔住,遲宴川眼神暗了暗,眸光里全是她的面孔,晶亮的瞳仁里仿佛蒙著一層水汽,抹著口紅的唇瓣在昏暗的光線下仍舊水光盈潤。
卿晗有些發愣地抬起頭,房間內籠罩著黑暗,隔著落地窗隱約透進來的月華勾勒著男人並不清晰的輪廓,自己竟然跟著有些晃神。
已經想不太起跟他拼酒的男人具體的長相,但是他的輪廓有這麼堅毅,唇形有這麼薄?越看越像......
來不及讓她深思,卿晗的大腦一片空白,嘴唇感覺到因為微微壓力而下陷,帶著溫度的拇指拭去她唇邊的水漬,然後頓住,微乎其微摩挲了下。
這種感覺太過熟悉又陌生,明明不喜歡過度的觸碰,此時卿晗卻沒有躲開。
「這會兒……不怕了?」
卿晗不明男人話語裡的意味,茫然一陣,唇瓣無意識地微微動了一下,與指尖蜻蜓點水的相觸,強烈的卻是酥酥麻麻的電流讓人天旋地轉猶如入墜雲端。
腳心卻一寸寸地發軟,卿晗往退了一步,幾乎徹底貼在了牆上,沒有安全感地伸手勾住隨手可攀附的存在。
明顯感覺到急促的鼻息往喉間噴灑,連同腰際的灼熱感一同席捲全身,卿晗難耐地偏過頭,只是才偏移毫釐,便又被虎口扣了回來。
遲宴川低聲道:「不許躲。」
卿晗終於站穩腳跟,真如他所言沒有躲閃,反而貼了上來。
殘存的理智像是拉扯在蕩然無存的邊緣,對於她的主動遲宴川微微感到意外,卻沒有絲毫遲疑,整個人淪為只剩斗欲的猛獸,銜住獵物的脖頸就不再放開。
突然來電使房間內的燈光亮起,遲宴川垂首將卿晗吻住的同時將牆壁上的開關撥落,房間再次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