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連女兒都有了

  吃飽喝足之後子衿開始打起瞌睡，而徐佳奈顯然已經有些喝高了，嚷嚷著吃完還要去KTV唱歌，卿晗一面和游卓然一塊摟著她防止她不留神栽跟頭，一面叮囑抱著子衿的卿慈說道：「阿慈，你帶子衿先回酒店，我們送完她就回去。」

  攔下的計程車停在面前，卿慈點頭說道：「好。」

  「下一站，唱K！」

  徐佳奈大著舌頭嚷嚷，一隻手突然舉起來差點撞在游卓然的鼻樑上。

  「她這酒量還真是絲毫沒有長進。」游卓然皺了皺眉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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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就是這樣，每次都是他們倆將這個酒鬼送回家，大多數時候是來在卿晗家過夜。

  卿晗也是滿臉無奈：「咱們都喝了酒，叫個代駕吧。」

  卿晗話剛落落音，一段新聞播報的前奏伴隨著手機的震動響起來，她的手機鈴聲還真是十年如一日。

  卿晗艱難地從徐佳奈的口袋當中摸出她的手機，上面的號碼被標註成了「騷擾電話」，卿晗本想掛斷，但單手握著不小心一滑點成了接通。

  「你在哪兒？」

  那頭清越的嗓音帶著點沉悶，夾雜著電話當中的沙沙聲，卿晗還是聽出來對方的身份。

  「左寧？」

  十多分鐘後，一輛白色的越野停在他們面前，年輕男人從車內下來，時隔五年不見，左寧看起來成熟了一些，介於男人與男孩之間，多了幾分沉穩。

  卿晗心中帶著疑問，不明白這幾年他們發生了什麼。

  左寧目光看向醉醺醺地徐佳奈，伸出修長的手臂去扶她，卻被徐佳奈躲開，她睜開醉意朦朧的眼睛，皺了皺眉，盯著面前這張年輕俊秀的臉停頓了兩秒，低聲罵了句：「操。」

  卿晗和游卓然眼皮同時跳了跳，徐佳奈發起酒瘋來隨隨便便出口成髒。

  左寧神色沒有變化，從他們手中接過徐佳奈，說了一句：「多謝。」

  然後就將徐佳奈接走了。

  他們在冷風中頓了幾分鐘，卿晗裹緊了身上的大衣豎起的領子遮住大半張臉：「就這麼讓她跟左寧走了，真的沒事嗎？」

  「......」

  現在擔心有沒有事，早幹嘛去了。

  ......

  摩天寫字樓當中，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握緊了手中的資料，修致的骨節因為用力而突出泛白。

  她果然回來了。

  只是回來的似乎並不止是她。

  他黑沉的眼眸落下，眼底深不可測的暗影。

  「遲總，舒小姐來找您了。」

  林昊敲門，站在辦公室門口說道。

  遲宴川收回手中的資料放在辦公桌上，轉身問道：「什麼事？」

  不等林昊出去，舒雨棠已經走了進來，她穿著一身淺色長裙，黑長的頭髮垂在肩側，柔聲說道：「宴哥哥，聽說你還沒有吃晚飯，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

  「不必了，我還有事，午飯你自己解決。」

  遲宴川伸手拿起掛在皮衣上的外套，沉穩而迅速的步伐越過舒雨棠，對林昊說道：「林昊，我出去一趟。」

  「啊，好的遲總。」

  林昊側過身讓出位置，遲宴川已經離開了辦公室，舒雨棠臉上的笑容還停留在臉上，目光落在辦公桌上的資料，忍不住走過去伸手拿起來。

  在看到上面航班的乘客信息時殘留的笑容瞬間僵在嘴角，捏著資料的手忍不住微微發抖。

  她居然回來了。

  醫院內。

  遲宴川車子停在醫院樓下，徑直前往住院部。

  「請問最近有沒有人來看過十五號病人？」

  值班護士見男人風風火火地進來，思考了一下說道：「剛剛有個人進去不久，應該還沒走。」

  走近病房時在看到病房門口那道熟悉的纖影時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蠢蠢欲動，遲宴川忍不住放緩腳步，正當走近時一個矮小的身影橫在他面前。

  「叔叔，你也是來看望爺爺的嗎？」

  子衿仰起小臉，好奇地看向眼前這個男人。

  他長得可真高，看起來比媽媽電影裡的男明星還要俊。

  咦，怎麼還有點眼熟？

  子衿的小腦袋還沒想清楚自己是在哪裡見過這個叔叔，就聽見媽媽在身後說道：

  「卿子衿，醫院裡不可以亂跑！」

  因為不想貿然打擾爺爺的生活，更因為當初不告而別自己沒有做好準備讓爺爺知道自己已經回來，卿晗沒走進病房而是在外面遠遠望著裡面的老人，原本牽著子衿此時卻鬆開她的手不知去向，擔心她又跑丟轉過身想將女兒叫回來，卻在看到子衿面前的男人時生生頓住了腳。

  病房外。

  來來往往的病人探護者不少，卿晗倚靠在走廊邊望著子衿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跟一個和跟她差不多大年齡的小孩搭訕，低沉微微帶著啞意的聲音讓她身軀緊繃了一瞬：「為什麼突然回來？」

  卿晗收回目光，不知不覺自己早已經將指尖掐得發紅，她才緩緩鬆開手心，說道：「辦點事情。」

  她沒有說得具體，遲宴川薄唇微微顫了一下，然後勾出一個諷刺的弧度，沒再深問下去。

  「爺爺他情況不是很好？」

  卿晗打聽到老爺子在這裡所以才想過來看看，但剛剛問過醫生卻說爺爺的情況並不容樂觀，而且比幾年前糊塗了不少，甚至經常性地將人認錯。

  「你走之後他又做過一次大手術，醫生說老人恢復能力差，從目前看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卿晗卿晗指尖猛地一縮，深深抿緊了唇瓣。

  剛剛在病房內忍回去的眼淚又在作祟，鼻腔內縈繞著的酸澀感揮之不去。

  當年她不告而別，沒想到回來竟會是這樣。

  卿晗抬頭望向遲宴川，以為他們之間就算再見面，要麼是老死不相往來，要麼就是以前橫衝直撞地爭吵。

  可是沒想到卻是出人意料地心平氣和。

  遲宴川似乎也變了不少，眉眼當中揮之不去的疲憊與滄桑，五官比以前更加深邃，冷峻的面龐依舊掩不去令人迷醉的氣息，以往光潔的下巴泛起淡淡的青茬，一絲不苟地扣著的襯衫扣子隨意地扣著，比以前多了成熟與隨性。

  卿晗睫毛微動，覺得這個時候大概該開口寒暄一下近況，嬌柔的嗓音先她一步開了口：「宴哥哥，我就說你怎麼連午飯都沒吃就過來了，來看爺爺也不跟我說一聲。」

  還未成型的話哽在喉間沒有發出聲，她眸色收斂，瞥見從後面走過來的女人。

  「小晗姐？你回來啦？」舒雨棠語氣聽起來十分驚喜，「這些年都是我在照顧爺爺，阿姨這些年離開公司，宴哥哥一個人掌管公司也很辛苦。」

  「媽媽媽媽，我剛才交了一個新朋友！」子衿拖著兩條小短腿吭哧吭哧跑過來跟媽媽炫耀自己新交的朋友送給自己的小玩具。

  舒雨棠驚訝地眼神望向這個跟卿晗模樣幾乎如出一轍的小女孩：「這是...... 你女兒？」

  「嗯。」卿晗握著子衿的小手，面容淡然。

  遲宴川凝視著卿晗嫻靜的臉龐以及緊緊牽著她手的小女孩，薄唇始終緊抿。

  聽到卿晗連孩子都有了，舒雨棠從公司趕過來時一直吊著的一顆心才放下來一點，客套道：「卿晗姐你吃飯了嗎？要是沒吃的話我們可以一起——」

  「不用。」

  兩個聲音重疊，卿晗和遲宴川幾乎是同時開口。

  卿晗呼吸輕微一窒，平靜地說道：「我們已經有安排了，既然看過爺爺，我們先走了。」

  說完便牽著子衿離開。

  突然說要走子衿奇怪地看向媽媽，見她握著自己的手就走，回頭禮貌地朝他們招招手：「叔叔阿姨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