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總算是開竅了

  果不其然，女人的電話沒有接通。

  前台臉上不屑之色已經不加掩飾：「沒有預約是不能上去的，小姐還是在外面等吧。」

  卿晗沒有理，遲宴川的私人電話無人接聽，她只好打公司的電話。

  這次倒是很快打通了，林昊禮貌接聽：「您好，請問是哪位？」

  「是我，我想見一下遲宴川。」

  那頭似乎愣了一下，大約也是沒有想到卿晗會打電話來公司，他遲疑了片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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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總正在開會，要不等他開完會我再讓他給您回電話？」

  「不必了，我現在在公司樓下。」

  卿晗掛斷電話，前台尖著耳朵聽著她打完電話，心裡犯嘀咕，真的假的......

  前台座機突然響起，嚇了她一跳，前台迅速看了卿晗一眼，有點忐忑不安地接起電話，聲音職業性地又嗲又柔：「餵？林秘書？啊，好，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

  掛斷電話後前台表情已經有點繃住太住，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走過去招呼道：「遲夫人，這邊請。」

  卿晗瞥她一眼，只是微微頷首。

  前台將卿晗領到高層專用電梯替她按了遲宴川辦公室所在的樓層，盯著電梯門關閉才鬆了半口氣，另外半口氣吊在心口，她幾乎忍不住快要哭出來，該不會要失業了吧？

  「夫......卿小姐，您在這邊等遲總吧，他還在開會。」林昊已經叫習慣了，一時半會兒改口有點收不住，好在卿晗並沒有在意。

  「嗯。」

  林昊給卿晗倒了杯水就退出辦公室，卿晗環顧四周，沒什麼很特別的地方，極簡商務風的裝潢，連桌上的擺件也不過是普通的辦公用品。

  她的目光觸及桌上筆筒里的那支鋼筆，似乎有點眼熟，她正想伸手去拿，辦公室外就傳來女人不悅的聲音。

  「什麼不方便，我有事想見一眼還不行了？」

  卿晗轉過身就見到舒雨棠環著胸趾高氣揚地走進來，林昊硬是沒有阻擋住她毫無顧忌的腳步，推門進來時已經晚了，見狀表情尷尬異常，「對不起，我沒攔住......」

  舒雨棠見卿晗在這裡先是驚訝了一下，對林昊的話感到很不高興，什麼叫沒攔住，搞得她跟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

  「林昊你先出去吧。」卿晗表情十分平靜。

  「啊，好。」

  林昊擦了擦額頭邊上滲出的汗水，此時此刻他只盼著遲總早點來，別打起來才好。

  辦公室門關上，卿晗拿起手邊的茶抿了一口，舒雨棠對她女主人的姿態感到很不高興，以前她也來找過遲宴川，但從來沒有吃過閉門羹，她說怎麼這次就不讓她來了，原來是卿晗在這裡。

  「你找遲宴川有什麼事？」

  舒雨棠鼻尖發出一聲不屑的氣音，「這句話我應該問你才對吧？你找來公司找宴哥哥難道是想通要跟他離婚了？」

  看來遲宴川還沒有跟舒雨棠說他們已經離婚的事。

  他們的事卿晗不關心，只是如果遲宴川已經有約了，她改天再來找他也行。

  舒雨棠抬起下巴，頗有些盛氣凌人：「我和宴哥哥的事，沒有義務告訴你。」

  上次卿晗就是這麼回她的，害她被堵的啞口無言，這次她也要回敬一次。

  茶杯落在桌上，卿晗收回凝白如霜的手，正要站起身準備離開，遲宴川恰巧推門而入，裁剪得體修整的西服襯得人身形線條流暢筆直，在看到卿晗的時候疏朗的眉眼難得柔軟：「你找我？」

  「下次談吧。」

  卿晗始終垂著眼，冷冷清清從遲宴川身邊擦肩走出辦公室，卻被欺身擋住，遲宴川望向卿晗，濃墨般的眼睛湧起了波瀾：「現在就談。」

  卿晗錯愕一瞬，遲宴川已經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舒雨棠見狀走上前一步追上去：「宴哥哥，可是我也有事情找你——」

  「找林昊解決。」

  遲宴川丟下這句話，舒雨棠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內心風起雲湧，眼底浮現起一層濃濃的妒意。

  以前是姐姐，現在又是她，憑什麼自己永遠得不來遲宴川的青睞，姐姐就算了，明明是她先認識遲宴川，卻讓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搶了先，她不甘心！

  林昊硬著頭皮上前招待：「舒小姐，你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我儘量幫你辦。」

  舒雨棠瞪他一眼，林昊汗顏，要不還是等遲總過來再解決吧......

  卿晗跟著遲宴川去了休息室，工位上的員工紛紛探出頭來看老闆牽著的女人，只敢等人走了之後才開始議論。

  「那是誰啊？」

  「不會是遲總什麼新歡吧？那蘇董知道了豈不是又要發脾氣了？」

  「放屁，你們沒看到林秘書剛才叫她什麼，夫人！那是人家老婆。」

  「啊？那剛才那個舒小姐還進了遲總辦公室，她倆見了面豈不是......修羅場？」

  「咳咳。」主管從辦公室走出來清了清嗓子，議論的聲音頓時消了下去，紛紛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辦公，主管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不動聲色地轉了兩圈，移步到最近的一個人的工位邊上，壓低了聲音問道，「剛才進去的，是遲總夫人？」

  員工沒想到平時的老古董上級也來八卦了，忙不迭點頭，主管摸著光溜溜沒有一根毛的下巴，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正午的陽光刺眼，綠草如茵，蘇敏靜正在球場打高爾夫，坐下來接電話時順便接過侍者端過來的美容茶：

  「她來公司了？」

  「是的蘇董。」主管跟蘇敏靜說明剛才的情況，把舒雨棠來找遲宴川的事一併說了。

  「她也終於算是開竅了。」蘇敏靜滿意地翹起艷紅的嘴角，站起身鬆了松肩膀，這些年她也該少操點心了，放手讓這些小的處理自己的事情。

  卿晗走進休息室就甩開遲宴川，手心還傳來遲宴川手掌的溫度，她將手縮回背後拇指使勁搓了搓也搓不去殘留的觸感。

  遲宴川並不惱，頎長的身形卓然而立，整個人自若而放鬆，尋不到半分慌亂之色。

  「考慮好了？」

  卿晗一噎，遲宴川這樣就像是逼著人簽賣身契的惡地主。

  「為什麼要給他們那麼多錢？」

  遲宴川稍頓，避開卿晗逼視的目光，語氣減淡：「你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