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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磕磕絆絆的相處 (二)

2024-08-31 03:49:07 作者: 蕎麥

  付謹慈帶著紅兒回了自己原先的院子,所謂的事情積壓不過是藉口,她只是不想同溫邵棠呆在一屋檐下罷了。

  早上那一出,雖是知道他一向的習慣,但自己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傷到心了。

  他們本就不是濃情蜜意的夫妻,為避免失態,還是先減少獨處吧。

  一進到院子,守著的丫鬟都對付謹慈問安,下一刻小黑狗聽到聲音便跑出來迎接她們,付謹慈笑著將它抱了起來掂了掂,說道:「小傢伙,傷好之後重了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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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兒提醒道:「少夫人,不如您給它取個名字吧。」

  付謹慈這才想起來這小東西還沒有名字,邊摸著它柔順的毛邊想,而後說道:「既然它生的這般黑,不如……就叫它小白吧。」

  丫鬟都紛紛笑了,可小白似乎接受了這個名字,坐起身尾巴不住地搖,見狀付謹慈又摸了摸它的頭問道:「你也喜歡這個名字是不是呀小白?」

  下一刻小白的尾巴搖得更歡了,付謹慈本是有些苦悶的心情登時明朗了,將它的頭不住的揉捏,銀鈴般清脆的笑聲便傾瀉而出。

  將小白帶回來後,付謹慈就病倒了,而後又是修養又是準備婚禮的事情,見它的機會並不多。而它也總是懨懨的,吃的東西並不多,幾乎所有人都認定它可能活不久了。

  可它依舊頑強撐過來了,神奇的是,平日裡都是丫鬟餵養,付謹慈看它的機會不多,可它依舊可以認出她,每次見到她都異常歡樂,將救自己命的人牢牢記在心裡。

  望著是小小一隻、耳朵仍是垂下來的小白,付謹慈不禁呢喃道:「果然我沒有看錯你啊小白,真勇敢。」

  紅兒提議道:「少夫人,不如將它帶過去那邊院子吧?省得您奔波呢。」

  付謹慈搖頭:「不妥,邵棠沒有養過,突然帶過去怕造成不便。先放它在這吧,遲些日子再說。」

  思索片刻,付謹慈轉頭吩咐道:「小白要看好了,在院子裡跑跑就隨它,要是出去一定要拴著,它不聽你們的。」

  丫鬟們紛紛應是,付謹慈又轉過身摸著小白圓滾滾的身子,心情輕快了不少,「小白,你要先乖乖待在這,我遲些日子再帶你出去。」

  小白在地上打滾,也不知是否聽懂,依舊玩得起勁。

  陪小傢伙玩了小半個時辰,付謹慈才淨了手,在它依依不捨的目光下走出了院子。

  主僕倆走在路上,遇見了剛從溫延山房中出來的唐伯,付謹慈叫住了他:「唐伯,得空嗎?幫我去辦件事吧。」

  唐伯微躬身子:「少夫人請吩咐。」

  付謹慈輕柔說道:「我前些日子不是帶回一隻小黑狗麼?你喊人去鋪子裡找師父打條項圈吧,最好是可調節大小的,再打個銘牌。」

  唐伯默默放在心裡,而後問道:「少夫人,那銘牌該刻什麼字呢?」

  付謹慈想了想,回道:「便寫『溫家愛犬,小白』吧,邊緣打磨仔細些,不能割手的,怕把小傢伙脖子磨到了。」

  小黑犬,取名小白?唐伯心裡一陣無奈,少夫人的小孩心性真是獨特。

  但管家素養作祟,他還是應了下來:「少夫人放心,我會交代底下的人,辦事仔細些。」

  付謹慈笑著對他道了謝,而後帶著紅兒先行離開了。

  唐管家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內心不住感嘆。若是大少爺真的接受了少夫人該多好?平日裡待下人和氣,管家時又是非分明絕不含糊,下一位少夫人能否做到呢?

  這廂剛練完劍的溫邵棠忽然打了個噴嚏,唐湛急忙遞上帕子,緊張道:「大少爺,是不是著涼了?」

  奇怪,怎麼好端端打起噴嚏來了?

  溫邵棠搖頭:「無礙。」

  在練功場旁的耳房簡單沐浴,洗去黏膩後溫邵棠才覺著舒坦些,出來便見唐湛拿著筆在寫字,他走過去好奇道:「在寫什麼?」

  唐湛舉起字條道:「方才我阿爹來了,見我近日常出府,便喊我去鋪子裡給少夫人打條項圈和銘牌,給院子裡的小狗的。怕夥計不曉得名字,我寫下來好些。」

  溫邵棠擰眉:「阿慈什麼時候養的小狗?」

  唐湛將字條收在懷間,回道:「是少夫人在寒山寺撿的,聽說就因為去救這小狗才會淋雨病的。這小狗一直養在少夫人原先的院子,所以您才沒有見到。」

  不得不說唐伯的確是不著痕跡辦事的高手,囑咐唐湛辦事,溫邵棠便能順理成章知曉付謹慈許多事。如此就算有人起了疑心,但父親囑託自個兒子辦事,又有誰能有二話呢?

  而唐湛素來忠厚,溫邵棠問一句便能答幾句的,絕對是最不被懷疑的傳話對象。

  溫邵棠聽了便知道付謹慈定是顧忌自己,才會將小狗養在原先的院子裡,心裡莫名酸酸的,似乎又見到了那個從前被一群孩子欺負也不敢出聲反擊的、生怕給別人添麻煩的付謹慈。

  一直如此照顧別人的想法,那她自己累麼?

  溫姝媛著人傳話回來,要在鋪子裡用了膳再回來,溫延山也極少出房門,付謹慈乾脆喊人將菜端到房中來,同溫邵棠面對面,略顯尷尬的食用。

  溫家人用膳一向不用丫鬟在一旁,溫邵棠進食期間老是偷看付謹慈,欲言又止的,饒是一心夾菜的付謹慈再遲鈍,也把他抓了個正著。

  她無奈放下筷子,問道:「你想說什麼直說便是了,吞吞吐吐的不像你。」

  溫邵棠也跟著放下筷子,說道:「阿慈,早間我說的那話並不是排斥你的意思,而是我真的習慣自個動手了,我言辭不當,在這給你說句對不住了。」

  付謹慈怎會不知他的習慣?說到底也是自己自以為是罷了。她垂下眸子回道:「是我唐突,人的習性不同,我並沒有怪你。」

  見她的確是不放在心上,溫邵棠鬆了口氣,而後說道:「你帶回來的那隻小黑狗,是叫……小白吧?可以將它養在這的,你想看它就不用這般麻煩了。院子你喜歡的話也可以布置一番,我不在家的時日長,的確是空蕩了些。」

  付謹慈愕然抬頭,可對面的人神情誠懇,絲毫沒有勉強的意思,她才確認自己的確可以享有這個院子的支配權。

  不可否認,溫邵棠那容許她下決策的特權的確讓她聽到的那一剎心花怒放,可下一刻她便突然意識到,或許,這只是補償罷了。

  一個無法愛上她,只能任由她在其他地方可以做主的補償。

  頭一回,她如此痛恨自己如此有自知之明,自欺欺人都辦不到。

  付謹慈的勉強勾唇一笑,道:「遲些日子吧,不急。」

  見狀溫邵棠只好尊重她,夫妻倆繼續異常寂靜的進食,相對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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