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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扭轉局勢 上

2024-08-31 03:48:25 作者: 蕎麥

  溫家長女退婚一事在雲州鬧得沸沸揚揚,溫家上下的丫鬟夥計得到授意,凡是有好事者打探的,都紛紛將王家薄情寡義強行退親的事說了出來,並感嘆自家老爺的愛女心切,反而是不願下嫁,當場退了親。

  這下說書先生可來了勁,仿佛是親臨現場一般,連付謹慈怒摔信物的話都模仿得惟妙惟肖,茶樓人滿為患,賺得盆滿瓢滿。

  院子裡,溫邵棠將一封信扔到火盆里,看著它燃燒殆盡才問唐湛:「京城那邊安排好了麼?」

  唐湛連連點頭:「京城那邊有幾個夥計已經開始部署了,就等他們王家前去京城了。」話中還隱隱有了幾分暗恨,但溫邵棠並未聽出。

  王家一向謹慎,不然不可能在溫延山眼皮底下裝了那麼多年,但也許是以為搭上了高官女,索性連裝都不願意了。

  那高大人也在那位的剷除名單中,因此溫家這個仇也是順帶報了。

  溫邵棠將寫好的信細細卷好交由唐湛,說道:「把信送出去,隱蔽些。」

  唐湛領命前去,溫大少爺在房中靜坐片刻,還是起身往溫姝媛院子走去,雖然妹妹總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但還是看看才放心。

  途中,溫邵棠見迎面走來的婢女有些面熟,攔住她問道:「你不是媛兒的貼身侍女?是叫……杏兒?你怎麼不在媛兒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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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姝媛常年跟溫延山外出,因此這杏兒也經常在身邊跟著,很少有離開的時候。

  杏兒恭敬行禮,回道:「大少爺,那邵姨母又來了呢,大小姐嫌煩,在後院坐會,差奴婢回房中拿些小姐做的零嘴。」

  付謹慈對溫姝媛的喜好很是了解,知姐姐喜甜,會經常做一些耐放的糖給她外出時吃,因此溫姝媛特地將一部分放在房中,方便取。

  溫邵棠瞭然,而後又問道:「那是阿慈在前邊應付著?」

  杏兒經常聽溫姝媛擠兌著姨母,因此見她吃癟臉上也藏不住解氣:「是呢,邵姨母聽聞大小姐退親,就急趕著要上來說人家了,小姐在前邊擋著。」

  溫邵棠心生不喜,揮手道:「你去吧,我去看看。」

  他急匆匆趕去前廳,卻看見付謹慈那似笑非笑的模樣像極了自己母親,當下也不急著進去,示意一旁的丫鬟別出聲繞到後方便看起戲來。

  邵姨母已經吃了好幾疊點心,心裡暗自篤定付謹慈不敢對自己不敬,揚聲道:「付謹慈,我呢,也算是你姨母,長輩的話你得聽才是。既然阿姐將管家之權交給你,那你怎麼敢眼睜睜看著媛兒嫁不出去?你是何居心?」

  付謹慈本是端在手中的茶杯被重重擱在桌上,回道:「是我該問姨母你是何居心吧?阿姐剛退親,你就迫不及待替她相看人家,你讓外邊的人怎麼看我溫家?再者,阿姐上邊還有阿爹和阿哥呢,說親也還輪不到姨母上心。」

  她也是對這個姨母無語至極。說她聰明吧,辦的事總是上不得台面;說她愚笨吧,算計人起來是一個勁的狠。真替那位姨父鬧心。

  邵姨母不願被付謹慈壓一頭,當即怒道:「我這些都是青年才俊,媛兒嫁過去絕不會受輕視,你在這處處阻擾,怕不是擔憂媛兒比你嫁得好吧?也是,你一個孤女,若不是我阿姐,你怕是早就餓死了,如今竟如此忘恩負義。」

  付謹慈身旁的常媽媽聽不下去了,說道:「邵姨母,若你這麼說老奴就不贊同了。溫家上下誰不服我們小姐?小姐為溫家兢兢業業、嘔心瀝血,大傢伙都是看在眼裡的,連老爺都對小姐誇讚有加,你怎麼能說小姐忘恩負義呢?」

  邵姨母冷哼:「常媽媽,你也是阿姐身邊的老人了,竟然也會被一個孩子給矇騙收買,這麼大歲數你都白活了。」

  付謹慈攔住還欲爭辯的常媽媽,而後將桌上那沓邵姨母特地收集的自以為是好兒郎的紙掃在地上,而後不耐煩的堵住邵姨母的話頭。

  「我也不同你多說,你且看這李家,是出了名的殘暴,打跑了兩個妻子;這林家,公爹婆母都是迂腐人,以拿捏媳婦為榮;這福家,大兒子倒是憨厚老實做生意,小兒子卻嗜賭成性,家裡都快掏空了,我阿姐是嫁人還是養人?都不用往下看,你收集的這些全是歪瓜裂棗,還以為自己多能耐不成?你是阿姐親姨母,說這些人家,也好意思!」

  邵姨母反而理直氣壯:「媛兒到底是退親了,想找門楣高的可就難了,這些都是平常人家,媛兒也算是低嫁,婆家不敢說三道四。」

  她心裡暗自冷笑,本就打算將蘇璇嫁與溫邵棠,溫姝媛還是早些嫁出去為好。剩下一個付謹慈,遲早是要將管家之權交出來的,孤女一個,好拿捏得很。

  付謹慈可不會輕易被唬住,淡淡說道:「我敬你是阿娘的妹妹,往日就算你再惡劣,我都忍了。阿姐是我們溫家的掌上明珠,多得是好兒郎,用得著你這些歪瓜裂棗?你有這心思,給蘇璇表姐好好相看人家吧,她比我阿姐還大一歲呢。」

  邵姨母話頭一窒,站起身怒斥道:「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這裡是溫家,有你說話的地?別以為自己飛上枝頭就變鳳凰了,你連我家璇兒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付謹慈甚至悠閒的品茶,回道:「我的地位是不高,但是沒有我的允許,這幾碟點心你連吃的機會都沒有。這是我最後一次忍耐你,你若是再拿阿姐的婚事來說事,我差人去你府上坐坐,你猜猜姨父會怎樣?」

  外邊的溫邵棠不禁輕笑,他這姨母最怕姨父發火了,阿慈可是拿捏住姨母的名門了。不過也是姨母自找的,嘴碎也刻薄,若不是她是母親的親妹妹,早就斷絕來往了。

  邵姨母氣勢矮了幾分,故作鎮定道:「呸,不識好人心的玩意,我還不願意說了呢,瞎做主耽誤事。」

  付謹慈抬眸看她,忽然道:「常媽媽,不如你跟姨母回家坐坐。」

  未等常媽媽回話,邵姨母便忙道:「家裡還一堆事呢,別添亂,今日我先回去,改天再找你爹說道說道。」說罷,急匆匆就出了門。

  見她終於出了門,付謹慈吩咐道:「把這些都拿去燒了,別叫阿姐瞧見,省的髒了眼。」

  候著的丫鬟上前將地上的紙都收成一沓拿去銷毀,常媽媽罵道:「明明跟夫人是一個爹娘生出來的,夫人聰慧大方,她怎麼就這般自私小家子氣?也好意思給大小姐說親!」

  付謹慈轉頭道:「去請阿姐來吧,方才我們話還未說完。」

  溫邵棠在後方揭了帘子便走了出來,說道:「姨母便是這副德行,阿慈也別總是忍她,就得挫挫她的氣。」

  付謹慈問了安,卻沒有接他的話。

  按她的身份,著實不宜太過,嚇嚇她,給點教訓也就成了。否則就落了個孤女不敬姨母的罪名,還連累了溫家,徒增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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