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念彬是誰?
2024-05-04 06:21:40
作者: 墨子白
陸小仙雖然住到藍凱澤的房間,但倆人並沒有睡在一張床上。
藍凱澤讓女人睡床,自己到客房睡,轉念一想,怕她半夜要起來上衛生間,乾脆拿了個墊子鋪在床邊。
陸小仙趴在床邊,看男人整理墊子:「你上來睡,我睡地上吧,你明天還要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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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男人眼皮一抬,瞟了她一眼:「腳崴成那樣,我能讓你睡地嗎?」
女人心裡暖暖的,又說:「要不咱倆都睡床吧。」
「那不行,萬一我碰到你的腳怎麼辦?」男人一口回絕,還有一個不能說出口的原因是: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睡覺前又擦了一次藥,藍凱澤收好藥瓶,在女人額上輕吻:「晚安。」
陸小仙笑得甜蜜,聲音柔柔的:「晚安!」
藍凱澤看著女人烏漆漆的大眼睛,又忍不住在她眼睛上親了一下,說:「有事就叫我。」
陸小仙紅著臉摟住他的脖子,很嬌羞的模樣,小聲說:「我們一起睡嘛!」
這實在是個太誘人的提議,男人心裡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還在猶豫,女人輕輕觸上他的唇。
就象引線一下被點燃,炸出無數藍紫紅的光,男人腦子一片空白,什麼想法都沒有了,抱住她的頭,狠狠的吻下去。
他太喜歡這甜美的滋味,馥郁芳香,讓他流連忘返,沉醉不知歸路。
馨香溫軟的唇象塗了玫瑰蜜、汁,讓他象個嘴饞的小孩子一樣貪得無厭。恨不得就這樣一直吻下去,直到天荒地老的那天!
好不容易鬆開來,他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到了床上,而女人坐在他懷裡,咻咻的喘著氣,嬌不勝怯的小模樣又讓他心裡拱起小火苗,手就不聽話的鑽進了女人的衣服里。
她的肌膚在他手下陣陣顫粟,女人忍不住低低的哼了一聲,卻讓他一下驚醒過來,忙不迭的把手抽出來,「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女人軟軟的趴在他懷裡,象只小奶獸一樣蹭著,聲音慵懶又帶了一絲不滿,「我願意啊!」
「現在不是時侯,你腳還傷著呢。」男人深深的吁了一口氣,把女人放倒在床上,蓋上被子。自己跑到浴室去沖澡。
陸小仙有些失望,都這樣了,男人還是臨陣退縮。和顧念彬比起來,他真的是很忍得住啊!
藍凱澤洗完澡,又在外邊抽了支煙才進屋來。不長不短的功夫,陸小仙竟然就睡著了。
他趴在床邊看她,女人睡著後的樣子也清純可人,臉上乾乾淨淨,一點護膚品的味道都沒有,只有沐浴後的清香,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象是青草的味道,每次離她很近,總能聞到。
這味道帶給他一種異樣的感覺,仿佛被人催了眠,他閉上了眼睛,腦子裡漸漸浮起一張女人的臉,隔得很遠,看不真切,可是很熟悉,就象認識了一輩子,讓他歡喜讓他安寧,他很努力辯認,也只能感覺她眼睛很大,笑容很美,就象……就象陸小仙!
他猛的睜開眼睛,剛剛腦子裡浮現的女人居然很象陸小仙!
難道是因為太喜歡她,才會發生這種現象!他看到陸小仙的時侯,也會歡喜安寧,可那種認識了一輩子的熟悉感覺哪來的?明明認得她才一個多月啊!
呆呆看了她半響,還是躡手躡腳的爬上了床,哪怕近在咫尺還嫌不夠,將女人輕輕摟在懷裡,鼻腔間縈繞著她的氣息,仿佛是最好的安神藥,讓他沉沉睡去。
半夜,藍凱澤突然醒來,四周一片黑暗,萬籟俱寂中,只聽到女人淺淺的呼吸聲。
他依稀能看到女人的輪廓,靜靜的趴伏在他懷裡,這一幕如此熟悉,仿佛是在做夢。
藍凱澤覺得這一定是夢境。
因為他輕輕喚她:「仙兒。」
女人竟然回應他:「念彬。」
她睡得那樣沉,怎麼會回應呢?再仔細聽,又什麼聲音都沒有。
為什麼叫他念彬,念彬是誰?
藍凱澤在腦子裡默默的念著這個名字。仿佛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
他知道這是個男人的名字,可是睡在他的床上,陸小仙為什麼叫別的男人的名字?更奇怪的是,他竟然不生氣,心裡也沒有泛起酸意,那個名字和浮現在腦子裡的女人一樣,讓他熟悉又親切!
為什麼會這樣?他倒底是怎麼啦?
名字和女人……那樣熟悉,為什麼想不起來呢?他倒底遺忘了什麼?
藍凱澤皺著眉,絞盡腦汁的想著,突然頭就毫無徵兆的疼起來,無數的尖針在刺他,針針都扎在他腦子裡,疼得他忍不住哼哼起來……
陸小仙驚醒的時侯,發現自己不是做夢,因為男人真的在哼哼,她趕緊把床頭的燈打開,扭過身子看他。
男人皺著眉,一臉痛苦的表情,一摸他額頭,全都是汗。
陸小仙愣怔了一下,這表情跟她夢裡幾乎一模一樣。
她夢到男人在叢林中奔跑,後頭有野獸追趕,男人跑著跑著摔了一跤,滿臉都是血,皺著眉,疼得直哼哼。
「你怎麼啦?」陸小仙拍他:「哪裡不舒服?」
藍凱澤慢慢睜開眼睛,目光有些茫然,仿佛她是陌生人,可是突然抱住她,抱得很緊很緊,象要將她嵌入身體裡去。
男人勒得她很疼,陸小仙感覺肺里的氧氣正慢慢被壓迫出來,傷腳也碰到了,可是她一聲都不吭,只輕輕撫著他的背,試圖讓他好受些。
過了一會,男人重重的吁了一口氣,鬆開她:「我沒事。」
陸小仙再摸他的額頭,果然汗都收了,臉色也很平靜,可她還是很擔心,「剛才怎麼啦?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頭有點疼。」
「好端端的,怎麼會頭疼?」
男人搖頭:「我也不知道,突然就疼了,可是現在又好了,就象上次一樣。」
他一提上次,陸小仙想起來在果園的時侯,藍凱澤也頭疼過一次。這兩次頭疼莫非有什麼關聯?上次他說是被太陽刺的,這次在半夜,情況不一樣啊?
藍凱澤也在思索這個問題,想著想著眼睛一亮,他想到了,不但頭疼是一樣的,連起因也是一樣的,都是絞盡腦汁想某件事情時,突然發作的。
陸小仙見他這副表情,便問:「怎麼啦?」
藍凱澤說:「也不知道怎麼啦?最近總是怪怪的,好象一想事情,頭就會疼。」
「想什麼事情?」
男人不答,卻半撐著身子看她:「仙兒,念彬是誰?」
陸小仙臉色微變,似驚似喜:「你在哪聽到這個名字?他是我丈夫。」
藍凱澤心裡一涼,原來是陸小仙的丈夫,怪不得做夢都會叫他的名字,可他為什麼會對這個名字感到熟悉呢?
「你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藍凱澤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
「再想想,仔細想想。」女人殷切的看著他,目光中帶著某種期盼。
他無法拒絕,於是又開始想,很快,熟悉的疼痛感再次襲來,尖銳的針一下一下扎在他腦子裡,男人擰緊了眉,抱著頭輕輕哼哼。
陸小仙看到他的變化,聯想他剛才的話,一下醒悟過來,慌忙抱住他的頭,「好了好了,別想了,我不要你想了。休息,咱們休息一下。」
藍凱澤這樣做,也是想實驗一下,看自己猜的對不對?
事實證明,他確實一思考就頭疼。而且這頭疼跟陸小仙有關,因為念彬是陸小仙的丈夫,而他腦子裡出現過的女人很有些象陸小仙,也說不定就是她。
他確信以前自己並不認識她,更不認識她的丈夫。可是居然有這樣奇怪的現象發生,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是不是想到一些奇怪的事,就會頭疼?」女人問他。
「你怎麼知道是奇怪的事?」他審視的注視著她。
女人錯開眼,掩飾的笑了笑:「我亂猜的。」
「確實很奇怪,」男人一字一字的說:「讓我不得不再次懷疑,你是不是對我下了蠱?如果你真做了,就告訴我,我不會生氣的。」
陸小仙垂著眼不說話,如果現在把實情告訴他,男人一定覺得比下蠱更不可思議,或許根本不會相信,她手裡一點證據都沒有,就算把那枚戒指拿出來,也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下蠱,我可以發誓。」她抬起眼,清亮的眼眸里漾著水霧,「記不記得我說過,有些事情會慢慢的告訴你,到那個時侯,你就會明白了。」
「還要多久?」
「我希望不會很久。」陸小仙輕輕撫著男人的臉:「那些奇怪的事,你不要對別人說,如果想起什麼就告訴我,頭疼的時侯就趕緊停下來。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最最不會傷害你的人就是我!」
「我相信,你不會害我,在這個世界上,你是對我最好的,」藍凱澤握著女人的手在唇邊輕吻:「我也希望可以是全世界對你最好的那個。」
「你已經是了。」
藍凱澤笑了笑,把手輕輕放在她胸口:「我可能做不到他這樣。」
「你錯了,」陸小仙把他的手拿下來握住,「他這樣並不是對我好,我會內疚一輩子,會不快樂,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寧願他沒有這樣做。愛,應該讓人幸福,而不是痛苦。」
「我明白了。」男人把她攬在懷裡,「很晚了,關燈睡覺吧。」
陸小仙伸了手出去把燈關掉,縮在男人懷裡閉上了眼睛。
藍凱澤低頭吻了吻女人的頭髮,輕不可聞的嘆息一聲,也閉上了眼睛。
不管將來會怎樣,重要的是,這一刻,他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