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兩個瘋子

  李易凝視著面前的老者，一臉期待。沈老拐也沒賣關子，一邊翻找乾坤袋，一邊開口述說道：「我活了一輩子，總共也沒淘換幾件好玩意。這寶貝就送你吧。」

  沈老拐從腰間乾坤袋裡抓出了一塊橢圓形的鵝卵石，他的表情帶著幾分肉疼，看得出來，頗為不舍。

  李易看著這滿大街都是的鵝卵石，心情起伏，忍不住道：「前輩，您當真沒拿錯？這是寶貝？」

  李易覺得自己是被當成傻子看了。難不成沈老拐長老有特殊的癖好，喜歡拿著石頭當寶貝送人？

  說起來，這石頭還不如不遠處的石獅子貴重呢。

  沈老拐呵呵冷笑一聲，「小子，這就是你不識貨了。這塊奇石我雖不知道名字，但跟隨我已有一百三十二年，隨身攜帶它，能夠彌補虧損的精神力，有醍醐灌頂的奇效。」

  彌補精神力？

  李易猛地意識到，自己無心插柳得來的東西，對他來說，卻是無上珍寶。

  

  有了它以後，自己怕是能在人間樓堅持更久的時間，獲益更多。

  「多謝前輩。」

  李易眼明手快，直接將奇石抓在手裡，而後貼身收好。

  只是在接觸這塊指尖大小的奇石時候，便是有一股清涼之意湧入全身，方才那在重力場裡耗盡的精神力，卻是在一點點地復返。

  好東西！

  李易的眼前一亮。

  沈老拐看到了李易的神色，嘆道：「如何？現在知道我送你多大的禮了吧？」

  「是。前輩厚愛，晚輩受之有愧。」李易拱手道。

  「受之有愧就還給老夫。」沈老拐伸出手。

  李易擺擺手，「長者賜，不敢辭。我得給您老面子。」

  「哈哈。」沈老拐放肆一笑，「滑頭。我還擔心狠人那傢伙又收了個不懂變通之輩。現在看你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你這少年，鬼精鬼精的。」

  「嘿嘿。」李易笑了笑，側目看向了不遠處，「也不知道師父送給夏師兄什麼見面禮。」

  「他。窮光蛋一個。指望不上。」沈老拐傲然道：「畢竟，也不是誰人都和我一樣家底深厚。」

  「既然家底深厚，那前輩也不介意再送我幾件見面禮吧？」李易一本正經地道，完全沒有半點玩笑之色。

  沈老拐剛要打趣，但見著少年面色凝重，立馬話題一轉，高喊道：「桀兒，別被獨孤老鬼唬住了，要是什麼破爛玩意，咱們可不要。」他邊喊還邊往另一邊湊過去，一開始是走，後面直接跑了起來。

  李易嘴角一扯，搖頭微笑。

  本想再坑幾件見面禮，現在看來，老前輩多半是不會給了。不過，有了這塊奇石，也是意外之喜。

  在他拿到奇石几十個呼吸後，原本耗盡的精神，已是得到了滋補。現如今的他，精神煥發，帶著一股衝勁。

  當真是好東西啊！李易心頭喃喃。

  另外一邊。

  夏桀的臉色卻是有幾分難看。

  他雙手捧著一件破舊的麻布外衣。這衣服不知穿了多久，也不知多久沒洗，總之黑色定然不會是它原本的模樣。

  「獨孤長老，您這是？」

  夏桀保持著善意的微笑。

  獨孤狠人指了指這外衣，認真道：「這件寶衣，乃是靈器。」

  「靈器？」

  夏桀忍不住看了過去。

  靈器不靈器不知，但這衣服的味道卻是能夠讓敵人退避三舍。

  「中品靈器，白龍靈衣。」獨孤狠人輕聲道：「穿上它可以抵擋御空境強者的全力一擊。平生只能使用一次。一次過後，靈衣失效。老頭子我穿了上百年，也沒機會用過。這見面禮如何？不算輕吧。」

  「上百年了。」

  夏桀心裡暗道。

  沒錯了，有上百年沒洗過了。

  而且，名字叫做白龍靈衣，這衣服最初的顏色多半是白色。只是現在，黑色夾雜著各種污漬，散發著陣陣惡臭。

  夏桀有些想要回絕。

  但聽著獨孤狠人幽幽道：「之前聽你師父講，你去重力場是想借著壓力破境，依我看，淺了，你看問題看那得淺了。」

  夏桀猛地抬頭，「還望您賜教。」

  獨孤狠人看著朝他奔來的老友，笑了笑，「想要破境，富貴險中求。穿上靈衣，讓你師父全力出手，你在生死之際，感悟境界，方才有七成的把握突破。」

  七成。

  已是不得了。

  沈老拐聽到了獨孤狠人的言辭，當下瞪圓了眼珠子，「老東西，你就是這麼糊弄人的？」

  「還富貴險中求？我呸！」

  「夏桀原本就是先天境巔峰，穩紮穩打，就算運氣不好，用不了三五年也能破境。你出的這餿主意是讓他現在去死不成？」

  獨孤狠人哼道：「有白龍靈衣，定不會有事。再者，有多少人一輩子止步在先天境巔峰，想要往前一步，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有天賦又怎樣？想要突破，就得憑著一股狠勁！」

  「是是是。你這老東西狠，名字都帶狠人了，怎麼過了上百年，也還是煉體境巔峰。你倒是突破一個給我看看？」沈老拐嗤笑道。

  獨孤狠人也不惱。

  但夏桀聽著這話後，不由得聯想到了自己。

  若他也像獨孤狠人一樣，境界上百年停滯不前，那可當真是生不如死。

  「我願一試。」夏桀在此時開口道。

  「試？試什麼試？」沈老拐接口道。

  夏桀半躺在石獅前，輕聲道：「請師父不必留手，弟子想藉此機會突破御空境。先前在重力場裡，我已是感受到了一絲突破的契機。我想，獨孤長老說得在理，富貴險中求，破境在生死之間，成功機率更大！」

  「對。你是個聰明人。」獨孤狠人撫須道：「明白人。」

  沈老拐聽著獨孤狠人的話，不由得眼皮猛跳，「閉嘴！老東西，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對自己狠，對外人也狠！你也不瞧瞧，夏桀他現在氣息虛弱，精疲力竭，狀態極差，以如今模樣即便穿上白龍靈衣，真能確保他不出半點差池？」

  「你啊。關心則亂。」獨孤狠人輕聲道。他回頭看了一眼湊過來的李易，想了想問道：「你想破境嗎？」

  「你這師父瘋了，別聽他的。」沈老拐見狀，連忙道。

  而李易則是興奮道：「師父請講，我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