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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左利

2024-08-31 03:27:11 作者: 三七之間

  「人心是會變的。」魯王垂下眼道:「某素來心善,對任何人都輕易相信,這些人也同樣欺騙了某,不能說明這兩件事有關係。」?「若是魯王心善,那世界上便沒有心善之人了。」崔敘剛一說完,臉色一變,陡然喝道:「動手!」?一道身影從天而降,殺向魯王,那股殺意來勢洶洶,幾乎要顯現出來,魯王下意識地出手阻擋,他的身手也是不錯的,竟然與金吾衛打的有來有回。

  而他身邊的侍衛也被另一個人攔住,一時間接應不得。

  魯王一邊阻擋,一邊對崔敘吼道:「崔敘,你這是何意?」

  崔敘根本不理會他,而是又一個眼神使向那金吾衛,金吾衛點點頭,從腰間抽出一把橫刀,殺意變的更銳利了。

  魯王的右臂不慎被砍了一刀,就在他憤恨的時候,一聲呼喚響起,「殿下,接著。」

  魯王下意識地將飛來的橫刀接住握在手中,隨手抽出與金吾衛再次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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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退下吧。」崔敘突然叫停住了戰鬥。

  金吾衛聽命,手腳利落地停了下來,退守到眾人的身後。

  「崔敘!」南王吼道:「你若是想將死士出來大可不必用這樣的法子!死士只會聽吾的命令,魯王他使喚不動的。」

  「誰說兒要逼迫死士出來了。」崔敘肅聲道:「兒只是想看看左利手是不是真的如右手一般好用罷了。」

  左利手?眾人的目光落向了魯王的身上,只見他站在院子中央,右邊的胳膊滴著血,左手的劍垂落在身側,他們這才反應過來,魯王拿到橫刀的時候,他用的是左手。

  「你當真能瞞。」聖人想到在刺史府的時候,崔敘曾說要試探一下魯王,可能還會傷到他,原來是這個意思,他咬牙道:「朕知曉你有武藝,你說是行走江湖傍身所用,但這身手未免也太好了些,竟然能與金吾衛打的不相上下,連左手也用的如此輕快。」

  南衙十六衛,拱衛長安,個個都是精銳,而眼前的這個郎將又是精銳中的精銳,魯王能與他交手數十招,絕不是泛泛之輩。

  「你們如何發現的?」魯王抬起眼,左手挽了一個刀花,「這件事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你不過見了某幾次,竟然能猜到?」?崔敘閉起了眼,「你還記得在遠山村的時候曾殺了一個捕頭嗎?用的就是你的左手。」

  「遠山村?」魯王將目光看向桑榆,「是你。」?「殿下恐怕沒想到會因此暴露吧?」桑榆從崔敘的背後走了出來,神色凝重而清冷,「畢竟對殿下來說,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民罷了。」

  魯王不言,臉上滿是不屑,卻沒有否定她的話。

  「聖人。」桑榆來到聖人的面前,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封,「這是大理寺捕頭婁大的驗屍文書,上面清楚地記載他被人嚴刑拷打,後死於左利之手。」

  為了叫人信服,她又補充道:「婁大的屍體我已叫人送去長安,若是有異,可叫其他仵作查驗。」

  聖人接過文書,快速掃了一眼,然後遞給身後的薛國公。

  薛國公久經殺場,雖不會驗屍,但傷口卻是能分辨的清的,他只看了一眼,便對聖人點點頭,「若文書記錄屬實,此人確實是死於左利手。」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聖人怒火中燒,只覺得自己是第一次真正看清了魯王似的,江南動亂他氣,南王背叛他惱,可是真正叫他心寒的卻是魯王的步步算計。

  自打先帝駕崩之後,真正的皇室也只剩下幾個人了,聖人是真的相信魯王的,也真的拿他當親弟弟看。

  「哈哈哈哈哈哈。」魯王笑了,「某天生左利手,這是為人所不齒之事,某想隱藏並無不可,至於那個婁大,他一個小小捕頭敢對某不敬,殺了也就殺了,難不成皇兄要因為一個捕頭而降罪於某嗎?」

  「不錯,一個捕頭罷了,怎能因為他而質疑魯王?」南王道:「聖人,所有的事都是吾做的,魯王替吾傳遞消息是真,但這是吾拿當年的救命之恩攜恩以報的,不關他的事。」

  「方才王爺說死士是你一手培養出來的對吧?」崔敘再一次轉移了話題。

  「不錯,魯王差點兒死在刀下,死士都沒有出來,這難道不足以說明什麼嗎?」南王冷哼一聲,「你若想拿死士誣陷於魯王,這算盤就莫要打了。」

  「可是,婁大的身上也有折磨的痕跡,這些痕跡和涇縣發現的屍骨身上的痕跡極其相似,又作如何解釋呢?」崔敘道:「還是說王爺早就預料到會有遠山村一事,所以派了死士去保護魯王?」

  桑榆適時地補充道:「涇縣所有的屍骨皆經過我的手勘驗,婁大也是我親自驗的,我可以證明,婁大身上的傷和涇縣那些屍骨的傷出自同一處,就算不是同一個人動的手,但是折磨的手法也是一樣的。」

  「你!」南王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他要怎麼說?是說他沒有派人,那個捕頭和屍骨的傷出自一人之手,也就是魯王做的,若是說他派人去了,那又怎麼證明他和魯王沒有聯繫呢??「不單如此。」崔敘又道:「進入宣城的匪兵身上也有不少舊傷,大多出於體罰,聽聞南王殿下年輕時帶兵最是講義氣,很少打罵士兵,那他們身上的傷又是出自誰的命令呢?」?聖人狠狠地瞪向魯王,「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說什麼?」魯王反問道,語氣帶著十足的不耐煩,「說某因為一個捕頭而暴露了?」

  「你知道朕要的不是這個答案。」聖人吼道:「朕想問問你為何要這麼做?這些年朕何曾虧待於你?你為何要背叛朕?」

  「沒有為什麼?」魯王別過頭,「若要問原因,只是因為恨這個人罷了,為了這個人我阿娘鬱鬱寡歡多年,抑鬱而死,而這個人則逍遙快活半生,他不配。」?「因為他?」聖人的眼裡露出震驚之色,「你為了叫他不痛快,所以拿大半個江山陪葬?拿千萬人的性命不當一回事?朕倒寧願你是因為恨朕、恨皇室而動的手!」

  這已經不能用自私來形容了,若南王世子和南王的想法有所追溯,那魯王便是毫無道理的舉動,他僅僅是因為看不慣南王的所作所為而將他引入歧途,置天下安危於不顧,簡直可以稱的上荒唐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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