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其因
2024-08-31 03:27:09
作者: 三七之間
「罷了罷了。」魯王揮揮手,徑直從屋裡來到院子中,「你說的半天,某聽著都煩了,不過某並無惡意,只是南王畢竟是皇室之人,你……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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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從來沒有逼迫過王爺。」崔敘笑道:「倒是殿下,王爺這麼做難道不是為了保全殿下嗎?」
魯王搖著扇子的手頓了頓,臉色也變的陰鬱起來,「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南王幼時就過吾一命,吾聽聞宣城出了事,這才過來瞧上一瞧,不曾想他竟然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某有心求情,但也不願傷己皇室,你莫要信口開河。」
「殿下何必惱怒呢?」崔敘道:「真相如何不如聽完再下結論?」
「不必!」南王大叫一聲,上前兩步,「此事由吾一手造成,所以的罪責吾願一力承擔,吾以死謝罪,崔敘,你休要牽連他人。」
說罷,他咬咬牙,露出視死如歸的表情,堅定地握緊手上的匕首,狠狠刺下……
「咚!」不知道何時出現的金吾衛一把奪過匕首,精準地擲向崔敘的方向,落在了他面前的石桌上。
崔敘不閃不避,踱步來到石桌前,將匕首抽出來拿在手中,「好匕首,是上好的隕鐵製成,削鐵如泥,看來王爺真的是存了必死之心。」
「崔敘。」南王的面色變的猙獰起來,「你莫要在此胡說八道,吾知道你有本事,可是所有的事都是吾做的,與旁人無關,吾奉勸你少管閒事,不然就算崔家和長公主一道也未必保的了你。」
「他們若是保不了,那再加上朕呢?」 又是一聲嘆息傳出,緊接著,兩道身影從院子外面走來出來。
其中一人衣冠精緻、氣宇軒昂,處處尊顯尊貴之意,走進來的瞬間似乎有龍鳴之聲響過,而另一個人則面容滄桑,身姿挺拔,眉眼中帶著警惕和威嚴之氣。
「聖人!薛國公!」南王驚訝極了。
來人可不就是當朝聖人和一門忠烈的薛國公嗎?
「拜見聖人!」在聖人出聲的時候,崔敘已經站立在了一旁,協眾人一道對聖人行禮。
「不必多禮,朕來這裡不是為了這些虛禮的,朕只是想知道,這江南到底出了何事?」聖人的目光在南王和魯王之間來迴轉動,「朕這個皇帝做的委實失敗了些,原以為南皇叔大義滅親,不曾想竟然是幕後黑手,而你魯王,朕的好弟弟,你竟然對朕、對皇室這般不滿?」
魯王臉上僵硬了片刻,然後笑笑,「皇兄說笑了,某到現在也懵懂的很,若皇兄是在惱某私自出京一事,某向皇兄請罪就是。」
聖人靜靜地看了魯王一眼,撇過眼,「敘之,你來說,朕也想知道他到底做了甚!」
「喏!」崔敘答應一聲,繼而看向魯王,「其實殿下說的對,你確實沒有做什麼錯事,你只是教唆南王替你做罷了。」
魯王在聽到崔敘的崔敘的第一句時,臉上是笑著的,在聽到之後的話,更是一臉無辜,「你到底想說甚?說的話某為何聽不懂?」
崔敘沒有理會魯王,而是對著南王道:「南王扈地是江南,據某得到的消息,他雖喜歡遊山玩水但大多在江南走動,那麼,長安之事你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南王絲毫不懼,「這有何難?吾事先在長安布下探子,只需在江南等待消息便可。」
崔敘輕笑,「長安之事容易得到,可天災之事你如何得知?大興地域廣闊,很多消息不被常人所知,只有長安會匯聚所有的大事,所以朝中必定有內應,而這個內應還不能表現的太過於跳脫,不然必受懷疑,魯王不愛上朝,但每隔一段時間總會在大朝會上見到,只要查一下起居舍人的記錄,應該會有所發現。」
見兩人的面色變的越來越難看,崔敘繼續道:「不但如此,王爺得到的官銀大多為朝廷救災所調撥,而每一批官銀在送到災民手中之前便會不見蹤影,知道官銀丟失的官員,要麼不明不白地死去,要麼調離原地勝任高官,王爺可無法左右官員的晉升。」
崔敘又將目光落在魯王的身上,「殿下就不一樣了,雖也愛遊山玩水,但深的聖人信任,每一次回長安都會被派遣做事,某查過,每次殿下會長安的時候,總有天災發生,雖不是每一次都會丟失官銀,但大多是對的上的,而殿下身居高位,想提拔一個人,只要隨意說兩句話便可,聖人,聽聞殿下也曾向您舉薦過幾個人?」
「不錯。」聖人看向魯王,眼露凶色,「他愛微服私訪,隱瞞身份遊玩,每次回來便去宮中坐坐,偶爾說起過遇到的地方官員如何用心,如何貪婪。」
他一直以為魯王愛玩愛吃,宮中的點心也從來不會短了他,每次說起這些的時候,聖人也會下意識地將那些人記在心裡,若有調遣之類的會考量一番。
不曾想,他竟然存了這樣的心思,連自己都被他所利用,他身份尊貴,若是想調派一個地方官員,只消說上幾句,大多數朝臣都會給他個面子。
特別是一些縣令之類的小官,根本不用到他這裡,魯王便能指派的了。
「我想,除了京兆、太原所屬的轄地之外,天災所在的其他地方,殿下應該都有所涉獵,而江南更是重中之重。」崔敘看向申藍,「申刺史,不知江南可有州府有這樣的人,明明沒什麼政績卻能平步青雲且無人能動?」?「這?」申藍看了一眼聖人,垂下眼道:「確有此人,岳州司馬郭達空有皮囊,卻是一個貪酒好色之徒。」
他之前曾去過岳州,見到過此人一面,那大腹便便、滿口污言穢語的樣子屬實不像是一個大興官員,雖說岳州不是上州,可一個司馬這般樣子,刺史還對其百般忍讓,怎麼也說不通。
他問過岳州刺史,岳州刺史只是指了指北方,然後苦笑不言。
「郭達?」聖人在腦中回想了一遍,猛地看向魯王,「這郭達朕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你說路過其管轄縣城,發現他天資卓越、才華過人,視百姓如親子,朕這才調任他為岳州司馬的!」?回想起那一封封調令,聖人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這哪裡是調令,分明是在給魯王還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