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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來人

2024-08-31 03:26:51 作者: 三七之間

  「什麼?」申藍跳將起來,「可探出他去了哪裡?」

  「不知。」金吾衛道:「只能看出他往城西而去。」

  

  「城西?這麼說,他是去看南王世子了?」申藍猜測,南王世子死後,屍體被移到了城西的一處宅院,派了重兵把守,這幾日來,南王不曾去看過半次,也不許府中任何人去。

  聽說世子妃以腹中骨肉作威脅,南王全都置之不理。

  他這是有了悔意?還是有旁的企圖?

  「他帶了誰去?」崔敘問道。

  「只有一個穆先生一同前往。」金吾衛道:「但暗中卻有其他人跟了過去,屬下在王府外面探查多日,不曾見過這些人,想來也非善茬,南王一離開王府,他們便跟了上去。」?說起來金吾衛也很憋屈,他們自認為是武功高強的了,可是在王府守了許多天,連那些人何時出現的都不知道,更不用說他們的身份來路了。

  「連你們都察覺不到,難道這些人會是…… 」申藍瞪大了眼睛。

  「死士!」崔敘嘴裡吐出了兩個字。

  「死士?這些人竟然會是死士?」申藍錯愕,「私下圈養死士可是觸犯律法的,這些死士難道是南王養的?」?「是不是他養的,咱們無從得知。」崔敘當機立斷下了命令,「調集人手,我們即可跟上去!」

  這些人是南王養的也好,是旁人衝著南王去的也罷,當務之急是跟過去將他們拿下,是敵是友,只有去了才知道。

  「喏!」金吾衛得了令,閃身去叫人了。

  崔敘和申藍也不做停留,立刻準備出府。

  他們剛出大門,就遇到了桑榆,她正和桑蓁、宋溪亭等滯留在涇縣的人一併進門。

  「師兄,你來了?」崔敘停下身子行了一禮,解釋道:「不巧,眼下我有要緊之事需要出門一趟,來不及為師兄接風。」

  申藍也執手道:「秋棠先生來了,快,某叫小廝趕緊安排上房。」

  宋溪亭和眾人還禮,他久居江南多年,和申藍也曾煮茶論事,經過這件事,兩人也算是共患難了,話裡帶著親善之意,「叨嘮了,某那陋室也遭到破壞,修繕尚需時日,此番打擾申刺史了。」

  「哎。」申藍擺擺手,「秋棠先生能到某府中小住才叫某蓬蓽生輝,先生自便就是,等某辦完事,再與先生小酌共飲。」

  宋溪亭笑道:「申刺史客氣,對了,你們這般匆忙所謂何事?」?「這……」申藍略作猶豫,抬眼看了一眼崔敘。

  崔敘拱手解釋,「是南王殿下獨自出了門,我正要帶人去尋他。」

  「他?」宋溪亭詫異,他在來的時候已經聽桑榆說過南王手刃南王世子之事,聞言道:「王爺這個時候出門,怕是有些不安全吶。」

  「正因為如此,我才想著趕緊去看看,等我回來再和師兄敘舊。」崔敘滿懷歉意。

  原以為說了這話,宋溪亭會放他離開,卻不想正要離開便被攔住他了去路,「不急不急。」只見他身子一轉,將後面的人露出來,「你先來看看這兩位是何人?」

  崔敘等人疑惑地看去,桑榆也忍不住看了一眼,方才忙著說話,沒注意到還有兩人一直沒露面。

  「敘之,好久不見,近來可好?」那兩人摘下斗篷,露出了兩張熟悉的面孔。

  「這?」崔敘看清來人的容貌,大驚失色。

  「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其中的中年男子看到崔敘震驚的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忽而笑了笑,「難得來一趟江南,左右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不如先進去休息片刻?」

  「喏!」崔敘連忙行了一禮,恭恭敬敬地將人迎了進去。

  申藍落後一步,小心翼翼地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珠,方才見到那人的樣子,心臟快要跳出胸腔了,這位爺怎麼來江南了?這要是讓旁人知曉了,只怕會出大亂子!

  ……

  來人的身份和目的暫且不提,約一個時辰後,崔敘帶著申藍和桑榆一道再次離開刺史府。

  三人縱馬狂奔,一路向城西而去,在暗處,還有不少人一同並進。

  此時正是響午時分,天漸漸熱了起來,江南氣候濕潤,在馬上疾馳的時候還不曾有感覺,剛一下馬便能感覺到前胸後背已經被浸濕了,也不知道是身上發散的汗水,還是那藏在空氣中的水滴。

  這是一處不大的宅院,因為地處偏僻,加上是宣城衙門用來停放屍體的地方,這裡鮮有人踏足,又因為南王世子身份的緣故,除了兩個看守之外,還調集了不少差役看著。

  不過此時他們並沒有看到看守和差役,崔敘看了看四周寂靜的像是被人清場了一樣的地方,眼眸漸深,和桑榆、申藍對視一眼,率先走了進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曠的院子,院子裡雜草叢生,疏於打理,南王端坐在院子的石桌上,對他們的到來一點兒也不意外,拿著帕子慢悠悠地擦拭著手中的匕首。

  穆則站在他的身後,見崔敘等人到來,抬頭看了一眼後,又低下了下去。

  「你們來了。」南王頭也沒抬,「比吾預想的要慢些,怎麼,你們當真對吾如此放心?」

  「王爺言重了。」崔敘上前一步,行了一禮道:「如今宣城諸事未定,世子身邊尚有餘孽未被抓住,兒也是擔心王爺的安危。」

  「呵呵。」南王輕笑一聲,放下手中的帕子,虛虛指了指崔敘道:「你崔敘之什麼都好,就是謊話太多,吾與你阿娘也算是相識多年,她的性子要爽利的多,你這一身毛病莫不是隨了你的阿耶?」

  「王爺哪裡的話,兒從未欺騙過王爺半分。」崔敘臉色不變。

  南王一滯,仔細想想,崔敘確實沒有騙過他,金吾衛魚符他確實說過不在他的身上,宣城危機,他也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會安然無恙,無奈道:「你確實不曾騙吾,你只是打一開始便沒有信過吾罷了。」

  「非但如此,王爺反倒是誆騙了兒許久。」崔敘淡然一笑,「只是不知王爺突然將兒約到此地,是想通了還是另有他求?」

  「都不是。」南王將匕首往石桌上一放,笑道:「坐下吧,這麼多人,吾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崔敘拜謝,坐在了南王的對面。

  「你是不是覺得吾很不近人情?吾親手殺了世子,當是悖理違情之舉?」南王問道。

  「王爺說笑了。」崔敘道:「世子犯下滔天大罪,王爺將其斬殺,乃是大義滅親之舉,怎能說是悖理違情呢?」

  「你莫要哄吾了。」南王幽幽道:「吾知道那孩子的話到底叫你疑心於吾,吾也不是來狡辯的,吾可以告訴你,他的話不假,這一切的背後確實有吾的手筆。」

  崔敘的臉上沒有一點詫異之色,「王爺是在向某認罪嗎?」

  「認罪?」南王搖搖頭,「吾來和你說一個故事吧,等你聽完再說吾有沒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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