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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路上

2024-08-31 03:25:48 作者: 三七之間

  「金吾衛的魚符不在我的手中。」崔敘似乎沒有看見竇玉成眼中的調侃,淡淡道:「你就是再惦記都沒用。」

  「不是吧?」竇玉成扇子也不搖了,跳將起來問道:「這麼重要的東西,你給了誰?」

  他敢在外面吃酒聽八卦,不就是因為知道崔敘有護身符嗎?現在護身符沒了,他還能回長安嗎?他兄長給的銀錢還沒花完,阿耶阿娘送他的別院他還沒住過幾次……

  他就要折在這裡了?

  薛如英啊薛如英,早知道他就應該下決心跟你留在邊關的!

  「這種事何須誆你?」崔敘回答的風輕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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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的一聲,竇玉成癱回了胡床上,沒救了,心亂了,他回不去了。

  與他的「心碎」相比,百里謙的心態好太多了,他沒有問崔敘魚符去了哪裡,只是有些擔心道:「那我們接下來要如何?」?他們在這裡困了這麼久,要說不擔心外面那是假的,柳錦書到現在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傳回來,也不知道她此行可還順利,而桑榆那邊也是消停了下來,像是失去了音信一般。

  崔敘嘴上雖然沒說,但是百里謙好幾次晚上瞧見崔敘在月色下發呆,手中還捏著一把精緻的匕首——那是桑榆在來之前送給他的。

  百里謙知道,崔敘也在思念著桑小娘子,如同他一樣。

  崔敘的一隻手在袖口處按了按,幽幽地吐出一個字,「等。」

  ……

  就像崔敘在擔心桑榆一樣,桑榆確實很擔心崔敘,不過相對於崔敘的「清閒」,現在的她很忙很忙,幾乎每日都在行走的途中,快要把半個江南跑遍了。

  這日,太陽高懸,又到了正午時分,天氣漸漸變的溫暖起來了,曬的人身上有些發汗。

  民間有一句笑話,說江南沒有春秋,只有冬夏,雖然誇張了些,但也足以說明江南的春秋天是有多麼的短暫。

  連日的趕路讓桑榆一行人有些疲憊,趁著天熱,她吩咐眾人停下來休息片刻,補充些水分。

  「給。」剛一坐下,婁大貼心地遞來一個竹筒,裡面是半筒清水。

  「謝了。」桑榆也不嬌情,接過來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這段時間婁大一直跟著桑榆,深知桑榆大方的性子,見她這般不淑女的喝水姿勢沒有半分驚訝,等她喝完,他又一言不發地接過空竹筒,收回到馬鞍上。

  「再過半日就到地方了。」婁大看了一眼輿圖,對桑榆道:「這是最後一處。」

  「那太好了,只要這件事做完,崔敘那邊就可以行動了。」桑榆露出了一個真摯的笑。

  她笑容燦爛,沒有一絲勉強,讓婁大看了有些難受,「歇息一會兒,咱們晚些再出發。」

  連日的奔波讓她的臉色很疲憊,表面看起來很亢奮,實際上是精神緊繃的很,加上吃喝都是隨意對付的,桑榆這段時間消瘦的厲害,偏偏她從不叫苦,催促眾人日夜兼程地趕路。

  「我無礙。」桑榆擺擺手,「休息一刻鐘,咱們就出發。」

  婁大還想再勸,一聲嘆息從身後傳來,夾帶著無奈的語氣,「你是沒事,我這把老骨頭可折騰不起。」

  「沈大夫說笑了,你上山採藥時靈活的很,可不像現在這般嬌弱。」桑榆笑眯眯道。

  「哼!你這小娘子慣會哄人。」沈大夫沒好氣道:「你也不想想,我現在多大年紀了?要不是看在你替我洗刷冤屈的份上,老朽才懶的和你出來受罪。」

  「那我先謝過沈大夫了。」桑榆說著,對著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別!我可受不起。」沈大夫連連後退,那樣子仿佛桑榆是洪水猛獸一般,「你這個涇縣的大恩人、大青天,可別折煞老朽了。」

  因為桑榆接連在涇縣做了幾件大事,她在涇縣百姓之間的名聲大噪,更不用說她離開涇縣的時候還將折衝府兵留下了,成為守護涇縣最堅實的力量。

  在涇縣百姓眼裡,桑榆的名聲比談明府要厲害個千百倍,談明府非但不生氣,還化身為桑榆最炙熱的崇拜者,簡直是把她供起來的那種。

  沈大夫雖是說著玩的,可到底帶了幾分真摯的意思。

  「幸苦沈大夫了。」桑榆道:「實在是我等對江南不熟悉,沈大夫在外行走多年,最識的路,只好請沈大夫幫忙。」

  其實也有不少合適的人選,但是桑榆此行幸苦,宋溪亭擔心桑榆路上發生意外,便選了沈大夫同行,加上此行需要保密,沈大夫值得信任,他成了最好的人選。

  沈大夫深知自己責任重大,只是一路太幸苦,忍不住抱怨幾句罷了。

  就在幾人說話的功夫,一個大理寺的侍衛跑了過來,對桑榆道:「桑評事,前面有一隊人攔住我們,說是他們中有人受傷了,請我們幫忙瞧瞧。」

  「有人受傷了?」桑榆蹙眉,「這時候怎麼還有人外出?」

  現在到處都是戰亂,他們一路上遇到了人少之又少,大多是呆在家中閉門不出,連出來做農活的都少了。

  「他們說自己是回鄉的。」侍衛道:「但屬下瞧著那些人氣息厚重,腳步沉穩,想來是會些拳腳的,屬下不敢做主,才來匯報一二。」

  「小心為上。」婁大聽罷,出聲提醒,「現在不宜多管閒事。」

  桑榆點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若是尋常時候也就罷了,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謹慎些為好,「你可看清他們中有人確實受傷了?」

  「有!」侍衛肯定道:「屬下瞧見有一個人腿腫脹的厲害,身上也帶著不少血跡,應該傷的不輕。」

  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躺在地上,捂著腳踝,冷汗從他的臉上冒出,想來是疼的厲害,可就這樣都沒有喊一聲疼,侍衛不免生了幾分敬佩之意,這才跑回來替他們傳話。

  「估計是腳扭了,這種傷可大可小,他既然疼的厲害,想來是剛扭不久。」沈大夫說出了判斷。

  「有治療扭傷的藥嗎?」桑榆問道。

  「有,這些都是出門在外必備的藥,我來時帶了些。」沈大夫說的輕巧,實際上涇縣藥物匱乏的厲害,他身上的藥都是路上擠出時間采來的。

  「既然是這樣,那就勻出來一份送過去,全當是做個好事了。」桑榆敲定,不幫她於心不忍,乾脆直接給藥。

  「好,我去送。」婁大從來不會質疑桑榆的決定,他也想藉此打探一下情況。

  「成。」桑榆爽快答應,比起沈大夫,婁大辦事穩妥,更叫人放心。

  沈大夫勻好藥,包好遞給婁大,婁大取了藥,在侍衛的帶領下去了那邊。

  桑榆壓根兒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催促著眾人起身,準備等婁大一回來便出發。

  卻不想婁大確實很快回來了,只是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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