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抓獲
2024-08-31 03:25:13
作者: 三七之間
領頭的衛士翻身下馬,三兩步走到趙都尉面前,抱拳道:「啟稟趙都尉,末將幸不辱命,反抗之人俱以捉拿歸案!」
趙都尉連忙扶住他,「做的好!兄弟們傷亡如何?」
那衛士面露悲慟,「傷亡了三十幾個兄弟,這些人人數雖少,但武藝高強,寧死不投,若不是我們人多勢眾,恐怕拿不下他們。」
這是他們出營後接到的、金吾令的第一道命令,若是叫人逃脫,他們折衝府兵的臉都要丟盡了。
趙都尉神色悲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趕緊帶傷兵下去尋個大夫醫治一下!」
「喏!」衛士答應一聲,站直了身子,大手一揮,「帶上來!」?衛士的身後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一群被捆綁的結結實實的人被帶到了眾人面前,他們個個神色猙獰,眼露凶光,仿佛要吃人飲血一般。
桑榆在見到這些人的時候,忙不迭地迎上去,眼中發出炙熱的光芒,這些人被拿下,也就意味著他們的布局成功了!
趙都尉見桑榆如此迫不及待,爽朗道:「來,桑評事認一認,這些可是你要找的人?」?桑榆拱手道:「趙都尉客氣了,這些人正是水淹涇縣的元兇,趙都尉能將他們拿下,是在為涇縣死去的百姓報仇啊!」?「什麼?」談明府驚訝到咳嗽都咳了,他跟著上前兩步,對桑榆道:「桑小娘子,此話當真?」
桑榆沉聲道:「不錯!這些人就是暗中炸開水道、導致涇縣被淹,百姓受災之人!」
談明府激動的淚流滿面,話都說的不利索了,「桑小娘子、趙都尉,某,某替涇縣死去的百姓謝諸位拔刀之情,他們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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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心痛,誠然他不是什麼清白的好官,但是也是愛民如子的,在涇縣的這幾年,他對涇縣的百姓是真的用了心的,兢兢業業地帶著他們脫貧求富。
他沒有多大的才幹,也不會攀附權貴,若是不出意外,涇縣很可能是他外放的最後一個地方,等他回長安之後,最多也就做個閒散官,平淡地度過餘生罷了。
可是他命苦啊!涇縣突遇大災,百姓遇難、良田被毀,連跟著他數十年的差役都去了兩個,這無疑是他為官生涯的最大不幸。
甚至在百姓們說他是災星、禍根,他有時候都在想,也許百姓是對的,他真的不該出現在這裡。
如今有人告訴他,涇縣之災乃是人禍,兇手已經落網,他怎麼不激動?
桑榆虛虛扶了一下談明府,「同為聖人分憂,這都是你我該做的。」
談明府抹了一把鼻涕眼淚,精神都好了許多,「是是,咱們大興民樂年豐,永興昌盛!聖人萬歲萬歲萬萬歲。」
談明府一向都是樂呵呵的,很少有這么正經的時候,在這個節骨眼上,他這般對聖人表示衷心,說明他真的決定將大理寺的大腿抱實了。
桑榆溫和地喚來董大滿將談明府扶到一邊,轉而在人群中找到了季家夫妻,「你們可認得此人是誰?」?季家夫妻臉色慘白,仔細看了看道:「這是…… 是我那世子女婿的侍衛。」
他們只是世子府見過幾次,對他的官位並不了解,實際上南王世子並不喜歡季家,礙於女兒的情面才給予些臉面,也正因為如此,世子妃才會求了世子,給弟弟謀了個外官,離開了南王府。
「他不僅是南王世子的侍衛,也是殺害你兒子的兇手。」桑榆淡淡道:「現在,你還要為你的世子女婿說話嗎?」
「你說甚?」季老丈像是突然驚醒了似的,「不可能,世子待我兒如親兄弟,怎會對他下手?」?桑榆難得生了惡意味,「他人就在這裡,不如你當著他的面親自問問?」
季家夫妻的臉色瞬間慘白,季夫人搖搖晃晃地走到孫都尉面前,一把拽掉他口中的髒布,厲聲問道:「她說的可是真的?」
猛地被拽下堵嘴的東西,孫都尉不舒服地咳嗽了兩聲,抬頭看了顫抖著唇角的季家夫妻一眼,眼神最終落在了桑榆的身上,「原來是你這個小娘子。」
桑榆淡淡地回道:「某乃大理寺評事,你該稱呼某為桑評事。」
「呵!」孫都尉不屑道:「一個黃毛丫頭罷了,怎可與男兒同朝為官,聖人果然老眼昏花,這等荒唐事都做的出來。」
「砰!」地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在孫都尉的身上響起——他被狠狠地踹倒在地。
趙都尉面無表情地收回腳,側身拱了拱手,「聖人豈是你這等背信棄義的小人妄議的。」
「你……」孫都尉大怒,他貴為南王府的都尉,又是南王世子最信賴之人,還不曾有人敢對他如此無理,這幫膽大包天的刁民,簡直是在找死。
「你告訴我,我兒到底是不是你殺的?」季夫人突然爆發出驚人的臂力,她一把拉住孫都尉,揪著他的雙肩喊道:「你說啊!」
「滾開!你這個瘋婆子!」孫都尉吼道,他是武將,常年身居高位,即使被綁著,也毫不示弱,發起火來還是有些氣勢的。
季夫人被他吼到麻木,癱軟在地上。
桑榆再次揮揮手,一個矮小的男子被大理寺的侍衛提了上來,侍衛微不可見地對桑榆點了點頭,此人正是之前妄想去通風報信的細作,被桑榆抓了個正著。
此時被提上來的細作渾身是血,一看就是受到了不小的刑罰,大理寺的侍衛有擅審訊的,撬開一個散布謠言的小人的嘴簡直是小事一樁。
「你認識此人吧?他是誰?」桑榆就當看不見他身上的血似的,問的輕巧又隨意。
那細作氣息不穩,想來被折騰的不輕,看著桑榆的眼神面露恐懼,哆嗦著道:「他是……南王府的孫都尉。」
孫都尉嗤笑一聲,「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宵小,也敢指認某?」
「孫都尉,你還是招了吧。」桑榆長嘆一聲,「你知道,某手裡是有證人的。」
孫都尉頓了頓,面露厭惡,「是那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沒想到某竟然會載在了他的手裡。」
隨著他話音落下,晏奎就被折衝府兵壓了上來,府兵沒有一絲客氣的意思,直接將他按跪在了桑榆等人的面前。
他的狀況很不好,身上雖然是乾淨整潔的,可樣貌卻很狼狽,面對眾人不解和疑惑的眼神,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帶著絕望和頹然。
「引蛇出洞是嗎?」晏奎聲音沙啞,「你們早就知道了。」
雖然是問話,可是他的語氣十分肯定,已經認定了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