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將話說開

  宋璉將人平安地送去廖府。

  一路上，妙語有些心神不寧。

  她問：「魯恆說的話，你信嗎？」

  宋璉抿嘴一笑：「為何不信？他都被你灌醉了，說的話，應該是酒後吐真言。」

  「那你接下來要怎麼做？」妙語好奇地打探。

  「你放心，接下來的事交給我，這次，我不會再向上次那樣莽撞了。上次的事，是我考慮不周。」

  「說實話，我現在蠻擔心廖大人的，今日早朝，還不知道被那個梁王彈劾成什麼樣呢，估計被罵慘了，你啊你，還真是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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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璉雖不情願聽到妙語偏袒廖襄，可這次的確是他有錯在先，若因為此吃醋，妙語只怕會罵死自己。

  「額額額，是我的錯，不過，你放心，以我的了解，皇上不會怪罪他的，最多就是凶一頓。」

  「你倒是清楚？不會是故意騙我的吧？」

  「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你對廖襄了解不多，他可是朝堂難得的破案奇才，若是他有什麼過錯，天底下的案子，怕是沒幾個人比得上他。皇上心裡比誰都清楚廖襄的重要性。所以我才會這麼說讓你放心，不信的話，今夜你回去親自問廖襄不就知道了。」

  聽宋璉這麼一解釋，妙語心裡的重擔一下子小了不少。

  宋璉卻鼓起勇氣問了妙語另外一件事。

  「若是此次官銀的事圓滿解決，你......」

  妙語睜大眼睛，擺著一張天真的臉蛋，湊過去問：「我......我怎麼？你怎麼話說一半？」

  宋璉看著眼前逼近的清秀臉蛋，雙眼有些躲閃。

  「就是，你還會願意回來嗎？」

  妙語一愣，不相信宋璉竟會毫無徵兆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她有些手足無措。

  「你......」

  「妙語，過往的種種，都是誤會，若是這次官銀的事解決，我們......還有機會嗎？」

  妙語傻楞住，「我......我不知道。」

  宋璉沒想到妙語會這樣說，他第一次感到害怕。

  「你的意思是......你不會是......」

  妙語卻真誠地發問：「你告訴我，我回去的話，以什麼身份呢？丫鬟？還是一個普通人？」

  宋璉鬆口氣，「所以你在乎的是這個？」

  「那不然呢？你讓我出來就出來，讓我回去就回去，宋璉，你憑什麼？我也是人，有自己的思想，不可能任你擺布，你將我當成什麼？」

  宋璉卻將妙語的手狠狠地鉗制在自己手心裡，語氣兇狠：「那廖襄呢？他就是好人？還有，我並沒有將你看作什麼物品。」

  妙語有些莫名其妙，直到手心傳來疼痛感，才逼著讓宋璉鬆手。

  「喂，你對我不滿，幹嘛將氣撒到廖大人的身上，宋璉，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宋璉兩眼猩紅，拽著妙語的手死活不輕，反而越抓越緊。

  「是，我瘋了，就是因為你瘋的，林妙語，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對那個廖襄有意？」

  妙語頭都快崩潰，「宋璉，你先將我放開，我的手真的很疼，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我們先冷靜下來，好好說，行嗎？」

  「你為何不敢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妙語，你不會真心悅那廖襄吧？你怎麼可以？」

  妙語用盡全身力氣，將宋璉的手重重甩開，「夠了，宋璉，你在那胡思亂想什麼！我同廖襄，只是朋友而已，真的是你想多了。」

  「是嗎？可他呢？他看你的眼光可不簡單，你能不能答應我，離他遠點？」

  妙語卻拒絕道：「宋璉，你在說什麼胡話，廖大人他是好人，這你是知道的，而且他還幫了我不少忙。」

  宋璉卻傻笑：「好人？林妙語，你真的了解他嗎？嘉兒可是被他親手射死的，他騙了你，他根本不是什麼好人，你別犯傻了好嗎！」

  妙語怔住：「嘉兒？那是誰？」

  發覺自己一時口快說漏嘴後，宋璉也不再打算隱瞞。

  「嘉兒，是我的妹妹，也是廖襄曾經心心念念的女子。」

  「所以，原來是她啊，那不令廖襄再也打不開心扉的女人。」

  「對，嘉兒是被廖襄親手殺死的，不信的話，你回去問他，還有，他從始至終都只是將你當成了嘉兒的替身，他根本不愛你。妙語，算我求你了，等這件事結束，回來我身邊吧。」

  林妙語卻只是沉默著。

  兩人就這樣站在路中央。

  良久，妙語才開口：「宋璉，你給我點時間，我答應你，一定會給你一個答覆的。今天，我累了，有什麼話，我們往後再說，你不是還要忙官銀的事嗎？」

  宋璉強忍眼眶裡的淚水，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會失去妙語。

  明明之前的他們，是那麼的相愛。

  可現在，他不敢確定了。

  ......

  妙語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廖府的。

  在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看見廖襄正站在大門口外徘徊著。

  她鼓起勇氣上前，「大人。」

  廖襄只是問了句：「事情都辦完了？」

  「嗯，官銀的下落宋璉已經打探到了。官銀其實還留在梁王，只是被換了個地方而已。」

  「嗯。」

  「不過，大人你在這，不會是來專門問我這件事的吧？」

  廖襄苦笑一聲，「我，是專門等你的。」

  「那大人你，可有話要對我說？」

  廖襄猶豫片刻，「就是......安陽侯他，可對你說了什麼？」

  妙語回想起宋璉的話，欲言又止。

  廖襄似是看出她的猶豫，「怎麼了？你想問什麼便問，我一定會相告。」

  「嘉兒......是誰？」妙語顫抖著問出去。

  廖襄似是解脫一般笑了兩聲，「你都知道了？」

  「嗯，現在，我總算知道，你為何要娶我，原來，我同那個嘉兒竟是那麼的相像，我一時不知道該傷心還是慶幸，我有一天也竟會成為別人的替身。」

  廖襄卻搖頭：「不是的，我承認，我一開始確實把你當成了嘉兒，可是同你相處越久，我才發現，你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大人，你......想要說什麼？」

  廖襄步步緊逼，雙手撫摸上妙語的下巴，一雙眼裡盛滿柔情。

  「如果我說，我對你，有不一樣的感情呢？與嘉兒無關。你會怎麼做？」

  妙語卻巧妙地躲過去，俯下頭不去看廖襄的眼神，「大人，你我之間，還是保持點分寸較好。」

  廖襄卻苦笑：「我知道了。」

  「大人，在我心裡，你是個很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夠放下過去重新生活。」妙語安慰說。

  「放下過去？呵呵，說的真好聽，怎麼可能有那麼容易。」

  「我知道，你與侯爺之間，有太多的隔閡，可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也該放下了，我相信，安陽侯他也是這麼想的。」

  廖襄卻自嘲，「放下過去，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你可知道，安陽侯他是嘉兒的親哥哥，嘉兒又因我而死，我與安陽侯之間，永遠隔著嘉兒的死，我們怎麼可能成為像之前那樣無話不談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