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賭約

  賭場內，魚龍混雜，各種叫囂聲不斷。

  廖襄之前從未來過這種地方，只好緊跟著宋璉，生怕走丟。

  還時不時地小手拉住宋璉的褲腳，活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媳婦。

  宋璉輕佻一笑，「沒想到連生怕都不怕的廖大人此刻竟成了縮頭烏龜。」

  廖襄嘴硬說：「我才沒有，我這只是剛來還沒習慣，行了，你就別打趣我了，趕緊找人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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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璉無奈地搖搖頭，指了指前面聚成一堆的方向，「瞧，那不是？也不知你這破案時的心思縝密去哪了？」

  廖襄整個人當場無語，「好好好，你厲害。」

  「本來就是。」宋璉的臉上寫滿了傲嬌的小表情。

  兩人吵吵著去了聚在一塊的人群里。

  廖襄朝每個人的身上打量過去，卻發現誰都像他要找的人。

  他拽拽宋璉的衣袖問：「到底哪個才是？」

  「不是說了嗎，有刀疤的那個。」

  廖襄猛拍腦門，「對啊，我忘了，都怪我，太著急了。」

  宋璉嘲笑說：「你這不會是因為同我在一塊，緊張的吧？」

  廖襄翻過去白眼，朝人群里擠進去，細細打量起每個人。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最裡邊，臉上有刀疤的那個男人正在裡邊賭的最歡。

  廖襄走過去，繞到男人的背後，幫其出謀劃策道：「信我，這局押大。」

  刀疤男不屑地輕視一眼，因為一連輸過好幾局，正在氣頭上，被陌生人這麼一打擾，更是氣得只想揍人。

  廖襄卻拍拍刀疤男的肩膀，語氣輕鬆道：「放輕鬆點，兄弟，信我，我在賭場混過，這局，你就押大，若輸了，這局的銀子我幫你付，若贏了，我想請你幫個忙。」

  刀疤男眉頭一皺，對廖襄的話半信半疑，遲遲不給答覆。

  宋璉覺得有趣，心裡料到這刀疤男逃不過他的手掌心，不過既然廖襄想玩，那他就陪廖襄玩玩。

  他自然地搭上廖襄的肩，無所謂地勸說道：「這位兄弟，我可以作證，你就信他一次吧，反正又不吃虧。」

  刀疤男在輪番的糖衣炮彈下，終於吐口。

  「行，我就信你們一次，不過我們可說好了，若是這句輸了，我可是一分銀子都不會付的。」

  廖襄擺了請的姿勢，恭敬說：「您請。」

  刀疤但不再猶豫，直接將身上攜帶的佩劍豪氣地扔在賭桌上。

  眾人都詫異地看著，連搖色子的都被定住。

  刀疤男單手猛拍在桌上，狂妄地放言道：「今日我將這柄劍押在這，這局，我要押大！」

  很快，在萬眾矚目之下，五五六，是大。

  刀疤男似是不敢相信，有湊到骰子跟前多看了兩眼。

  廖襄笑笑，將桌上的賭銀悉數推到刀疤男眼前。

  「喏，就告訴你聽我的，絕對沒錯。」

  「你真行！說吧，你想要什麼？」

  刀疤男正沉浸在贏錢的興奮里，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廖襄卻趁機將人帶到賭場的偏處，這裡光線暗淡，若不細心看，根本不會發現這裡站著的人。

  廖襄雖然是笑著說，可刀疤男卻莫名的感覺眼前這個人很可怕。

  「你不用那麼緊張，這可是你答應我的，贏了會答應我一件事，你不會要想著反悔吧？」

  刀疤男吸了口冷氣，顫抖說：「這位爺，您真會說笑，答應您的事，我自然會做到。您說，想要小的做什麼，只要我能做到，上刀山下火海都沒關係。」

  「唉，我又不要你的命，不用你付出這麼多的，只要幫我一個小小的忙就好。」廖襄憋笑說。

  宋璉實在是聽不下去兩人的廢話，忍不住出聲打斷：「夠了，廢話少說吧，該辦正事了，我問你，是誰讓你去搶官銀的？還有官銀現在被你們藏在哪裡？你的同夥現在藏匿在何處？」

  刀疤男嚇得不敢說話，只是將手偷偷地縮回身後，再摸到劍後，隨時準備著伺機而動。

  廖襄眼尖，早就發現了刀疤男的貓膩。直接一個抬腳，便將男人的劍踢到地上。

  刀疤男瞬間被嚇得跪地求饒，「這位好漢，您饒了我吧，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唉，向你這種嘴硬的，我見得太多了，大理寺你應該聽過吧，我可提前告訴你，刑獄的酷刑，你不一定能受的住，知道這位是誰嗎？他可是大理寺少卿，審過的犯人怕是比你搶的銀子都多，我這是好心提醒你，別萬一在刑獄裡將命玩完，還怨我不提前告知。」

  廖襄心領神會，開始與宋璉一唱一和去嚇唬這刀疤男。

  「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老實交代還是去牢獄，你選一個。」

  刀疤男猶豫一會，似是打定主意後問：「在我坦白之前，我能提個條件嗎？」

  廖襄等的開始暴躁，耐性在慢慢地被消耗，「現在，你還敢提條件？」

  宋璉卻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問道：「說說看，說不定我會勸他答應。」

  廖襄瞥了一眼宋璉，無奈地嘆氣。

  刀疤男卻看向廖襄，緊張地問：「就是大人你，能不能傳授傳授我這個......額......出老千的法子，我好將這些日子輸掉的銀子再贏回來。」

  宋璉噗笑。

  廖襄憋笑。

  他們還以為會是什麼事，只是沒想到會是這個。

  宋璉將話題指向廖襄，「這個我可是愛莫能助，你得向廖大人拜師。」

  廖襄一個眼神殺過去，想要堵住宋璉的臭嘴。

  天知道，他一個第一次進賭場的人，怎麼可能知道什麼出老千，還有，他剛才說的押大，不過是信口開河，胡說的罷了。

  誰能想到，這傢伙竟當了真。

  若被安陽侯知道他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估計會笑他好久。

  見廖襄在那生著悶氣，宋璉玩笑道：「廖大人，說說唄，我也很好奇呢。」

  廖襄沒好氣道：「你是故意的吧？我還偏不肯告訴，反正我有的是法子撬開他的嘴，若不信你便瞧著。」

  宋璉看破不說破，只是回了句看似無關的話，「死鴨子嘴硬。」

  廖襄說著，從腰間掏出一把鋥亮的匕首，慢慢向刀疤男逼近。

  刀疤男嚇得往後退，「你要做什麼？」

  「我吧，總覺得你這臉上只有一條疤，它不勻稱，我這可是好心，我想著，要不給你另外那半張臉再添點？」

  刀疤男下意識地捂住臉，腿也開始發抖。

  廖襄知道對付這種人只能來硬的，若不給他些手段，他也不會老實交代。

  宋璉正想著廖襄到底是不是嘴上功夫，沒想到下一秒廖襄就手起刀落。

  刀疤男痛得啊了聲，隨之捂住鮮血直流的臉。

  宋璉也驚呆在原處，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這樣的廖襄，有點兇狠，不過，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問題也不會再重複第二遍。」廖襄放下狠話。

  刀疤男知道這人是來真的，怕自己將命真的會丟在這，便求饒道：「大人，你就饒了我吧，您想知道的，我都願意告訴您。」

  「那還等什麼？」廖襄緊逼問。

  「其實那個人，我也不知道是誰，當時是他找的我，說是讓我去黑市找一個人，刺一種圖騰，然後再去官道上劫一批官銀。」

  「指使你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宋璉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