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不願他為難

  廖襄出府後，妙語提前在門口等著。

  瞧見後便跑過去將人攔下。

  「大人等等，奴婢有話要說。」

  廖襄沒想到人會在這等著，說實話，一想到她往後能待在自己身邊就別提多興奮了。連說話都變得輕聲細語的。

  「姑娘是專門等我的？」

  妙語點頭，「你們剛剛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不過，我還是好奇你為何偏偏選中了我？還有，我聽說大人一向是公私分明的，又為何在有證據的情況下卻這般做？」

  她實在是想不通，雖然她與廖襄相處時間不多，但她也能看出來，這廖襄破案時一板一眼的，根本不像是會放水的人。

  廖襄只是勾嘴笑了聲，並沒有正面回應她的問題，其實答案，他都想好了該怎麼回答，只是還不確定對方想不想聽。

  不過，不急在一時，他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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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你怎麼不說話？」

  見人在那杵著傻笑，妙語便耐著性子又出聲詢問了一遍。

  回過神後的廖襄說道：「外面冷，回去吧，三日後，我來接你。」

  沒等妙語說話，廖襄便已經走遠。

  失魂落魄的回到書房後，只見宋璉正黑著臉，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

  「你是怎麼想的？」

  妙語主動打破這個僵局，她知道，總得有個人將此事挑明。

  宋璉沒說放不放她走，只是反問道：「那你呢？是怎麼想的？」

  「我嗎？就算我不說你也知道的，廖襄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我們也不知道他究竟掌握了多少證據，一旦此事被揭發，他在朝堂上供出你才是這件事的主謀，整個安陽侯府都會遭殃的。而且這個後果，不是你我二人能承擔得起的。」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還是他逼你的？」

  「無人逼我，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你和我都清楚，只有我離開，侯府里的每個人才能活。」

  妙語說著，眼角已濕潤，她將頭微微揚起，試圖將奪眶而出的淚珠生生憋回去。

  「那我呢？只要你說你願意留下，我會想盡一切辦法留你。」

  宋璉此時沒了先前的囂張跋扈，就像是被拔掉牙齒的猛虎，虛弱的喘著氣。

  「宋璉，孰輕孰重，你應該有分寸的，不用等到三日後了，一會我便收拾東西去找他，無非是換個地方做丫鬟，我不打緊的。」

  「丫鬟？」宋璉冷哼一聲，「你當真以為那傢伙只是讓你當丫鬟嗎？我就不信，你沒發現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絕對沒這麼簡單的。」

  妙語只當宋璉是在胡攪蠻纏，便笑道：「你這就想多了，我和他才認識沒多久，怎麼可能，我敢發誓，他對我，絕對沒那方面的心思。」

  「若我不放你走呢？廖襄說的那些，不足以對我造成威脅，刺客他一個都沒抓到，人證是不存在的，我可以保你。」宋璉挽留道。

  「別傻了，廖襄的為人你是聽過的，我不敢陪你冒這個險，你說我自私也好，怕死也好，都由你，我已經決定了。」

  「想想也真可笑，我拼命的挽留你，想盡一切辦法，到最後竟成了一場笑話，廖襄不過是區區幾句話就將你哄騙走。」

  「若沒其他事的話，我去收拾東西，一會我自己走。」

  「等一下，其實，有句話我一直想問卻沒敢問，當時，你為什麼要走？」

  妙語沉默了片刻，話語中無可奈何道：「現在問這個，重要嗎？」

  「重要，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現在，你連一個藉口都不捨得給我嗎？」

  宋璉的語氣里卑微到塵埃里。

  「還記得之前我向你提過，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說你信我。」

  「是，這個有關係嗎？」

  「你也發現了，這次回來，我的面貌變了，其實，這才是我原先的樣子，在我的那個世界裡，我就長這樣，而之前的妙語已經死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想知道，為何我要逃走嗎？其實當時，是因為有個道士找過我，他知道我不是你們這裡的人，還說若我不及時離開回到我原來的世界，所有的軌跡都會隨之改變，我的存在，只會打破這個世界的平衡，我原先是不信的，直到後來我的身體出現了異樣，我才知道，我必須走，宋璉，在我回去的那段日子裡，我從來沒放棄尋找回來的辦法，只是沒想到，你我的重逢會是這麼不堪。」

  「我懂了，是我誤會你了。」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先回去。」

  妙語走在門口時，停了片刻，見宋璉不再挽留，便心如死灰。

  可剛邁出腳後，宋璉還是叫停了她。

  本以為是挽留，可傳到妙語耳朵里的，只有幾個字。

  「說三日就是三日，三日過後，我親自去送你。」

  妙語強忍著淚，哽咽道：「好。」

  出了書房後，妙語卻與小萱迎面相撞。

  看見人哭的梨花帶雨，小萱不解道：「你怎麼了？」

  「沒事，小萱，我能見見呦呦和榮榮嗎？」

  小萱本想拒絕，但看見人哭的那傷心樣，也不忍拒絕，便吐口道：「好。隨我來吧，這會這兩個傢伙應該在跟著教書先生學習呢。」

  「我見他們一面就好，不會浪費很多時間的。」

  路上，小萱狐疑地問：「是兄長欺負你了？」

  「不是的，是我自己想起了傷心事，一時情難自控而已。」

  「哦，這樣啊，我還想說，若是兄長敢欺負你，告訴我，我去替你討公道。」

  「真乖。」妙語欣慰道。

  小萱傻傻地笑道：「你還是第二個誇我乖的人，連兄長都沒誇過我呢。」

  「小萱啊，我問你，你還怪你嫂嫂的不告而別嗎？」

  「嗯......怎麼說呢，其實我沒怪過她，真的，我一點也不恨她，只是有點替兄長打抱不平罷了。」

  「那呦呦和榮榮呢？」

  「你說他們倆個啊？一天天的，就知道玩，腦子裡才不會裝這些煩心事呢，無非就是偶爾問兄長，嫂嫂怎麼還不回來。我知道，他們肯定想她。不過，好好的，你為何提這個？」

  「沒什麼，我們到了，我去見見呦呦和榮榮，看他們有沒有好好學習。」

  小萱奇怪，今日是怎麼了？以前也沒見她說話時這般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