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百密一疏

  公主遇刺一事，傳到了朝野。眾大臣都為公主的死憤慨不已，請求皇上嚴懲兇手，還公主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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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令眾大臣沒想到的是，皇上並沒有過分的追究安陽侯府的職責，只是令大理寺的少卿查到刺客後，殺無赦。

  退朝後，剛出大殿，少卿就小跑著過來攔人。

  宋璉表現的一點也不心虛，反而大大方方的，還會過去禮貌的笑。

  少卿攔下人問：「剛剛大殿之上，想必駙馬爺也聽到皇上的旨意了？」

  「嗯，」宋璉看破不說破，只是順著人的台階下，「所以，少卿大人，可是要加把勁了，畢竟，若此事查不出來，可是會在皇上跟前失了你的臉面。」

  「這個就不勞駙馬爺費心了，我叫住駙馬，正是想問關於那天公主遇刺時發生的事，還望駙馬爺實話實說。」

  「事關公主性命，那是自然，少卿有何想問的，儘管開口。」

  宋璉倒是客氣，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

  少卿便直言：「那日，有百姓看見，公主一直戴著面紗示人，敢問公主可是發生了何事？」

  宋璉回話道：「少卿不知，公主那幾日正好面容生瘡，實在是不宜以真面目示人，我與公主聽說廣濟寺的香火靈驗，所以才會去，只是沒想到，公主她竟遭遇不測。」

  「那駙馬爺平日日，可曾得罪過什麼人？」少卿緊逼問。

  「得罪過什麼人？這倒是將我問住了，本侯一向慷慨，為人嘛，也非那魚肉鄉里的地痞流氓，自然是不會得罪任何人。」

  這點少卿倒是拿不出反駁的點。

  據他所知，安陽侯的為人在長安也是響噹噹的，不少百姓都愛戴他，還揚言他是個好官。

  要說有仇人，確實也說不過去。

  發覺自己唐突後，少卿急忙改口，「既然如此，那駙馬爺可還記得當日的情景，刺客有幾人，又是否還記得他們的面貌？」

  宋璉道：「他們的面貌嗎？我確實沒看清，因為都戴著黑色面罩，不過，若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有三人，為首的，肥頭大耳，身材臃腫，腰間還配著一柄劍，至於其他兩個人，出手倒是利落，我還不曾反應過來，他們就一劍刺向了公主，等官兵趕過來時，這三人早就逃之夭夭，沒了人影。」

  「多謝駙馬爺相告，往後若還有其他事，少不了上侯府叨擾一番，還請駙馬爺不要怪罪。」

  「少卿是為朝廷辦事，本侯豈有怪罪之禮，我會在府里恭候大人的大駕，不過在那之前，本侯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少卿疑惑，「駙馬爺不妨說說看。」

  「駙馬爺三個字，於我而言，猶如千斤重，還請大人往後改口，還是喚我安陽侯順耳。」

  「這樣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既然你不喜歡這種叫法，我換一個便是。」

  同少卿嘮嗑完，宋璉馬不停蹄地趕回侯府。

  他知曉，這少卿是在試探他，可也多虧這次的試探，才讓宋璉發現，自己計劃的百密一疏。

  回到侯府前，宋璉專門去了一趟藥鋪。

  藥鋪老闆見人穿金帶銀便一眼看出是貴客到來，兩眼帶著笑地來迎接稀客。

  「這位爺，您想抓點什麼藥？」

  宋璉環顧一圈的藥材後，問道：「掌柜的，你這鋪子裡，可有治臉上生瘡之藥？」

  掌柜的脫口而出：「當然有，不知您是要......」

  聽到令自己滿意的答案後，宋璉鬆了一口氣，「可否借一步說話？」

  掌柜的不忍放棄這樁大買賣，便讓鋪里的小廝幫忙照看著，自己則帶著宋璉前去後院。

  一進後院，宋璉慢悠悠地掏出一枚令牌。

  上面只有三個字：安陽侯。

  光是這三個字，就足以將掌柜的嚇得一跪不起，方寸大亂。

  「侯......侯爺，好端端的，您怎麼會來我這小鋪子？」

  「你不用過分緊張，我來，不過是問你一件事。」

  掌柜的哆嗦著，「您儘管問，小的肯定都告訴您。」

  「這幾日，可有當官的來過？」

  掌柜的疑惑，「當官的？」隨後又訕笑道：「您看您，真會說笑，我這小鋪子怎麼會有當官的來，當然......除了您。」

  「這樣啊，還好我來的不算遲。」

  宋璉說著，將手裡的令牌遞給掌柜，「這令牌你拿著，我的身份，你也清楚了，我安陽侯說話，一向一言九鼎，說話算話，今日我便將話給你放這，往後不管你有何困難，只要你拿著這枚令牌來侯府找我，我定會幫你。決不食言！」

  「這......」掌柜的受寵若驚，一時啞言。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好事竟能輪到他一個小小掌柜的身上。

  見人望著令牌發呆，宋璉順勢說出自己的目的，「當然，無功不受祿，這令牌，不是天上的餡餅，你得答應我一件事，這令牌，才能歸你。怎麼樣，要不要考慮？」

  掌柜的頻頻點頭，兩眼根本離不開手中的令牌，完全將此物當作寶貝一樣的愛護。

  「既然你答應了我，那這件事，從今以後，便是你我二人之間的秘密，若是哪一日我從第三個人嘴裡聽到，我可不會放過你。」

  「侯爺，您儘管開口，小的能幫您的，一定會幫。」

  「好，那我便說了，我倒是不會讓你做什麼殺人的事，只不過是一件很小的事，你一定能做到，如果有當官的來找你，問你關於有沒有人來找你買過治療臉上生瘡的藥，你只需要回答，有人買過，而買的那個人，正是公主。這個對你而言，不難吧？」

  掌柜的一聽公主二字，嚇得將手裡的令牌滑落。

  「公......您說公主？就是幾日前遇刺的那位公主嗎？」

  聽著掌柜的舌頭打結，宋璉冷著臉問：「怎麼？你怕了？剛剛是誰說會答應我的？你放心，此事不會危及到任何一個人，不管是誰來找你，你都要這樣說，記住了嗎？本侯答應你，除了這令牌，我還會給你黃金百兩，當然，你沒有拒絕的機會，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只能這樣說，本侯還在等你的回答，畢竟門外，侯府的家丁還在等著。」

  掌柜的不敢看向眼前的男子，緊張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著頭，「侯爺，小的都聽您的，還請侯爺，饒過小人這條賤命。」

  宋璉單手拍拍掌柜的肩膀，說笑著，「瞧你說的，本侯要你的命做什麼，放心，你這條命，在我這裡，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