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遭人調戲

  小萱領著榮榮，從秦府的後院爬牆進去。

  他們幾個，早都摸好規律了。

  亥時一刻，是府里的守衛交換班時間，他們每次都是趁這個空檔，溜進去，然後在柴房裡待到次日的寅時，趁灶房裡來人前溜走。

  另一頭

  宋璉找半天，沒找見小萱，垂頭喪氣地回院。

  進門，妙語已重新換好一件衣裳，正在院內搗衣。

  

  她啊，趁宋璉不在，早就自由發揮地做了件令自己滿意的類似於衛生棉那種東西，穿在了身上。

  就是那兩條細帶，沒把握好尺寸，有點勒得她胯疼。

  見人孤零零地回來，妙語將手中的木棍和髒衣放回木盆里，安慰道，「估計是躲起來了，不肯見你，那丫頭，心眼子多著呢，放心，她餓不死。」

  「嗯，」見人大晚上地洗衣，宋璉便將袖子挽起，走過去想要幫忙，「我來洗吧。」

  妙語錯愕地盯著宋璉，她沒聽錯吧？據她所知，在古代，女兒家的貼身衣物，就算是最親近的郎君，也會避諱點吧？

  她嚇得揮手。動作過大，連手上的水珠都順手灑向四處。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妙語紅著臉頰將泡在水裡的衣裳往自己跟前挪了挪。

  「好，我去幫你燒熱水，別著了涼。」宋璉看出妙語的尷尬，便轉頭想去給那冷冰冰的水裡添點熱水。

  「誒，」妙語叫住男人，補充道，「既然你要燒熱水，正好，在灶台上熬點漿糊吧，明日制包用。」

  宋璉嗯了聲。

  等確定人進了屋，妙語狂吐一口氣，她也是一個容易靦腆的人好嘛。

  ……

  辰時一刻

  店鋪內

  妙語帶著昨夜熬好的漿糊趕去鋪子。

  路上，還不忘扭捏著身子吐槽：自己制的這玩意，是真沒有現代的好用。夜裡睡覺都不敢亂翻，生怕一個不小心側漏。

  還有，昨夜光是洗那血漬，都快把人累死了。

  等罵罵咧咧著趕到鋪子口，就瞧見鋪子口聚集一堆人。

  妙語心喜：呦，剛開門生意就這麼好？大早上聚了這麼多人？

  還沒等她走進，就聽見人群中傳來的哭泣聲。

  她好奇地走過去。

  只見青青正站在鋪子門口，拿手帕拭淚，還時不時地吸鼻子啜泣。

  而青青的正前面，一個中年男人，正同張平扭打在一起。

  而鋪內的其他人，還都沒來。

  妙語撥開人群，將手中的漿糊遞給軟弱的女子，道，「你離遠點，小心一會誤傷你。」

  「喂，你誰啊！」妙語上前想要將鬥毆的兩人分開。

  結果，架沒拉成，還不知道被誰扇了一巴掌，妙語的臉瞬間淡紅。

  見拉不開兩人，妙語進鋪子，找來一個木棍，掂了下重量，確定打不死人，才氣沖沖地掄著棍子出去。

  「張平，你讓開。」

  聽到自家掌柜這麼豪氣，張平將男人狠狠地踩了一腳再推開。

  「我來了！」妙語直接一棍棒揮過去。

  見女人來真的，男人很快往後邊退，語氣瞬間慫下去，「大庭廣眾之下，你莫非要打死人？」

  妙語將棍棒扔掉，看看憤憤的張平，再看看吃癟的男人，叉腰問，「你們誰能告告我，大清早的發生何事了？」

  張平憐惜地望了眼青青，怒目瞪著男人，「掌柜的，就是他，一大早進來鋪子，就開始調戲青青，還被我看見了。」

  什麼？調戲？大庭廣眾之下，調戲女子，這還了得！

  「本姑娘生平最討厭鹹豬手了，看你長的人模人樣的，還幹這噁心人的勾當，張平，你就該拉著他去見官，賞他個一丈紅！」

  圍觀的人開始指指點點，男人心虛，用手捂住紫青的嘴角，一邊喊疼，一邊還委屈起來，「啥叫調戲？她不就是干那個的嗎？之前在青樓里，不是一口一個爺，叫得挺香嘛，這才幾日，就不認識我了？之前我還是她的常客呢，好不容易見到她，我籠絡籠絡感情，哪裡做錯了？」

  一番話說得圍觀的人紛紛議論：原來是青樓女啊。

  連張平也愣住，顯然是沒想到青青的身份。

  青青抬眸，只是看見眾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甚至還有人在露出莫名其妙的笑，似是受到侮辱，慌得擠過人群逃開。

  妙語見人可憐地跑走，再看看男人幸災樂禍的表情，氣的說不出一句話，只是緊著勸張平，「你趕緊去追啊！」

  「啊？」張平呆滯住，腳遲遲不肯抬。

  見人不動，妙語急得去推，「趕緊啊，要是人出點什麼事，你後悔都來不及。」

  似是被這話點醒，張平木訥地點頭，「我這就去。」

  男人臉上雖然掛彩，可嘴巴卻不肯消停，還慫恿圍觀的行人，「各位，你們看，她家這鋪子，還真是什麼人都要，連青樓女子都敢要。」

  妙語忍無可忍，直接回懟，指著男人的鼻子開始罵，「看來還是打得太輕，就該把你那惡毒的嘴巴撕爛，讓你說不了話才好！大清早的就在這釋放你那有毒氣體，也不怕把人給熏著，還有，青樓女子又怎麼了，再說了，人家都從良了，你憑什麼這麼說！」

  男人輕嗤一聲，滋著嘴笑，「從良了又怎樣，照樣改變不了骨子裡的低賤，再說了，正經人家的女孩，誰會去做那種生意。」

  妙語氣得牙齦腫痛，這他媽什麼強盜邏輯！

  「那按你的說法，青樓女都身份低賤，閣下又經常去青樓廝混，試問與她們，又有何區別？真的是，大清早的就讓我在這同狗講道理，晦氣！」

  說完，妙語將腳下的棍棒撿起，放在手裡故意掂量。

  男人不敢再吭聲，只是撂下狠話：你等著，我指定饒不了那女人……還有你！

  等男人跑遠，圍觀的行人將目光又投在妙語身上。

  「大夥，熱鬧看夠了，該散了吧？」

  妙語咧開嘴，衝著眾人笑。

  見人散去，妙語收回笑，還想再埋怨幾句，小腹又開始陣痛。

  沒辦法，她只好祈禱，這張平，一定要將人給帶回來。

  不過，她屬實沒想到，這個朝代的人，竟會對一位已經從良的女子，有這麼大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