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官兵問人（上）

  見小姑娘氣勢洶洶地跑走，妙語戳戳宋璉，手撐著下巴問：「不怕她生氣？」

  宋璉面不改色，淡淡道：「怕，不過，更怕你生氣，何況，她錯了，我作為長輩，不能縱容。」

  切~什麼時候嘴這麼甜了。

  「不過，真沒想到，你剛生氣那樣子，就跟那電視劇里演的腹黑男主一樣，我還以為你性子啊，是那種溫謙型的。」

  「你不去店鋪？」宋璉卻笑著轉移話題。

  

  這話倒是提醒她了，她還得回店鋪改衣裳，弄包，一堆事呢，想想就頭大，本還想著讓宋璉替她去勸勸，轉念想還是算了，小孩子嘛，鬧鬧脾氣，也許兩三天就好了。

  等趕去鋪子，陸揚和高函兩人正將香雲紗拿到架子上擺放，張平則去收拾今日進回的成衣和胸針，青青和莫晚，正埋頭裁布制包。

  陸揚見人回來，上前去問，「妙語，成衣都收回了，你給的銀子，一分不差，不過東市這邊......」

  妙語欣然往櫃面上一瞧，十分滿意，便道，「今日我去東市那邊，價錢也談好了，不過同西市那邊一樣，每日最多能制十套成衣，而且我說好，讓他們每日送來，我打算拿西市那邊改好的衣裳供訂單上的客人，至於東市這邊，就掛在鋪面上。對了，青青，你們包製得怎樣了？」

  青青突然被定名，慌得站起來回話，一不留神將手裡的針線都掉了下去。

  張平見狀，連忙去撿，「青青姑娘，你放那別動，我來。」

  啊？青青站在那，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手忙腳亂。

  張平動作倒是快，將滾落在地的針線撿拾起，還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裡，雙手奉還。在場的人，無一沒注意到張平的臉漲得火辣辣的，仿佛被天邊的紅雲所暈染。

  一直一言不發的莫晚卻道，「請掌柜放心，青青和我分工合作，短短半個時辰，就做了五個。」

  妙語很是滿意，眼神中難掩讚許，「果然找你們來沒有錯，離酉時還有些時辰，照這速度，十五個應該不在話下。」

  話落，妙語若有所思地看向張平，心裡生出一計，「陸揚和高函去招待客人，要不你來幫她們裁布？這樣也快一點，等到了酉時還能多做幾個呢。」

  張平害羞地撓頭，眼神時不時偷瞄青青，「好。聽掌柜的。」

  見張平那痴憨樣，妙語大喜。說不定來這古代走一遭，她還能混個媒婆噹噹。

  吩咐完各自的任務，妙語將長木凳搬到架子前，開始改衣。

  店裡斷斷續續還有客人進來，許是經人介紹來的，來了也不多問，直接奔量體處去讓高函量體，等記好後，再找陸揚將自己的喜好和住址記在訂單上。

  整個過程利索又高效。

  陸揚感嘆：掌柜，看來以後還得分工了。

  妙語邊忙手裡的活邊問，「這話打哪裡說？」

  「你看，櫃面上掛的衣裳吧，賣出去就比較麻煩，顧客來了，還得試衣，若合適了才能買走，再說這名單上的，雖不用試衣，卻給她們量了體，尺寸大小自然合適，不過就是等的時間長。我們還不如往後專門給顧客填單子，也不用給鋪里掛衣裳賣。」

  「你看你，膚淺了吧？若真那樣，我們這還叫服裝鋪嗎？照你那般的話，來光顧我們生意的，只會是老顧客，畢竟人家新顧客一來，瞧見你這鋪里什麼都沒有，人家憑什麼買你的衣裳，你不懂，我這叫什麼，這叫線上線下兩頭抓，在我們那邊是很常見的。我給鋪里掛衣裳，還有一個原因，我們總得防著有急用的人吧。有的人願意等，有人卻等不起。」

  妙語一席話，點醒眾人。連一向沉默的莫晚都紅唇半張，道了聲，「掌柜想得真長遠。」

  很快，落日歸林，行人歸家，陰沉沉的天色將鋪子映的是昏暗無光。

  妙語忙完手頭的活，便好心喚幾人回去，尤其是陸揚他們。

  三人見天色不早，也不再推辭，只是走時將下午的訂單捎上，順帶捎去布莊。

  見莫晚和青青還在忙，妙語過去，拿起兩人制的包，看到上面的針法和圖案，不禁誇讚，「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我做的還要好，看來這縫補手藝，我還真不如你們。」

  莫晚溫婉一笑，「掌柜的歡喜就好。」

  「當然歡喜，時辰也不早了，你們兩個姑娘家的，還是早點回去吧。明日一早來再接著做。」

  妙語說著搶過兩人手裡的針線，一把扔在針線簍里，「行了，剩下的交給我，回去吧。」

  送走兩人，妙語打量起眼前的包，一個，兩個......十四個。離今日的目標還差一個。

  反正她家離的也不遠，大不了多走兩步，今日她就加點班，將這剩下的一個趕完。還好，兩人已將包的表布和里布按尺寸裁好，連錶帶也制好，就差縫合。

  縫補起來倒是快，頂多小半個時辰就能搞定。不過就是那穿針，屬實是費眼睛。

  鋪里光線太暗，針孔又小，不去外邊瞧，根本穿不進去。

  出去鋪子後，妙語站在路中央，先拿出根細線，捏住線頭放嘴裡一抿，等線頭變得濕潤後，再將針舉高快速地穿進去。

  不遠處的宋璉將女人剛剛那滑稽的動作盡收眼眸，尤其是看著她不顧形象地在大街上劈叉著腿，只覺好笑。

  「妙語。」等人回鋪前，他喚了喚。

  「怎麼就只有你一個人？」看見來人是宋璉時，妙語還有些失落。

  「你說小萱啊，在家忙著準備膳食呢，無礙，你不用理她，那小丫頭想生氣隨她。」宋璉似是心有靈犀道。

  「也是，不過，還有最後一個包，今日又得勞煩夫子屈尊等我一下了。」妙語舉著手中的針線調皮道。

  兩人回到鋪內，宋璉卻收回臉上的燦爛，變得凝重，沒等妙語坐下便自顧自地敘述這兩日的怪事。

  「昨日早上我去西市接小琛他們時，路過朱雀門，可守門的官兵卻攔住了我，還說些莫名奇怪的話。」

  妙語顧不上抬頭，邊忙著縫補邊打趣問，「呦，出息了嘛，都能與官兵搭上話，不過那人同你說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