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開始招生

  女人拿過一張宣紙，將剩下兩家有男娃的地址寫上，遞給林妙語。

  林妙語卻將宣紙放回書案上，「您還是全寫上吧，誰說女娃不用上學的，女娃不比男娃笨，將來一樣有出息，誰說只有男娃能入得朝堂，自古以來，女官多的是，要不然也不會留下巾幗不讓鬚眉這句話，你就聽我的，寫上吧。」

  婦人手舉在空中，一臉錯愕與木訥。

  

  見人不動，林妙語又重複了一遍，「沒事，您就寫上吧，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婦人無奈笑著，「還從來沒有過女娃上學的新鮮事呢，不過，不是我打擊你，去也是白去，女娃識那麼多字沒用，有那閒工夫，還不如幫家裡做點事，早早地嫁出去。」

  「話可不是那麼說，有的女娃，聰明著呢。」

  林妙語笑著看婦人將三個女娃的住址添上去。

  拿上宣紙，林妙語離開這裡，與前去買宣紙的宋璉會合。

  「宋璉，隨我去幾個地方吧。」

  林妙語將寫著地址的宣紙遞給宋璉。

  宋璉一驚，上面還有女娃的名字？

  「這是做什麼？」

  「招生。這上面都是些與小邦年齡相仿的孩子，而且都沒有上過私塾，我想著去勸勸他們的父母，讓孩子來你這識字。」

  宋璉卻連連拒絕，「妙語，別開玩笑了，女娃上什麼學，自古以來，從來沒有女娃上私塾，此事絕對行不通，女娃識字能幹嘛，好，退一步講，就算她們識得字，又能幹嘛，考不了科舉，還是改不了命運，將來相夫教子，才是她們該做的事。」

  林妙語卻聽著不舒服，不以為然地反駁：「宋璉，你是不是重男輕女？也對，你們古人思想十分封建，生活在你們這個時代，也真夠悲哀的。」

  宋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也沒說什麼啊，女娃上私塾，本就太荒謬了。

  「妙語，你生氣了？」

  切，生氣，她才犯不著呢，不過，今個她還偏偏讓女娃也上這私塾！

  「我去招人，你愛去不去！」

  林妙語不願再同宋璉多說一句，她還以為，他能諒解自己呢。

  宋璉趕緊跟上。

  他們去的第一家，是田家，家中有一獨子，剛滿六歲。

  不過，這田家貧苦，父親臥病在塌，只有靠田氏和小呦母子出去擺攤維持生計。

  門是虛掩的，輕輕一推就開了。

  「是田呦呦家嗎？」林妙語伸出個頭往屋裡探。

  田家只有兩間房，一間堆著柴火和雜物，另一間便是住人的草屋。

  「誰啊？」屋裡傳來聲音。

  林妙語拉著宋璉進去，剛進門就看見一個中年男人躺在塌上。

  滿屋子都是煎藥味。

  聞得時間久了，讓人發嘔想吐。

  男人倒是熱情，說話也客氣。

  「兩位找誰？」

  林妙語找了個木凳坐下，還讓宋璉將買來的宣紙和筆墨，分給男人。

  「這是幹嗎？」男人拿上紙筆，不知所措。

  宋璉也是一頭霧水。

  林妙語有條不紊地解釋道：「是這樣的，您家呦呦是到了該上私塾的年紀了吧？我家相公熟讀四書五經，想教您孩子識字，將來說不定還能考科舉，入朝為官呢，對了，小邦也去呢，您意下如何？」

  男人放下紙筆，嘆氣道：「呦呦他是該上私塾了，可是我家這條件，您也看見了，全家上下，就靠我娘子一人養活呢，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還是算了吧。」

  林妙語趕緊勸慰道：「我知道，您是不是擔心銀兩的事？」

  男人沒想到林妙語這麼直接，也乾脆說出了心裡話。

  「是，不瞞你，上私塾可以，但銀兩，我們是一個銅板都沒有。」

  林妙語猶豫一下，突然想到她在現代那些招生老師用過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