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中毒而死
2024-09-02 08:56:48
作者: 九米刺蝟
驚訝歸驚訝,眼前的局面卻也正是他此刻最想要的。
此時圍觀的眾人都在議論紛紛,在荷花宴上竟然能看到如此一幕,著實不可思議。
只見假山里出來一男一女,女的衣冠不整,鬢髮散亂,畏畏縮縮不敢直視眾人。
楚靈兮拉著阮綿綿的手站在人群中,那一雙小手被她握在手心裡,汗涔涔得冰涼。
「別怕,既走到這一步就成功一半了。」楚靈兮鼓勵她,阮綿綿看著她堅定的眼神,點點頭。
鼓起勇氣,阮綿綿氣勢洶洶地上前道,「孔公子,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行苟且之事……」
「誤會了,不是這樣的,我……」孔孝廉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一張臉憋得通紅。
他本想將香芹和那名男子一起抓個現形,誰知從假山里出來卻只有他和香芹兩個人,那男人是誰,去了哪裡,他竟然都不知道。
這時,人群已經炸開了鍋。
「這不是永定侯家的嫡子嗎?聽聞是個正人君子呢,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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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聽說都已經定親了,竟然在荷花宴上就控制不住自己,嘖嘖嘖。」
「欸,傳聞不可信啊,道貌岸然的人多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
眾說紛紜,一時間大家七嘴八舌已然將事件編排圓滿了。
孔孝廉一聽,慌忙申辯道,「諸位誤會了,不是這樣的,不是我,我同這女子根本就不認識。」
這話一出口,香芹立時不樂意了,「郎君不認識我嗎?我同郎君已經好了許多年了,郎君怎能說出這種話?」
「你……」孔孝廉此刻並不想同她糾纏,冷聲道,「你方才明明是同一黑衣男子秘密私會,被我看到,才將你二人揪出,你怎麼能倒打一耙?」
香芹見著人多起來,立刻大哭道,「公子這是說的哪裡話?這裡統共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大家都看到了,莫說是一個大活人,就是跑出去一隻耗子,恐怕都能被打死吧。公子怎麼能吃了就吐,翻臉不認帳呢。」
她哭得嚶嚶怯怯,那副搔首弄姿的模樣,叫人看了便心知肚明她是什麼人,又與孔孝廉是什麼關係了。
「孔公子,你同阮府結親,眼下卻發生這種令人不齒之事,還請孔公子解釋清楚。」楚靈兮上前道,「若是孔公子其身不正,那這婚約就是對綿綿的羞辱,舒國公府也斷不會將掌上明珠嫁給一個卑劣之人。」
一席話說得孔孝廉百口莫辯,紅著一張臉焦躁不安。
阮綿綿被楚靈兮提醒了,方才又緊張又憤怒,一時都忘記了自己該做什麼。
回了回神,上前道,「大家都看到了,既然你無話可說,又同這女子有不尋常的關係,那我們的婚事就此作罷吧,如今大家都是見證人,並不是我阮家冤枉了你。」
「不,不是這樣的。」孔孝廉一把想要甩開一直拉著她的香芹,誰知香芹拉的卻緊,情急之下,孔孝廉竟然抬起腳想要踹她,被在場的眾人呵斥。
「孔公子,她是女子,你怎能如此對待。」
「就是,這難道就是孔公子的禮儀之風?竟然對一個弱女子下手,令人膽寒。」
「莫非孔公子平日裡就是這樣的人。」
……
「我……」孔孝廉急道,「不是我,分明方才另有其人,這女子就是個勾欄女子,我同她沒有關係,綿綿,請你相信我。」
阮綿綿大有一解仇恨之快感,冷冷地看著他道,「我早就聽聞孔公子是個尋花問柳之人,竟然還在外大放厥詞,說我阮綿綿日後嫁入你家也只是個處處聽話受你擺布的醜陋婦人,凡事都要經你允許才能為之,如今看來,孔公子還真是如此呢。」
這番話立時引起了在場女眷們的不滿,一時間,指責擯棄之聲朝著孔孝廉而去,將他罵成了篩子。
眾目睽睽之下,阮綿綿看了香芹一眼,香芹會意,哭訴,「郎君,奴家跟了你這麼久,你可不能也這樣對待奴家啊,今日大家都在,奴家說一句實話,如今腹中有了郎君的骨肉,郎君何時迎娶奴家進門。」
一語即出,眾人譁然。
阮綿綿差點沒嗆到自己,那日,她同香芹見面,答應她到時給她機會讓她自己爭取利益,卻不承想,她竟能想出一個懷孕的法子,這下子,恐怕孔孝廉真的無路可走了。
是個狠人。阮綿綿悄悄朝香芹眨了眨眼,換回同樣一個得意的眼神。
這邊的事情儼然成了孔孝廉騙婚霸女,同阮綿綿的婚約自然不可能在為繼了。糟心事自然有人處理,楚靈兮拉著阮綿綿退出人群,二人相視一笑。
一抬眸,高處的閣樓上,那人沖她比了個大拇指,弄得楚靈兮一陣怔愣,紅了臉。
這人怎麼這麼喜歡窺探別人,變態。
一場風波押後處理,大家如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荷花宴繼續,絲毫沒有因為那點兒插曲擾了大家的興致。
貴女們坐在一處攀聊,個個唏噓不已,大為感慨。
「若說這嫁郎君,可是要睜大了眼睛看個真切,莫叫人騙了,遺憾終生。這也是阮綿綿命好,眼看就要掉坑裡了,那人卻現了原形。」
「誰說不是呢。那孔孝廉的話我就很氣憤,作何女子嫁入婆家就要被呼來喝去不得自由,都什麼年代了,論身價論能耐咱們也都不差,作何要當成夫君的附屬品。」
「所以說,婚前一定要擦亮眼睛。但是好多男人可是會裝呢,就說那楚府的楚青山,我聽說,先前同大娘子感情好得很,憑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才娶到了高門貴女,自己也靠著岳家升官,結果,才幾年工夫,小妾上門,往日夫妻感情去了哪裡?還讓那小妾白白害死了正經夫人。」
「你說什麼呢,小點兒聲。」
……
然而這話還是落在了楚靈兮的耳朵里,她們說的是誰?不是娘親和爹爹的事情嗎?什么小妾害死主母,到底是怎麼回事?
仿佛晴天霹靂一般,直擊腦子,她正愣愣地坐在那裡動彈不得。四周還是嚶嚶不斷的聊天聲,在她聽來都成了噪音,嘈雜不堪。
阮綿綿看著她,一張臉慘白無血色,額角還滲出細密的汗珠,「姐姐,你怎麼了。」
楚靈兮並不回答她,反應遲緩,眼神也不聚焦。
「阿姐,靈兮阿姐,你怎麼了?」在阮綿綿的晃動下,楚靈兮才將將回過神來。
她眼睛裡擎滿淚水,看著阮綿綿,「方才我聽到她們說我娘親的死因,是被人害死的……」
一滴淚水滑過臉龐,楚靈兮深吸了一口氣道,「綿綿,隔壁亭子裡坐的那身紫衣貴婦,你可認得,幫我引薦,我想知道,她方才說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好,阿姐別急,我認得的,我這就去問。」阮綿綿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她手裡,「阿姐稍後,我去去就來。」
楚靈兮急切地點點頭,目送著她去了隔壁的涼亭。
初夏的風吹來,溫熱黏膩,令人煩躁不安。
楚靈兮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茶水,不好意思直愣愣地盯著那邊的動靜,只能用餘光探查。不一會兒,阮綿綿回來了,還跟著那位深紫色錦服的女子。
二人進入亭內,楚靈兮趕忙起身迎接,阮綿綿介紹道,「這位是宰相夫人,這位是定軍侯的夫人。」
二人相互見禮落座,倒也不必楚靈兮費心解釋,對方是個爽快人,開門見山道,「此事,我也是聽得一位友人說起過,她是一名醫女,我自小對醫藥頗感興趣,我們經常一起探討藥理,因得那件事情實在太過特殊,是以我一直記得,她說的那味藥我也是知道的。」
楚靈兮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顫聲道,「毒藥?」
定軍侯夫人默默點點頭,我的這位醫女朋友曾經幫助官府做過你母親的屍檢,她說,屍體喉頭髮紅髮腫,可見是中此毒無疑。只是,何人下手還需再查。」
聽到這個消息,楚靈兮已然淚流滿面難以自抑,「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為我娘親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