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雙方交戰

  凌澤比她更早懂得這些，選擇了一條最好走的路。但安瑾覺得，無論凌澤之後能達到什麼成績，他人生中最耀眼的時刻，還是高中時期獨自一人在論壇發布教程，在無人的深夜刷題成功兌現諾言的時候。

  因為那時候的凌澤，單槍匹馬，卻無畏無懼。

  互相交流完商業上的事情之後，話題自然而然的轉到了為數不多的女生——安瑾頭上。

  「小凌，這是你A大的同學嗎？」

  凌澤鎮定自若的開口介紹道：「這是我女朋友，安瑾。」

  還在愣神狀態的安瑾聽到這話心中一驚，慌張的望向凌澤。凌澤挑眉，微微斜眼。

  安瑾順著他的提示望去，恰好對上一雙緊盯著她的咪咪眼，眸子裡閃爍的光，像是獵人遇到獵物一樣。

  她沒經歷過學校外的事，但也從明星的花邊八卦里聽說過一個當紅導演喜歡從藝術院校挑選女主演，不是因為滿含膠原蛋白的臉上鏡美好，而是貪戀青春的肉體。

  這些已到中年的商人，本質上和那個導演沒什麼區別。若是凌澤說她只是一位陪同來的朋友，指不定會遭到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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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僅是想想，安瑾就不禁哆嗦了起來。肩膀上突然多了個大掌，伴隨溫暖的體溫。安瑾抬頭，凌澤對她笑了一下。仿佛在說：有我在，他們不會對你怎樣。笑容清淺，卻讓安瑾覺得安定了不少。

  耳邊突然加大的喧囂聲，讓安瑾回過頭，望向了門口的一團漆黑。

  ......

  季唯言對於劉琳找六個保鏢的事情，十分不滿。走進大廳後還在不住抱怨，「這樣一搞，你不覺得我像是做壞事的？」

  「說什麼胡話，」劉琳挑了挑眉，「以你的知名度，出個門都要被粉絲團團圍住。為了避免上次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配幾個保鏢不是很正常？」

  「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這些人看我的眼光，像是粉絲？」季唯言從幾個保鏢露出的縫隙中環顧四周，每個人臉上表情不一，或是驚訝、或是不屑、或是還沒看懂，但就是沒有崇拜。

  這些人，說不定忙的連他的電影宣傳片都抽不出時間看。

  季唯言搖了搖頭，掃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短暫的怔住了腳步。

  「是安瑾，」劉琳也注意到了對方，她也是這時候才想起，安瑾是計算機系的，參加這場聚會是在情理之中。

  可是，她身旁站著的男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還把手搭在了她肩膀上？

  劉琳還沉浸在早晨安瑾走之前還給季唯言留飯的畫面中，突然有種自家兒子被綠的感覺。她心中一跳，拉著季唯言的袖口就往安瑾的方向走，「安瑾還帶了朋友，我們過去和他們打聲招呼。」

  「招呼」二字，咬得特別重，仿佛是要宣誓主權。

  季唯言沒有立即答應，但也未曾拒絕，任由劉琳把他拉了去，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情緒。

  安瑾依稀在一團黑影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想著會不會是他來了，但馬上就否定掉了這個想法。一個影帝，為什麼要參加這種聚會？

  直到走在前面的保鏢散開，季唯言的臉完整出現在安瑾面前......

  安瑾十分後悔剛剛的僥倖心理（覺得他不會來，於是沒有防備）如今師兄還在她身旁，要如何解釋她跟季影帝的這段關係？

  下意識的，安瑾略微轉了個身，掙掉了凌澤的手。

  這一舉動沒能逃過季唯言的眼睛，他的嘴角似勾非勾，讓人明白不了究竟在想些什麼。

  凌澤因為這突然一下，才確定了心中的預想。剛剛看安瑾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猜想應該是季唯言的粉絲。

  不過如今人主動到了安瑾身邊，就不僅僅是偶像和粉絲這麼簡單的關係了。

  「你們認識？」凌澤率先打破平靜，但眼神始終望向安瑾。

  「嗯，」安瑾理了理錯亂的思緒，遲了一會兒才開口，「他是我朋友劇組的男主演，所以見過幾面。」

  「原來是這樣，」凌澤點點頭，臉上帶著官方式的笑容，轉頭望向季唯言，「你好，我是安瑾的朋友凌澤。」

  一個朋友，一個見過幾面的熟人，熟親熟遠，一聽便分明。

  劉琳礙於自己是經紀人的局面，不好表態，只能幹著急的盯著季唯言。只見他眉眼淡淡的，一點都不為所動，只是淡淡的頷首，說了聲「你好」後轉頭就離了去。

  身後，是鬆了一口氣的安瑾和神色看不分明的凌澤。

  劉琳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很快回過神來，笑著問安瑾，「你是跟朋友一塊兒來的？」

  「嗯，」安瑾點點頭，「他是大我一級的學長，已經獨立開發了一款app，之前還帶領團隊奪得......」

  安瑾滔滔不絕地講述著凌澤師兄的豐功偉績，她知道劉琳的圈子比她大得多，說不定會有什麼好的項目能介紹給他。

  師兄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開拓人脈。儘管安瑾反感這些，但還是不願讓師兄的才華被埋沒。

  以後她畢了業，也要面臨這樣的難題。

  走出校門，相當於上帝撤掉了罩在你身上二十多年的保護罩，現實中的方方面面都會徹底暴露在面前。

  安瑾了解，理想世界跟現實世界是有衝突的。即使技術精湛到凌澤這種高度，仍然要面對不被人賞識的風險。

  她不願意，真正的人才被埋沒。

  凌澤看了安瑾一會兒，好半天都沒說話。劉琳在旁清楚的觀察到，對方眼睛裡的感激與幸福。

  她意識到，季唯言再這樣下去，安瑾這個好姑娘就要被別人追走了。

  季唯言正在休息區準備一會兒的發言稿，望見風風火火走來的劉琳，也只是淡淡的點了個頭。

  「你怎麼能一點都不在乎？」劉琳看到他的模樣，只覺得不可思議。別告訴她，早飯吃的那麼想，是真的覺著清粥小菜比米其林大廚做的還要好吃，而不是因為別的因素！

  「我為什麼要在乎？」季唯言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我們不過是正在合作電視劇，私下裡她是她，我是我，沒有一點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