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假戲

  爬了一半，旁邊有人驚呼，夏素衣隨之望過去，就見是剛剛那個一臉病色的男人。

  那人倒在台階上，看著生死不明。夏素衣不由看向成王，成王視線淡漠，微搖了下頭，擺明是旁觀者，不會對此出面。

  幸而兩邊台階兩邊不遠就有兩個成年人，著與小童一樣的服飾，見到這邊的情況，立刻跳了下來，一左一右架著那個狀似昏迷的男人，直接往山下走。

  「這，他都暈了，為何不送上山？」夏素衣抬頭，已經看見了一處大的平台，有一處高大的門牌，書著「極樂宮」三個字，顯而易見，昏過去的男人的目的地近在眼前了。

  「黃夫人，這證明此病人與我極樂宮無緣。」小童向她緝首道：「若是有緣人，才能進得了極樂宮的宮門。」

  夏素衣聽得雲裡霧裡，沒料到求個藥還弄得這麼複雜，「江湖人都說極樂宮是名門正派，好行善施藥，治病救人，緣何還要搞這麼多名堂？」

  小童被她問得一愣，過了一陣，方答道：「緣也分大小，緣大的自然能心想事成，緣小的，恐怕也只是白跑一趟。」

  

  夏素衣一聽，忍不住擼了下袖子，腰被人掐了一下，她周身一抖，將頭轉過去，就陷入成王柔情蜜意的視線之中。

  「夫人，又調皮了。」他說。

  夏素衣笑了兩聲，「對，我調皮了。」

  之後一路無話，幸而也就幾步台階，便到了極樂宮門口。

  果不其然，門前守著一排著統一白衫的人，設了個關卡，對著上來的人又一一問詢，最後放進去的人，不足十分之一。

  成王手中拿了拜帖，則一路通行無阻，被另一個人從左邊帶進去，之後往側門入內，到了一處安靜的廂房內。

  「黃少爺，您稍事休息，等輪到您了，自會有人來請您過去。」那個人倒是畢恭畢敬，說完便躬身退出。

  到了門口，衛子期問他：「可知要等多久？我家少爺家中事務繁忙，怕是要儘早下山才可。」

  那人道：「廂房都備好了，怕是沒有兩三天是輪不到你們。」

  「怎地這樣久？」紅英一聽，也不禁皺眉。

  那人聽了，笑了一聲，「你們上山時也見到了，來的人這麼多，總有個先來後到的。」

  「行了，只要能醫得好我夫人，保住這寶兒，等幾天又何防？」成王在室內放了話，揮了揮手，將他們都喝退了，才轉身，對夏素衣道：「過來。」

  正在仔細看牆上的壁畫的夏素衣不明所以，誇張的小跑到他跟前，「相公，有什麼吩咐啊？」

  成王笑眯眯地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夏素衣迫不得已低下頭，就發現頭髮被人給抓住了。

  「痛，痛！」

  成王用力扯了兩下，見她喊疼，才鬆開手，「你是不是腦子有坑。」

  「你才腦子有坑。」夏素衣痛得捂著頭，把頭髮往腦後甩了過去，「幹嘛拉我頭髮？」

  「你說什麼？」成王眼一眯。

  夏素衣眨了下眼睛，抿緊唇，趕緊搖頭。

  她剛什麼都沒說，成王你什麼也沒聽到。

  「能上得山的人，你覺得是哪些人？」成王見她這樣子，便皺緊了眉頭，還沒見過這麼沒出息的門派當家人。他伸手敲了下桌子，「一百多個台階能上來的人，你覺得他們是病入膏肓的還是命不久夕的？」

  夏素衣想了下，又連連搖頭。

  成王接著道：「爬這麼的台階，與我們這些習武之人而言，都尚算吃力，真要是病得不行的人，又怎麼能爬得上來？」

  「你的意思是？」

  「過來！」成王低喝，夏素衣從中聽到了他的不爽，搖著頭往牆邊靠，「相公，你說，我聽得到的。」

  「江湖上的人都吹噓極樂宮的藥能化腐肉生肌，能讓人死而返生，靈丹妙藥不過如此。」他站起來，揪著夏素衣的衣領，將人拉到椅子邊，讓她坐下，「可這極樂宮一開始，先接手的病人連這百餘台階都能爬上來，你覺得他們能病得有多重？」

  「啊！」夏素衣這才聽出一點門道，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就說他們不是打著救死扶傷的旗號嗎，怎麼能將半途暈的病人給抬下山去，這不合常理嘛。」

  「還有那個小童，你也別小看了他。」成王道：「極樂宮的名聲有一半興許是假的，可沒有幾分真本事，也難以在江湖立百年之久。那小童，走路輕盈，眼露精光，行事舉止不異於一個大人。」

  「難道？」夏素衣一拍桌子，「他是個侏儒？」

  「我讓你行事給我注意一點！」成王盯著她拍桌子的手，恨不得一掌給劈斷了，這麼大的動靜，很快引來有人靠近的聲響。

  成王看了夏素衣一眼，她現今雖說內力大失，直覺也讓她覺察出屋外像是有人在監視，立刻往成王懷裡一鑽。

  「你好壞啊，相公，大白天的，不要這樣子，啊——」她憋著嗓子，在那裡瞎叫喚，成王聽得眉角抽搐，伸手就在她腰間不輕不重的掐了一記。

  「啊——」夏素衣禁不住腰一抖，雙手扶著成王的肩膀，胸脯不經意撞上了成王的鼻子。

  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讓她呼吸一窒，臉瞬時紅成了一片，真正的眼含秋波，面若芙蓉。

  成王的眼睛眯了眯，坐在他膝上的人跟僵硬了似的，不再亂動，他雙腿繃直，暗中吸了一口氣，一隻手摸上她的腰際，只一隻手讓她的腿分開，讓她騎坐在他雙腿上。

  「叫啊。」窗外的人還未走，成王又掐了她一把。

  夏素衣這才如夢初醒，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泛起薄紅，她努力想著曾經看過的「教學」，邊又半開著嗓子，輕輕柔柔的喊了一聲：「啊——，痛，相公，輕點——」

  嫵媚萬分，聲音跟帶了爪似的，勾得人心中癢意橫生，邪火亂竄。

  成王放在她腰間的手握成拳，手背上指骨突起。

  他微微一笑，雙手托著她的臀，將她抱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夫人，你經不得風，我們去床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