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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認真哭一場

2024-08-31 01:07:09 作者: 由里由氣

  蘇宴抬手,掌心貼在楚晚黎劉海上輕輕揉了揉。

  他說:「可是我在乎,我不想讓你聽。」

  蘇宴尾音有一絲顫抖,但被他在呼吸間盡力穩住了。

  「好了,不哭了。」

  「你看,上次在醫院你因為我被蘇衛東傷了,這次就算我還你人情,一來二回,我們扯平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楚晚黎眼淚掉的更凶了。

  楚晚黎被蘇衛東按著腦袋磕在桌角時,血都滑到眼睛裡了,她愣是一滴淚沒流,依舊倔強地反抗。

  可是看蘇宴受傷,她卻心疼的堪比刀割,人慌得什麼事也做不好。

  

  楚晚黎不說話,就那麼舉著棉簽,吧嗒吧嗒掉眼淚。

  蘇宴一見這陣仗,慌了,什麼也顧不得了,把人扯進,軟聲哄著,「阿黎阿黎,我說錯話了,不扯平,你欠我我欠你,咱麼沒完沒了,好不好?」

  楚晚黎開始一抽一抽,明顯就是哭狠了,蘇宴感覺自己半個肩膀都濕了。

  這得是多傷心啊!為了他受傷這事?

  蘇宴一下子覺得,沒把自己保護好,簡直罪大惡極。

  他手貼在楚晚黎後背,一下一下地順著,把聲音放得更輕更軟,帶著討好,

  「阿黎,是我缺根筋,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我一定還手,不讓別人傷我一根頭髮。」

  「不對!我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第二次!我保證!」

  他在楚晚黎背後豎起三根手指發誓,後來想起,楚晚黎看不見,他才默默放下。

  蘇宴是真心害怕楚晚黎哭,怕她把眼睛哭壞了,怕她把嗓子哭啞了,更怕她把心哭累了。

  平時算不得話癆的蘇宴,在短暫地手足無措之後,終於絞盡腦汁抬上十八般武藝,輪番上陣……

  「過重的背包,過度的暴躁,什麼都不要

  一起呼叫,沒有煩惱,除了呼吸其他不重要,除了現在什麼都忘掉

  心事像羽毛,越飄越逍遙,煩惱什麼煩惱,除了心跳沒有大不了……」

  蘇宴很少唱歌,他聲線清冷,把一首節奏感很強的《煩惱歌》唱得跟分手的情歌一樣。

  他本人也意識到有些不合適,於是趕緊掏出手機現場搜索,不知看到什麼他眼前一亮,

  「阿黎,一個獵人開槍打了一隻狐狸,然後獵人死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回應他的是楚晚黎的嗚咽。

  蘇宴自問自答:「因為那是一隻反射弧,哈,哈,哈……」

  蘇宴第一次講冷笑話,事實證明確實很冷。

  很多歌和很多冷笑話蘇宴都沒放過,指不定哪一句話就有用了,所以他都要試試。

  蘇宴哄楚晚黎這架勢,別說讓網友看見,就是讓他小姨安之薇看到,都得大跌眼鏡。

  這還是她那個蜷縮在冰冷浴缸里自我取暖,在外人面前走三分淡笑,七分清冷人設的侄子嗎?

  蘇宴從來不都是矜貴英挺?反正安之薇有生之年沒見過蘇宴這傻樣。

  果然愛情令人設崩塌。

  高嶺之花的男神人設簡直崩得稀碎。

  蘇宴嘀嘀咕咕,念念叨叨。

  某一刻,楚晚黎突然從無聲抽泣,變成了嚎啕大哭。

  是的,就是嗓子炸開的大哭,嚎得撕心裂肺。

  蘇宴要兩側的衣服被攥得緊緊的。

  某一刻蘇宴後知後覺地發現……

  哦,原來楚晚黎就是想哭了。

  她心裡恐怕是壓抑了諸多情緒,在今天這樣一個不合時宜的節點被點燃,爆發了。

  蘇宴安靜了。

  他脖子一歪,臉頰貼在楚晚黎柔軟的發頂,輕輕磨蹭,既親昵,也憐愛。

  此刻的楚晚黎不需要安慰,她最需要的就是一份陪伴和倚靠。

  蘇宴無比慶幸,今天陪在她身邊的是他。

  ——

  楚晚黎哭得放肆且迷糊。

  她最初確實是肉痛蘇宴的傷口,觸目傷心,忍不住哭了。

  聽到蘇宴不安又小心翼翼地安慰,她的心像破了個口子,鼓鼓灌風。

  到後來,越哭越委屈,越哭越難過,越哭越想哭。

  眼睛就像潮汐漲潮了,淚水是自己湧上來的,跟她無關,止都止不住。

  在楚晚黎記憶里,她從來沒有這樣失態的哭過……

  就算小時候被向家人丟在楚家,她也只是懂事地躲在被窩裡偷偷掉眼淚。

  想著爸爸媽媽是不是不要她了,哥哥姐姐是不是討厭她了?

  這種想法她從沒跟任何人提過。

  因為外公外婆告訴她,她是因為生病了,向家跟她犯沖,必須離開,等長大就能回去。

  楚晚黎不得不信,她認真扮演楚南宣的女兒,楚家人對她很好,她不能讓親近的人傷心。

  後來從高中開始,她幾乎沒有再看哭過,似乎淚腺被上了鎖。

  當初昏迷醒來後,清晰地意識到蘇宴不是真心喜歡她,而是為了贖罪才跟她在一起時,楚晚黎沒哭。

  跟蘇宴分手,楚晚黎也沒哭,她明明晚上睡不著覺,心痛得嗓子眼都發乾,但就愣是一滴淚沒流,她認為自己理智大於感性,做了很了不起的決定

  知道楚琳琅生病,楚晚黎哭了,但哭得很克制,因為母親希望他們開心,所以他們就扮演心大的樂天派。

  楚晚黎很多時候不是真的堅強,而是懂事讓她必須堅強。

  今天是個意外,也不曉得碰到了哪個開關,所有情緒生猛反撲,把她的控制力壓得抬不起頭。

  楚晚黎失控了得有一刻鐘,最後是因為沒了力氣,眼淚也哭幹了,她才從收了聲,又變回小聲啜泣。

  她鬆開攥著蘇宴衣服的雙拳,十指因為太用力都有點微微打顫,指關節甚至不能馬上舒展開。

  楚晚黎只能就著握空心拳的手勢,撐在沙發上,將上半身從蘇宴懷裡給直了起來。

  看到蘇宴身前的衣服被暈濕了一大半,那上面沾了她不知道多少鼻涕和淚水。

  「抱歉。」楚晚黎垂頭啞著嗓子蹦出兩個字。

  太丟人了,偏偏在蘇宴面前。

  「等我一下。」蘇宴往她手裡塞了幾張紙巾,又往她後腰塞了個靠墊,隨即起身往電視櫃走去。

  蘇宴從紙箱裡抽出一瓶依雲,去洗手間用熱水燙了兩分鐘。

  等回來時,楚晚黎已經收拾好臉上的戰場,除了眼底和臉頰泛紅,其他已經看不出異樣。

  「先別說話,喝點水。」身邊的沙發陷下去一塊,擰開瓶蓋的礦泉水被遞到她面前。

  楚晚黎接過水瓶,乖順地照做,溫水過喉,有如沙漠綠洲。

  不僅潤得她喉嚨舒服,也潤得她心裡舒坦。

  楚晚黎想找個話題打破一下自己崩潰導致的尷尬,於是出聲道:「你過幾天要開生日會,頂著這樣一張臉,怕是不好見粉絲。」

  她一開口仍是鴨子般的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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