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可是我在乎
2024-08-31 01:07:06
作者: 由里由氣
黃婷正彎身從柜子里拿包,聽罷啪地把櫃門一摔,瞪著眼道:「我怎麼知道?反正不是我!你問我我問誰!」
「這不在猜呢嘛,我也沒說是你,你這麼激動幹什麼?」問話的人突然被懟,也是莫名其妙。
黃婷不理她,氣急敗壞地拎起包扭頭就走。
活像是只被踩著尾巴的貓,倉皇而逃。
「她怎麼回事,吃槍藥了?」
「行了,別跟她計較,她一直覺得自己演技超凡,結果今天當著全劇組的面被靳遲diss,心裡賭氣呢。」旁邊人唏噓勸道。
「她今天狀態就是很奇怪,魂不守舍的。」
被黃婷噴了的那人,眼珠一轉,猶疑道:「我去!不會真被我誤打誤撞了吧!」
「什麼?」旁邊幾個人一臉疑惑。
「包廂的照片啊,說不定真是黃婷拍了,偷偷發給導演媽媽的!畢竟我們都知道,她從進組開始,就嫉妒楚晚黎,視她為眼中釘,還慫恿我們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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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上手捂住她的嘴,「瘋了!別瞎說!」
那人突然被捂嘴,嚇了一跳,原本還掙扎著支支吾吾道:「本…nai(來)…就…si(是)嘛。」
結果看到沉著臉從她們身旁經過的李樹,她立馬自己乖乖閉嘴。
誰都知道這個劇組裡,李樹最喜歡往楚晚黎身邊湊,兩人關係很好,若是被李樹聽到這些話,還不知道要怎麼收拾黃婷呢。
這幾人也趕緊收了東西出大樓,此地不宜久留,換個地方繼續去八卦。
早在劇組人員撤之前,楚晚黎和蘇宴就在保鏢的護送下,坐進了回酒店的保姆車。
就是苦了林夏,為了給蘇宴創造臨時助理的完美契機,她只能選擇擅離職守。
像個招財貓一樣站在大樓門口的應援車前,給南來北往,對著騷包應援車竊竊私語的職員送上一份狗糧……哦不,愛心餐。
所以她自然錯過了樓上插曲的第一手資訊。
林夏收到楚晚黎的信息,稀里糊塗地跑去藥房買了藥棉,碘伏,創可貼,和一堆軟膏。
她急匆匆奔回酒店。
「楚楚,哪受傷了?要不要去醫院?吼,蘇老師是擺設嗎,怎麼能讓你……」林夏氣喘吁吁地推開門,連軸咕嚕地發問。
才往裡走了兩步,話還沒說完,就發現楚晚黎和蘇宴並肩站在外客廳雙雙回頭看她。
林夏立馬閉嘴,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呸呸呸,她真是腦袋秀逗了,如果楚晚黎受傷,蘇宴怎麼可能不陪在身側。
只希望剛剛她編排蘇宴的那句話,沒被他們聽見。
「我沒事,是蘇宴受傷了。」楚晚黎回林夏。
「哦…哦,這樣啊,藥我都買回來了,飯我等下點好送過來,你們忙。」林夏把藥店的袋子往桌上一放,人敏捷地閃到門外,腳一勾,唰地關上門,置身事外。
楚晚黎已經很久沒有跟蘇宴獨處一室,此刻看林夏落荒而逃的背影,似乎對他倆有什麼誤會。
「去沙發上坐著吧。」楚晚黎低頭撥弄裝藥的袋子,故作平心靜氣地說道。
蘇宴沒出聲,乖乖地走到沙發邊坐下,他自劇組出來後,就一路無言。
確切地說,是從楚晚黎在辦公室替他出頭,給了靳夫人下馬威後,蘇宴就沉浸在被保護的自娛自樂中。
他怕楚晚黎尷尬,所以故意不亂挑話頭,只是嘴角的笑容一點沒掉下來過。
蘇宴坐著,因為他個子高,楚晚黎沒辦法也坐下,只能單腿跪在沙發邊。
這個場景十分眼熟,前幾天在醫院剛發生過,只不過她和蘇宴,受傷和擦藥的身份互換了。
楚晚黎雙腿可以刻意與蘇宴保持距離,但為了擦藥,她的上半身不得不往前傾。
這樣她和蘇宴臉對臉,也就隔了兩拳不到。
近到她能看清蘇宴根根分明的長睫毛,墨色深邃的眼仁,還有高挺的鼻樑靠近左眼處,一顆細小的痣。
網友們都說女媧捏蘇宴的時候,用了十二分的心思,才將他每一處都塑造到堪稱完美。
楚晚黎心跳得很快,雖然已經分手,但她對蘇宴仍懷有粉絲對偶像,最原始的崇拜。
尤其是他們之前有過親密接觸,現在那些畫面像自己長了腳一般,盡往楚晚黎腦子裡鑽。
她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有毛病。
現在是什麼情況?她和蘇宴是什麼關係?她怎麼能如此下流貪圖人家的身子!
默默碾死腦子裡的淫蟲。
楚晚黎屏氣凝神,手穩穩拿著棉簽,一點點湊近,小心清理創口。
她的視線專注在傷口上,不敢隨意亂瞄,就怕跟蘇宴一對視,手會抖。
其實她這是多餘擔憂了,因為蘇宴在她湊近時,已經乖乖閉上眼睛。
蘇宴就是太懂她,所以才在她尷尬前,自裁所有可能會產生負擔的行為。
抓傷的傷口雖然不深,但多!
蘇宴眉骨,臉頰,鼻樑,下巴,還有脖子上,細數下來有整整十三道抓痕。
每道抓痕都是指甲蓋大小,滲著薄薄的血絲,有的皮都被摳下來一小片。
一眼望過去,蘇宴白皙的皮膚上儘是紅痕,很是刺目。
楚晚黎原本還緊張,現在只剩下心疼,她咬緊下唇不讓自己出聲。
但看著那一條條血絲,她眼眶發燙,比血絲還猩紅。
大滴大滴的淚水順著眼窩無聲滑落。
蘇宴正仰著下巴由楚晚黎用藥棉抹脖子上的傷口,他維持這個動作已經有五分鐘。
起初沒有察覺出異樣,直到感覺棉簽貼在他喉結處一動不動。
蘇宴猛地睜眼,一垂眸就看到楚晚黎蔓延至整個眼眶的水霧。
不是沒見過楚晚黎哭,但沒見她哭得這么小心又委屈。
蘇宴的心瞬間就塌陷了,也顧不得什麼負擔不負擔了。
他抬手托著楚晚黎的臉,拇指抵在她眼下,輕輕拭淚。
淚水滾燙,燙的蘇宴眼底也有些發熱。
「哭什麼,都是小傷。」
楚晚黎鬆開唇,吸了口氣,「為什麼不躲?她抓你,你可以還手,那種情況下,沒人需要你做紳士。」
她問完就後悔了。
蘇宴當時把她護在身前,捂住她的耳朵,不是不躲,不是不還手,而是為了她,忍下了!
可是那種閒言碎語她根本不在乎啊!
曾經網絡上黑她罵她時,楚晚黎都覺得無所謂,因為自己坦坦蕩蕩,全權交給律師處理,那群造謠的人被告怕了,通通學會閉嘴。
今天她被靳遲媽媽說兩句,又怎樣,還能少塊肉?
聽到了她就當耳旁風,還能一句句懟回去,完事了照樣吃喝不耽誤活著。
「可是我在乎,我不想讓你聽。」蘇宴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