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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另一個蘇宴

2024-08-31 01:05:59 作者: 由里由氣

  一根煙快燃盡的時候,手機上又跳進來一個電話,是米勒。

  「喂,宴哥,是你生病還是楚楚出事兒了?你倆怎麼會在醫院?」米勒又疑惑又擔心地問。

  「誰拍的?」

  「是路人,爆到媒體那邊,媒體的人又來找鑫哥看能不能發,鑫哥讓我來問問你這邊的意思。」

  「壓著。讓高鑫這段時間多留意網上的輿論,跟媒體打好招呼,不管是我的,還是阿黎的,都別往外放。」蘇宴的聲音跟夜色一樣不容置喙。

  「明白宴哥。」米勒那邊麻溜地說完事便掛了電話。

  蘇宴把菸蒂碾滅在透明玻璃的菸灰缸中,起身,長腿一邁從卡座沙發中跨出去。

  他獨立在甲板上,任海風侵襲,一雙微微上挑的俊眸望著無邊無際的海面,他的眼神比濃稠如汁的夜色更黑更冷。

  明月的清輝都滲不透他心底的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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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醫院出來後,蘇宴命人將蘇衛東和他的手下一起帶到了早就準備好的遊艇上,直接帶人出海。

  他也要讓蘇衛東嘗嘗,被人蠻狠摁頭,無助溺水的滋味。

  蘇宴不否認,他內心深處確實殘存著黑暗暴虐的因子。

  衝進病房,看見楚晚黎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蘇宴幾乎想要手撕了眼神觸及之處的所有人。

  他不想在楚晚黎面前失控,所以壓著所有的火氣,一直到上了遊艇才爆發。

  蘇宴在甲板上吹了十分鐘的海風,壓下了對楚晚黎的瘋狂思念,爾後才裹挾著一身寒意,沉著臉提步往遊艇內艙走。

  才推開門,裡面便傳來奄奄一息地求饒聲:「求求你別打了,我們都是聽蘇衛東的命令行事,根本不知道那家人不能得罪!」

  看見蘇宴進來,屋內的四個保鏢停了手,他們腳下癱倒了一片蘇衛東的走狗,個個被打得面目全非,一灘爛泥一樣匍匐著。

  蘇宴一步步走到左臉頰有痣和下巴處有刀疤的兩個男人面前。

  那兩人抱著頭,蜷縮成一團,貼著地像蛆一樣往後蠕動,企圖離蘇宴遠一點。

  蘇宴身上的殺機繞是他們這群肌肉縱橫的安保也怯得兩腿發軟,他們寧願被保鏢那拳頭問候,也不遠被蘇宴的氣勢凌遲。

  但天不遂人願,他們身後的保鏢抬腳踩上他們的後背,讓他們退無可退。

  蘇宴緩緩蹲下,就像在看兩坨沒有生命的豬肉,他冷聲開口:「哪只手碰她了?」

  「不不!我沒有!是他抓人家領口了!」

  「他放屁!我什麼都沒幹!明明是他扯人家褲子!」

  「是他見色起意,提了頭,蘇衛東才讓動手的!我不想的!我是被迫的!」

  「大哥!我磕頭喊你爸爸!叫你爺爺!那龜孫胡扯,真的跟我無關,你放了我吧!」

  蘇宴什麼都沒做,這兩個人已經開始狗咬狗。

  「不說?那就是四肢都不想要了。」蘇宴的聲音很淡,沒有一絲感情,卻莫名讓人覺得他話里有刀子,而且很鋒利,一擊斃命的那種。

  「我說我說!我左手碰了她的衣服。」

  「我,我也是,只碰了衣服,一絲皮肉都沒碰到!」

  蘇宴沒說話,他在原地站起身,人往靠窗的沙發邊走去。

  他不需要眼神,也不需要手勢,已經有懂事的保鏢拖著那倆男人往角落走去。

  「咔嚓」「啊!啊!」

  伴隨著骨肉的聲音還有兩聲尖叫,他們的左手被廢了。

  那邊哼哼聲偃旗息鼓,其他躺在地上的人更是如驚弓之鳥,大氣都不敢出。

  不多久,張伯倫和一個保鏢一起,有從外面拖進來一個渾身濕漉漉的男人。

  此人身上穿著救生衣,雙手被繩索捆縛,手腕處都勒出了一道道紅血痕。

  張伯倫和保鏢雙雙鬆手,這個男人,就如一條瀕死的魚一般,躺在蘇宴腳跟前。

  「蘇衛東溺水的滋味如何?」蘇宴瞥了一眼腳邊的男人,冷聲發問。

  蘇衛東從上遊艇開始,就被扔進水裡,被一百二十碼遊艇的遊艇在海里拖行,每次都在瀕死前被拖上來,不到一分鐘的氧氣緩衝後又被扔下去,循環往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在醫院已經被楚晚黎捅過刀子,現在又泡了水,整個人被折磨得進氣比出氣少。

  蘇衛東臉上白紅青紫像個調色盤,架在鼻樑上的眼鏡也早被海水衝掉,衣服凌亂不堪,整個人毫無體面可言,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他一雙略微凹陷的眼睛,眼神都有些渙散,偏偏還要費力地抬頭死死瞪住蘇宴。

  「你個雜種!我當初不該手軟,就該掐死你,讓你跟著你短命的媽,一起下地獄!」蘇衛東嘶吼得像一條要索命的瘋狗。

  蘇宴長腿彎曲岔開,他手肘撐在膝蓋處,上半身緩緩下壓,一點點逼近蘇衛東,「可惜,綁架撕票都不能弄死我,說明你太惡臭,老天都嫌棄你!」

  「在國外苟且偷生不好嗎?非要回國上趕著找死!」蘇宴對他嗤之以鼻。

  地上的蘇衛東在聽到『綁架撕票』四個姿勢,臉上的忿恨越發深重,「孽子!我他媽弄死你!」

  他滿臉狠厲,奈何身體不受控制,根本近不了蘇宴半寸,更別說動手弄人。

  殺不得,只能磨嘴皮子,想要扎蘇宴的心。

  「你以為你爺爺是真心把蘇氏集團給你的嗎?要不是安之凝那個毒婦以死相逼,哪裡有你的份!」

  「蘇氏集團本就是我的,蘇家一切都是我的!你是我兒子,你只能撿我剩下的!」

  蘇宴臉色一變,唰地站起身,一腳踩在蘇衛東被扎出個窟窿的手腕上,「你不配替我母親的名字!」

  蘇衛東疼的說不出話,整個身子在地上扭得打滾。

  「蘇衛東你這個人死不足惜,但我不會就這麼要了你的命,死太便宜你了!」

  「你不是想要蘇家,想要蘇氏集團嗎?為了它,逼死我母親,害得無辜之人坐牢。還敢縱容蘇馳野動我的人!」

  「我以彼之道換彼之身,讓你跟你的好兒子,在監獄裡好好活著,想著它,卻永遠得不到它!」

  蘇宴的聲音比地底的寒冰還要冷上幾分,扎得蘇衛東渾身血液都凝固了,頭點地,不再動彈。

  蘇宴後退一步重新坐回沙發上,保鏢也有眼力勁地把蘇衛東往外拖。

  張伯倫也順勢往外走。

  蘇宴不輕不重地喊住他,「伯倫,既然跟了我做事,就別想著去別人那裡說三道四。」

  張伯倫後背一涼,他心有餘悸地把手機放回口袋,對著蘇宴點頭道:「對不起蘇少,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這一刻,張伯倫才真正認清,蘇宴不好惹。

  他識時務,如果想保命,就堅決不能再做蘇老爺子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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