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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一樣沒少干

2024-08-31 01:05:57 作者: 由里由氣

  楚晚黎打這個電話純屬是衝動之舉。

  或許是因為安之薇和楚琳琅都煞有介事地說,蘇宴眼裡有她,讓她封鎖的心門有了漣漪。

  或許是因為從楚琳琅那裡聽到的事情,讓她心神不寧。

  又或許「蘇衛東是十七年前綁架案主謀」這個猜測,讓她心生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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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總之她下床的時候心緒萬千,一出門電話一撥,她就腦袋一片空白。

  根本沒想好要說什麼。

  手機里嘟嘟聲已經過去了十下,那邊還沒有人接通,楚晚黎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悵然若失.

  她把手機從耳朵邊移開,抬指就要掛斷。

  她大拇指懸在紅色按鈕上方,還沒按下,眼見著屏幕上的『正在呼叫』變成了讀秒。

  00:01.00:02……

  「喂,阿黎。」熟悉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比以往低沉。

  楚晚黎指尖一頓,舉著手機又貼到耳邊,透過聽筒傳到她耳蝸里的,除了蘇宴的聲音,還有呼呼的風聲和水聲。

  「阿黎,怎麼不說話?出什麼事了?」幾秒後蘇宴的聲音又傳來了,這次明顯繃著緊張。

  楚晚黎不是不想說話,而是蘇宴的聲音一出來,她喉嚨口就像擰緊了的毛巾,又干又澀,眼前也蒙了層水霧。

  她左手握拳用力抵在鼻下,壓抑住抽噎的衝動,淺淺咽了口口水,才出聲道:「沒事,你那邊怎麼樣?」

  「已經加快調查進度,很快就能收網,放心,這次蘇衛東不可能全身而退。你跟叔叔阿姨說,事成之後我會親自登門致歉。」

  楚晚黎胸口一哽,蘇宴以為自己這通電話是為了催促他儘快給交代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楚晚黎有些急地出聲解釋道。

  「恩,我知道,是我想告訴你。」蘇宴的聲音又變得柔和。

  但楚晚黎還是敏感地聽出了其中的疲憊和悲哀。

  「謝謝你。」楚晚黎三個字出口,眼淚也順勢流下來。

  謝謝你今天在危險的第一時間出現,謝謝在許晴這件事上幫忙,謝謝你在圍讀會期間天天匿名送零食,謝謝你默默在背後支持我,為我做的所有事……

  「你不喜歡我跟你說對不起,我也不想要你跟我說謝謝。」

  蘇宴話里的意思,楚晚黎懂,但卻不知該如何接,乾脆不說話。

  手機兩端的人同時選擇了沉默,寂靜的夜色下,只剩下聽筒里傳來一聲急過一聲的風聲和水聲。

  時間的頻率在物理上時固定的,但在不同環境,面對不同人時,人的心理感官上對時間的察覺卻是曲線變化的。

  就比如現在,當楚晚黎隔著手機與蘇宴兩相無言時,便覺得時間像扯不斷的金剛石蛛網,一秒鐘變得比十分鐘還長。

  明明窗外的月亮都沒動位置,楚晚黎卻感覺地球已經轉完了一圈……

  最後還是蘇宴先開的口.

  「阿黎,好好睡覺,別胡思亂想。」他的聲音明顯比剛剛放鬆了一些,「不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那些人不配。

  楚晚黎抬頭朝外撇了一眼掛在樹梢的月亮,嘴角牽起很小的弧度,應聲道:「恩,好,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掛斷電話後,楚晚黎肘臂撐著窗框,將手機又劃到了微信聊天界面。

  在今天的消息之前,她和蘇宴的聊天停留在4月2日23:35分,蘇宴發的那條:【阿黎,我剛下夜戲,你今天願意理我了嗎?】

  這是分手之前的最後一條微信,楚晚黎沒有回覆。

  間隔23天,他們沒再聯繫過。

  她沒想過再次心平氣和地聊天,會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更沒想過,她會在半天之內,主動聯繫蘇宴兩次。

  應了那句話,一切皆有可能。

  楚晚黎又輕手輕腳地進病房,重新躺回床上。

  因為蘇宴的短短几句話,楚晚黎的心緒已平復不少,沒再繃著根弦,所以沾上枕頭後,困意漸漸襲來。

  只是在迷迷糊糊睡著前,楚晚黎想到蘇宴十歲跟著安之薇,沒回安家,而是去了香港,背井離鄉。

  即使成年後回了江寧,也是自立門戶,甚至連蘇清樾這個名字都不願意用。

  可見安蘇兩家於蘇宴而言都是水生火熱的牢籠。

  相比於蘇宴她真的幸運很多,即使被養在楚家,但向楚兩家的人,對她都極好,大家習慣了自我犧牲,從沒有為了利益而互相利用。

  更遑論現在,一家團聚,即使沒人明說,但楚晚黎感受的出來,他們都在小心翼翼地照顧和呵護她。

  楚晚黎心有點疼。

  心疼蘇宴。

  ——

  掛斷電話的蘇宴,坐在遊艇甲板內嵌的沙發上。

  電話里,雖然看不見楚晚黎的模樣,但他可以想見,她略帶不安的緊張神情。

  微蹙著眉,斂著鳳眸,粉紅的雙唇抿成一條線……

  蘇宴兀自笑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笑了。

  電影殺青後,他從榆州回來,就一直在處理蘇衛東父子的事情,既心寒又噁心。

  他左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燃了一半的香菸,點點火光,幾乎被黑夜吞沒。

  蘇宴十五歲學會抽菸,二十歲時花了一年時間,把煙戒了。

  之後七年他沒再碰過煙,都快忘了煙是什麼味兒。

  今天破例,從睜眼到現在已經抽完兩包,他抽的這樣凶,把張伯倫嚇得想勸又不敢言。

  可是再濃烈的尼古丁卻沒能麻痹他的煩躁和令人恐懼的殺意。

  蘇宴又狠狠吸了一口煙,差點把自己嗆到。

  好想她啊。

  明明上午才見過,但他就是好想她啊。

  遊艇的速度很快,像刀鋒一樣迅速划過水面,不冷不熱帶著濕氣的海風,將蘇宴的頭髮吹得有點凌亂。

  他垂眸看著手機,手機上的圖標精簡且乾淨,圖標之下的屏保是一張他隨手拍的照片,一人一貓一傘。

  這還是年初在東積山拍戲時,他躲在樹後,偷拍的楚晚黎。

  那會他正跟楚晚黎鬧彆扭。

  對,蘇宴現在想來,就是幼稚地鬧彆扭。

  他當時跟向朝宇聊完後,在心裡跟自己較勁,憋著滿腔的心意不肯靠近楚晚黎,怕自己生來不幸的體質,再給她帶來厄運。

  但較勁是一回事,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心又是另一回事。

  而蘇宴豈止管不住自己的心,他連腿腳都管不住。

  楚晚黎一不在他眼前,他就心慌,光叫米勒照看著點還不行,他還要偷偷摸摸跟在人身後。

  他都覺得自己像個變態。

  這輩子沒想過自己會趴在灌木叢里動也不敢動,就怕楚晚黎一轉身會發現他。

  也沒想過會拿偷拍的照片做屏保……

  瞧瞧,明明是未成年的愣頭青才能幹出來的事情,偏偏他這個快奔三十的人,一樣沒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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